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扬眉看着他,笑了:“这好像是第一个来找咱们报官的邻里纠纷。”
“是,所以我没有直接去,而是来和你说。”
“带上麻六和乌宪,这些事他们比你在行。”宋宁笑着道,“去吧,终于开张了。”
有人来报官邻里纠纷,就表示百姓们在真正的开始接受他们了,在百姓们的心目中,有事不再只找隆兴达了。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
“那我去了,如果办不好再回来找你。”沈闻余心情也很不错。
沈闻余下阶梯和赵熠碰上,赵熠问道:“有案子?”
“是。”沈闻余将案子说了一遍,赵熠颔首,“去吧。”
他说着进门来,看见宋宁还在看卷宗,就在她对面落座,问道:“今天不头疼?”
“疼,那酒实在不如秋露白。”宋宁望着赵熠,“王爷来看看这三个案子。”
宋元时停下来望向宋宁。
“嗯,我看看。”赵熠拿过三个案子案子笼统地扫了一眼,“不同的年份,不同的凶手,不同的地点的已结案的案件,有什么可看的?”
“这个天权十六年的,九年前的案子,凶手已经在今年大赦的时候已经出狱了。”
宋宁拍了拍卷宗:“看!”
赵熠被她拍了桌子,想说的话忍住了,应了一声:“哦。”
安静地开始看卷宗。
三份看完,眉头拧了。
宋宁问他:“看出什么了吗?”
“你想问什么?是觉得这三个案子其中有什么联系和相似处吗?”
宋宁点头。
“倒是有共同点,三个案子的死者的性别、年龄、以及死法类同。”
但只是类同而已。
第一个是天权十六年,距今九年,死者毛润清,年龄三十岁,在紫云里砍柴的时候,滚下山摔死的。死者被发现时间是九月初四,但尸体已经开始腐烂,预估死亡时间,大概在八月中旬左右。
凶手在当年的九月十二就捉拿归案,是死者毛润清的本家兄弟毛炳军。
卷宗里有毛炳军的口供,他承认当时两人因为田埂的问题起了争执,他激动的过程中,将毛润清推倒滚落山崖,死因是脑枕骨上的伤。
因为毛炳军认罪态度很好,又含有意外在内,当值判他斩刑。当年秋审时,三司念他情节较轻,判他十五年牢监。
今年新帝登基赦免了一些人,毛炳军就在其中。
第二个案件则是天权十九年,死者是三十岁的张荣,八月十一的早上,被发现死在自家后院的鸡笼里,死因是后脑被击打死亡,凶手则是来他家偷鸡的于长民,有人亲眼看到于长民从张荣家里出来。
于长民也供认不讳。当年被判定为斩立决,此案罪责重在于长民本就是盗贼,惯犯。
所以在量刑时直接是斩立决,就连三司秋审都没有减刑,当年的秋天直接砍了。
第三个案件是三年前天权二十一年,死者褚兴飞,二十七岁,八月初七的上午,被妻子发现死在自家院子里,这个案子相对复杂一些,嫌疑人先是定为他的妻子褚张氏,但因为杀人的方式是石笋击打后脑,石笋重约十三斤,以瘦小的褚张氏单人,应是轮不起来。
而当夜,褚兴飞的父母也能作证,儿媳和儿子没有发生矛盾。
随后衙门合作隆兴达一起,查到了同村的一位放牛的年轻人,名叫褚汉,十九岁。他在三日前因牛踩踏田埂的事情发生过斗殴,褚兴飞用棍子打破了褚汉的头,褚汉怀恨在心报复他。
褚汉归案后供认不讳。
褚汉判斩立决,但没有等到秋审,入狱一个月,九月十五病死在牢中。
赵熠又道:“还有就是,三个人都是后脑勺受伤死的,死在八月中旬前后。”
只有第二个案件,死者是滚落山崖的,发现的时候是九月,但是尸体已经腐烂了,按照当时的气温,少不得也得有个十多天才能烂。
赵熠说完询问宋宁:“我说的对吗?”
“嗯,包括这些。”
宋元时想到什么,道:“三个案子,间隔都是三年,又都是八月分作案。听起来是有点古怪。”
“是的。”宋宁道。
“可是,都结案了。”宋元时道。
宋宁又翻了一会儿,
“你准备翻案?”赵熠问她。
宋宁摆手:“没头没尾的,我不查,也没有这个本事。”
三个已经结案的案件,没有苦主来报,没头没尾去查证推翻三位曾经的在职县令的案件以及几个上峰衙门的审核。
她没有这种主动性。
她说着将三份卷宗收起来,送去卷宗房。
阑风从门口进来,道:“爷,坤宁宫给您来信了。”
“又来信?”赵熠不能想象得到,太后在信中会说什么,等看完一封信,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宋宁从卷宗房回来,见他在读信,问道:“太后娘娘给您来的信?”
“你怎么知道是太后?”
“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了。”宋宁乐呵呵地道,心里却清楚的很,这世上除了太后给他写信,还有谁?
不可能有的。
就这人缘。
“我回一趟京城,你需要问候你的父亲吗?我可以帮你代劳!”
您问候?确定不是打我的父亲?宋宁点头:“那就有劳王爷了。”
“不用客气。”赵熠收信就走了。
宋宁在后面摆着手:“王爷,一路顺风,多住几天啊。”
赵熠抄了墙边木棍,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