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宋宁难得没早起,睡到了自然醒。
开门出来的时候,赵熠正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早饭,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吃早饭。”
宋宁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啊。”
“偶尔为之,不要介意。”赵熠道。
宋宁踩他的脚:“偶尔为之,你也不要介意啊。”
赵熠看着她,一脸宠溺地笑:“好的。”
走廊的另外一头,也来住店的一家三口正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惊愕地看着他们。
站在最前面的是个小男孩,约莫六七岁。
小男孩生的很清秀,眼睛大大的,此刻正瞪圆了看着他们。
大约在他有限的人生里,没有见过两个男人这么亲密暧昧。
宋宁从那孩子身上收回视线,决定挽救弱小的心灵,就捶了一下赵熠的肩膀,道:“哥,你太坏了,我要告诉娘。”
小孩,你看我们是兄弟,不是别的哦。
对面,小孩的母亲徐徐伸出手,捂住了自己儿子双眼,他爹将锁上的门重新推开,把母子两人拽回去,啪关了门。
宋宁看向赵熠,磨牙道:“大清早的,你清醒一点,好歹也是王爷。”
“你是个鸡,你得注意点形象。”
赵熠无所谓:“我为什么是个鸡?”
“不是有话说,落难凤凰不如鸡,你倒也不至于不如鸡,你就是个鸡。”宋宁真挚地道。
说完,迅速关门。
赵熠被关在门口,皮笑肉不笑:“快点吃,吃完办事。”
“吃皇粮的人成天游手好闲睡懒觉。”
宋宁隔着门哼了一声。
吃过早饭,两人去了阳信县衙。
刚进到衙内,就听到廊屋那边有人在争吵,宋宁过去,就看到一位四十左右身形高壮的男子,指着张志峰的鼻子,大声道:“查案就是衙门的事情。”
“我家二爷的遗体我得领回去。我家二爷在阳信谁不认识?现在去世,怎么能随随便便赤身luǒ_tǐ的放在这里。”
“今天我必须将人领回去。”
男子指着张志峰的鼻子,唾沫横飞。
张志峰张了几次嘴,一脸为难地道:“吴管事,您说的没有错,查案确实是衙门的事,可是留遗体在衙门,也是衙门查案中不得不走的流程。”
“现在死因还没有弄清楚,您这就将人领回去,这……这肯定不行啊。”
要是放以前,遗体肯定就让吴管事领回去了。
毕竟尸体是蔡二爷,又是意外死亡。
可现在赵熠和宋宁都在这里呢,张志峰肯定不能答应。
他觉得自己是个磨心,难做。
“张大人,我不知道你占着什么理能说出这番话,这都第三天了,你们连死因都没有查出来?”吴勇道,“这可不是我吴某人要管的,这是你们能力太差。”
说着,将张志峰推开,招呼自己带来的人:“去接二爷回家。”
又近距离指着张志峰的鼻子:“张大人,给你十天时间,把我们二爷的死交代清楚了。”
“要不然,这个官你也不要做了。”他刚说完,戳出来的手指,被人握住了,一拧,“胖子,你够横啊。”
吴勇一阵闷哼。
宋宁拧着他的手:“朝廷命官的鼻子,是你一个小小管事有资格指的吗?”
宋宁将他推开,吴勇蹬蹬后退,待他站稳了挥手就喊自己人:“给我打。”
宋宁还真没有见过,在衙门里招呼手下打人的,还只是区区一个管事。
张志峰也太窝囊了。
赵熠一脚将吴勇踹翻,对张志峰道:“关门,一个都别跑!”
张志峰一看赵熠下令,顿时高兴地应是:“是,打!”
赵熠将宋宁带到屋檐下坐着看热闹。
衙门里捕快差役打过去。
吴勇带了六个人,根本不是衙门里捕快等人的对手,没过上几招就被摁着收拾了一顿。
打开门,将这些人都丢了出去。
一行人互相搀扶着回家,吴勇一边走一边喊道:“张志峰你给我等着,你这个不识好歹的昏官。”
张志峰一头汗,觉得爽可又担心将来。
“张大人,昨天晚上我们去过湖边,问到了一个老者,他说他看到了初九的夜里,有一艘船上有人在吵架。”宋宁道,“你现在让人去码头查一只船身上画着太极图的船。”
张志峰不敢不应,立刻吩咐捕头:“你亲自带人去。”
捕头应是,带着人去了。
宋宁又说对张志峰道:“蔡家的人这么横的吗?”
“也不能说横,他们……唉,主要是以前的官员们得了好处,对他们都是捧着,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那可真是地头蛇了。”宋宁问道,“你可让人确认过,当天晚上蔡二爷确实没有回家过?”
张志峰点头:“家里人都说他没有回家。”
宋宁微微颔首:“等查到船的线索再说。”
捕头一个时辰回来的,直接向赵熠和宋宁回道:“……那个画太极图的船就是蔡二爷的船,小厮说初九那天晚上,蔡二爷确实用船了。”
“还真的用船了。这件事小厮没有回禀主家吗?”
捕头回道:“小人也问了,船上的小厮说,当时蔡二爷没让他跟着伺候,只在船底留了六个桨手。蔡二爷一个人在船上头,划了一会儿接了个人,船就停在了望湖亭对面,蔡二爷让六个桨手也回家去了。”
“然后呢?”
捕头道:“然后他们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