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仅朱旭被触动了,就连朱恒心里也酸酸的,他太理解朱悯的心情了,正因为他们这些年都没有得到过父皇的疼爱,故而才会因为一个简单的抚摸而热泪盈眶。
不过朱恒和朱悯又不太一样,朱悯虽被忽略,却没有被迫害,母妃也活着,至少这一路能有母妃护着,难过时能在母妃身边撒撒娇。
相比之下,朱恒就惨多了,小时候惨遭暗算失去双腿不说,长大后还得被利用,因此,他对朱旭的感情就更为复杂得多。
曾荣见朱恒把头垂下了,猜到他准是也伤心了,故意大声喊道:“皇上,还有下官呢,您别光看着五殿下发呆啊,下官可是很好奇这红包里究竟包了什么宝贝。”
“你?”朱旭瞅了她一眼,问常德子,“朕让你特别准备的那两个红包呢。”
常德子一听,从自己身上摸出两个薄薄的红包递过去,朱旭接了来,曾荣见此也忙起身走过去,朱旭说道:“瞧你这财迷样,朕警告你,新的一年又大一岁了,要谨言慎行,再给朕惹祸试试,朕一脚把你踹出宫去。”
“皇上,人家要的是祝福话,您可倒好,红包还没拿到手,先给了一顿训斥。”曾荣嘟了嘟嘴。
“给你,拿好了。”朱旭把两个红封放到曾荣手里。
曾荣接过红封一摸感觉不对,打开一看,果然每个红封里只有两枚新的铜钱。
曾荣看着红封里的四枚铜钱,愣神的片刻,朱悯先哈哈笑了起来,紧接着,朱悟也笑出了声,朱恒就在曾荣身边,他虽没笑出声,但肩膀也是一抖一抖的,还有屋子里立着的宫女太监均低头抖肩的。
“好吧,下官谢过皇上,下官借皇上吉言,希望下官从此往后,余生年年岁岁四季平安,官运四平八稳、前程四通八达,财运四角俱全,最后祝咱们大周四海升平,祝皇上您名扬四海。”曾荣说完,还特地双手合十夹着这红封和铜钱向对方行了个抱拳礼。
“朕小瞧你了,往日里只觉你嘴碎,今日倒真正见识你嘴皮子利索了,不错,不错,没枉朕疼你一场,说吧,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过了今儿,明日未必好使了。”朱旭被曾荣的机敏折服了,大手一挥,大度地说道。
“回皇上,能不能先问问,要什么都给吗?”曾荣换了副笑脸,乐呵呵地问道。
“嗯,只要你敢开口。”朱旭在“敢”字加重了语气。
曾荣努了下嘴,开始打量起四周来,琢磨了一会,道:“有了,皇上,不如您赏下官一只金碗吧,金碗打不破,以后您生气说要撵下官走时,下官就可以拿出那只金碗来,君无戏言,您赏了下官金碗,就得管下官一辈子的饭。”
“咳咳。”这话朱恒不爱听了,曾荣是要跟他成亲的女子,怎么能让父皇养一辈子,要养也该是他养啊。
于是,朱恒伸手去扯了扯曾荣的衣袖,“阿荣,咱们换个要求不成?”
“不,这个最好,没有比这再合适的了。”曾荣说完冲朱恒眨了眨眼。
能管她一辈子的饭,自然也能管朱恒一辈子,至少,皇上不能再帮着王皇后或皇贵妃再来暗算他们。
“你这算盘倒是打得精,居然想赖上朕?”朱旭明白过味来了。
“回皇上,这怎么叫赖上呢?方才是谁说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的,下官要求也不高,不过就是一只金碗,于您而言,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再说了,下官吃的不多,吃的不讲究,皇上您尽管放心,好养活。”曾荣回道。
“你是吃的不多,可你也贪心啊,年年岁岁四季平安还不够,一个女人,还要什么官运、前程和财运,朕若是给你一个金碗,是否还得许你一个前程似锦和官运亨通以及什么财源滚滚了?”
“谢皇上金口玉言,下官拜领了。”曾荣笑嘻嘻地跪了下去。
朱旭吹了吹胡子,磨了磨牙,“常德子,明日传朕话,给这丫头打造一只金碗。”
“常公公,劳烦您再跟他们说一声,碗底錾上我的名字,不成,光錾上名字还不成,应该加上‘御赐’二字。”曾荣又提了一要求。
“来人,把她拉下去。”朱旭忍无可忍了,若不是看在曾荣是个女子的份上,早就一脚踹出去了。
“回父皇,儿臣有一样礼物回赠给父皇。”朱恒说完,从轮椅旁边的侧袋里拿出了一个紫檀木小盒子,双手递出去。
因着曾荣就跪在朱恒和朱旭之间,因此,她很自然地接过盒子转送到朱旭,并趁势站起来。
朱旭好奇地打开盒子,“这是,猪肉?”
“咦,哪来的大块扣肉?”曾荣第一眼也信以为真,不过很快猜到不可能真是肉,哪有把肉放在紫檀木盒子里的?
于是,她把手伸出去想摸摸,谁知她手还没靠近盒子,朱旭的手拍了她一下,“拿回去。”
“我看看还不行么,真小气。”曾荣确实好奇,哪有这么逼真的肉,五花三层的,还不小。
“嗯?”朱旭拉长音了。
曾荣意识到自己逾矩了,也说错话了,遂把手伸回来,“下官,下官,口误,口误。”
朱旭也把手伸出去摸了摸,冰冰凉的,这才知晓是一块石头,遂拿起这块石头好生打量起来。
“像,太像了,居然不是后天雕刻而成的,而是天然如此,真是太神奇了。”朱旭翻来覆去转了几下,说道。
这话一说,朱悟和朱悯也把脑袋靠过去了,两人伸手摸了摸,也感叹了两句“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