解决了朱恒主祭这一难题后,太后才命人去传唤曾荣,她对曾荣的命格的确很有兴趣。
尽管她明知孙子求的签文和曾荣相关,尽管她也愿意替孙子留住这个女孩子,可留住和留住是大不一样的。
再怎么说,曾荣也是宫女出身,别看她现在升了女官,可做朱恒的嫡妻是不可能的,顶不济封她个侧妃到头了。
可问题是,朱恒的身子大夫看过,说是不大可能会人道,因而,这妻子人选着实令她为难,出身好的那些世家大族肯定不干,出身差点的又怕传出去不好听,毕竟再怎么说,朱恒也是正宗的皇家嫡长子。
因此,她想让方丈大师看看曾荣的命格,看她命里有无富贵有无子女等。
“回皇祖母,孙儿命曾掌事和阿梅两人去街里买点市井新鲜玩意。对了,说到这,皇祖母,孙儿也想出去转转,领略领略外面的市井烟火气,孙儿长这么大,头一次出宫,连一次街也没逛过。”朱恒求道。
“这?”太后看着孙子的两腿,为难了。
难得孙子想通了愿意出去见人,可外面的街市人多车多的,他一个残疾人,万一被冲撞了怎么办?
“皇祖母放心,有江南江北跟着我呢。”朱恒见老人家有松动之意,忙道。
“阿弥陀佛,太平世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还请两位施主尽管安心。”方丈开口了。
方丈开口了,太后岂有不应之理?
她这次出门带了四个暗卫,回头命两名暗卫跟着应该出不了岔子。
“阿弥陀佛,朱施主不妨再听老衲一言,还请换身衣裳出门。”方丈大师见朱恒推着轮椅就要往外走,再次劝道。
“也对,这头一个要换的是发冠。”太后也回过味来。
好在他们出门一般都会带一身备用衣裳,朱恒很快在袁姑姑的帮助下解了头上的墨玉紫金冠,仅用一根墨玉簪子把头发绾住,衣裳也换成一件八九成新的紫红色蜀锦夹袄,也是织金锦的,但没有云锦名贵。
谁知太后见朱恒换好衣服后,自己也心动了,她也很多年没有上过街没有领略过所谓的市井烟火气了。
于是,太后也向袁掌事借了身衣裳,也命她给她换了个简单的圆髻,同样也只插了根金簪。
“孙子,你皇祖母这身打扮如何?像不像街里的老婆子?”太后扯着身上的衣服问朱恒。
“皇祖母,孙儿也没见过街里的老人家穿什么,不过皇祖母穿什么都好看,气度不一样。”朱恒笑道。
“臭小子,也没见你这么会说话过?”太后也有心情和孙子逗趣了,这一趟收获着实很大,最主要的是,孙子的心结没了,她的心结也解了。
朱恒笑了笑。
别说太后没想到,他自己也没想到,短短的两天之内,自己的心境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而这一切,自然要归功于曾荣。
想到曾荣,朱恒命江南江北先去街里把这两人找回来,因为他们几个要从寺庙的后门出去,据悉,大门外有不少人等着看太后的仪仗队出现呢。
曾荣和阿梅两个也没走远,普济寺大门外的那些小商小贩并未走远,再则,路边还有不少等着看热闹的路人呢,正好也可以兜售他们的商品,只是这些东西里没有朱恒要求的新鲜货,挑来挑去的,曾荣挑了两个风筝,几个草编的蝈蝈、蚂蚱,还有几样零食,虽没有宫里的美味,可好歹是朱恒没有吃过的。
两人也拿不了多少东西,因而江南江北找来时,她们两个也正往回走呢。
得知太后要亲自带着朱恒去逛街,曾荣猜想多半是太后的心愿已了,想要补偿一下朱恒,就是不知这补偿能否令朱恒多年郁结于心的悲伤稍稍淡化些。
不过当曾荣和阿梅两人回到寺内,站到朱恒面前,看到朱恒舒缓的笑颜时,曾荣着实吃了一惊。
看来,这方丈大师果真道行不浅,短短的半个时辰不但说服了朱恒,还开解了他不少,就是不清楚,这一次他们给朱恒许诺的又是什么?
联想到太后之前叫的是她和朱恒一起来面见这位方丈大师,为免对方留意到她,曾荣没敢开口说话,而是躲在了阿梅身后,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太后这会也是一心想要出门,因而,他们几个人很快就由方丈大师亲自送到寺庙后门,后门出去,是一条街市,也就是朱恒看到的市井气。
这条街市曾荣和阿梅两人都来过,两边的商铺卖的大多是和佛家有关的手工制品,比如各种玉雕和木雕的佛像或挂件,以及版画、字幅、绘画等,工艺有好有差,价格自然也不一。
此外,还有卖各种吃食的,各种饼类点心,自然也少不了餐馆酒肆等。
曾荣和阿梅领着众人进了几家门面和口碑都还不错的店铺,朱恒挑了几样喜欢的小玉雕和木雕买下来,曾荣则挑了几幅版画,是关于佛家小故事的。
“回老夫人,难得出门一趟,不如小的请老夫人和公子下顿馆子吧,小的听闻附近正经有几家馆子味道不错,不知老夫人和公子可有意愿尝个鲜?”曾荣站在一个十字街口提议道。
“祖母,孙儿正有此意,不知祖母可否成全?”朱恒双手抱拳向太后行了个礼。
“也罢,既然出来了,索性就玩个痛快。”太后见孙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哪里还会吝啬于这点时间?
馆子是曾荣挑的,是上一世徐靖领她来过的,两名侍卫先去要了一个包间,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