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朱恒念了两遍“年老昏聩”后,笑道:“原来是这个缘故,难怪会把手伸这么长,就是不知她单单是针对儿臣呢,还是在皇祖母和父皇面前也如此呢?”
王桐听出了朱恒的话外音,磨了磨牙,只觉颇堵得慌,忙深吸一口气,她是皇后,是皇后,这么多人看着呢,她不能示弱。
不就是查了下曾荣的篮子么,这又不是什么大错,凭什么这么不依不饶的?真当她这个皇后是个摆设?
“阿恒,有一句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退一步,大家都好,这事真要追究起来,你也不是没错,上用的东西不是谁都可以受用的,你若执意如此,不如我们去找太后评评理,本宫。。。”话没说完,王桐突然摸着自己的腹部不动了。
“快,快去宣太医。娘娘是双身子。”曾荣第一时间回过味来。
皇后动了胎气,这事非同小可,曾荣的脸一下刷白了。
不但曾荣,在场的人均有点被吓到了。
当然,也有例外,这个例外就是童瑶。
这个结果对她而言真是太好了,简直是惊喜啊,大惊喜。
“回皇后娘娘,您千万沉住气,深呼吸几口。来,下官扶您过去坐下,别动怒,记住一点,谁也没有您肚子里的宝宝重要,您开心,他也就开心,您生气,他也跟着生气。今儿这事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误会,明明一件极小的事情被传来传去就放大了。”曾荣迅速上前扶住了王桐。
王桐本不想让曾荣靠近,刚要把她甩开时听见了曾荣的这番话。好奇怪的感觉,她居然听进去了。
也不知是曾荣的声音蛊惑了她还是曾荣言语里的真诚打动了她。总之,她任由曾荣抓着她的手在她的手掌心按摩了几个部位,尔后,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凤椅上,对着她的头部揉捏起来。
其实,王桐压根不是什么动了胎气,她是故意这么做的,一来是想早点了结此事,二来是想陷害朱恒和曾荣两个,说陷害或许不太准确,她是想还击,想给朱恒点颜色瞧瞧。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曾荣居然第一个站出来命人去传太医,且还不避嫌地上前安抚她并给她做按摩,也不知这丫头是真傻还是真善良,这个时候谁不是避之唯恐不及?
要知道,她一旦真出事,所有和此事相关联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尤其是像曾荣这种没根基的下人。
“大胆,娘娘的凤体岂是你能随意触碰的?”一旁立着的宫令女官缓过神来,上前训斥道。
其实,早在曾荣去搀扶皇后时她也跟着上前了,本想及时把曾荣拉走,奈何皇后那会脸有痛苦之色,手搭在腹部,宫令女官不敢乱动,怕拉扯中不慎带到皇后,这会也是见皇后在凤椅上坐下来,脸上神情也和缓些,她才敢开口。
曾荣也意识到自己逾矩,遂停了手,先看了下王桐的脸,这才后退几步跪下去说道:“启禀娘娘,下官并非有意冒犯,是一时情急。娘娘千万别激动,一会太医就来,有什么事情等您平稳了再说。”
王桐听了这话,深深地看了曾荣一眼,遂又抬眸看向朱恒,朱恒哪经历过这些,一时也蒙了,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
不过这会见曾荣跪下去,倒是瞬间清醒了,遂伸手向王桐行了个揖礼,“回母后,是儿臣鲁莽了,此事和曾女官无关,有什么罪责儿臣一并担了,还请母后。。。”
“二殿下,先不要说了,皇后娘娘需要安静。”曾荣扭头对朱恒说道,并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在场的人一听这话有心想离开,可又舍不得接下来的热闹,既想知道皇后是否真动了胎气,也想知道皇后会如何惩治曾荣。
好在众人也没等太久,皇上来了,皇上人没进来声音先到,“出什么事了,皇后缘何会动胎气?”
话音一落,朱旭也跟着进屋了,一眼看到大殿中间的朱恒,着实吃了一惊,“恒儿?你怎么在这?”
“父皇还是先看看母后吧。”朱恒也不敢多言了,怕自己的解释会加重王桐的病情。
朱旭心里咯噔了一下,猜到此事必然和朱恒脱不了干系,这傻小子怎么会,这话在心里还没问完,朱旭已然看到前方跪着的这个小身影,顿时明白了,原来闯祸的那人是曾荣,并非朱恒。
只是这会朱旭也顾不上曾荣了,走到王桐面前,一面细细端详她的气色一面柔声问她:“如何,这会还难受么?”
王桐难得见到丈夫如此温情小意,遂摇摇头,回了丈夫一个微笑,“回皇上,好些了。”
朱旭刚要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太医来了,曾荣见来的是曾太医和另一位王院使,心下略安些。
两人给王桐把过脉,问了些当时情形,王桐呈柔弱状,有些话是旁边的宫令女官代答的。
宫令女官自然也深知自家主子有多嫌恶曾荣,因而,除了阐述方才的争执,她也说了曾荣对自家主子的不敬行径。
曾太医一听,生怕皇后迁怒到曾荣身上,忙躬身道:“回皇后娘娘,曾史官不是存心冒犯,她师从下官学了点针灸按摩之道,想必是当时情形紧急,她不得已出手了。下官观皇后娘娘此刻脉象沉稳,曾史官多少有点功劳。”
“胡闹,这种事情也是你能掺和的?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朱旭听了又吹胡子瞪眼训上了。
“回皇上,方才幸好有她在,曾太医说的没错,曾史官方才不但替臣妾按摩,还说了好些安抚臣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