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堂堂尚书府的千金,就算现在家族落魄了,可也实在不需如此,一点也没有正妻的架子,可就算这样,崔四爷也没有应允。
郝氏失落至极。
而主院那边崔老爷子正在跟长子下棋,自然也听说了这事儿,于是一边下棋一边道:“老大,你怎么看?”
崔家宗是崔家长子,任鸿胪寺卿不过是一个正四品的闲职。
下了一步棋之后叹息道:“四弟倔强,怕他儿子也是如此啊。”
崔老爷子闻言冷哼一声,将棋子一扔道:“倔强有个屁用?”
“白瞎我那么栽培他,结果呢?一跑二十多年,在外面娶妻生子也不给个消息,他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亲?”
“长公主乃是养在先皇后身边的,视作嫡出,虽然婆家不显,可颇得圣心,他要是娶了嘉安郡主,不说平步青云,却也不比娶个农女强?”
崔家宗赶忙道:“父亲息怒,息怒。”
“少年心性,怕都喜欢温顺柔婉的,嘉安郡主到底霸道了些。”
“待四房归来再议不迟。”
崔老爷子顿时黑了脸,“再议个屁。”
“郝氏不温顺柔婉?你看老四什么德行?”
“有其父必有其子。”
说完一脸不耐的挥了挥手,“赶紧滚吧。”
“还有,让婉姐悠着点。”
“真真是作孽,嫁什么七皇子嫁七皇子,滚滚滚---”
随后直接将大儿子撵走了。
话说谁能想到,在外面衣冠楚楚,被称作典范的礼部尚书,在没人的时候竟是这翻模样?
要是让人知道了,怕是要惊掉下巴。
而崔家宗一脸恭顺,不过出了院子,脸色就变的冷漠起来。
一边背着手大步走一边道:“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后面的下人跟着小跑含首道:“已经上路了。”
崔家宗眼神都没给一个,“好。”
...
这边各自都有各自的打算,崔家更是对叶小楼推了请帖一点反应都没有,叶小楼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可她一没有人手,二没有人脉,只能让人盯着崔家的一举一动。
而自从长公主厚赏了她之后,出门就很少听到闲言碎语了。
这不方媛媛马上要出阁了,被她娘圈在家里绣嫁妆,不让出门,只能给叶小楼写信互通有无,到也算是凑个热闹了。
到是叶小楼本来在忙买庄子的事儿,可是崔元衡不让她走远,说现在不太平。
而且马上就要春闱了,叶小楼也不想让他操心,因此只能搁浅,在京城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难得有个熟人聊天,叶小楼到也热情不少。
没想到两个剑拔弩张的人,有一天还能成为手帕交,这世上之事,还真无处说去。
很快到了二月初一这一日,叶小楼老早就已经跟朱家人约好一起去天地坛不远处的法华寺进香。
这一日来进香的人极多,每逢初一十五是进香日,在一个,前来进香的多是家中有子弟春闱的,全都是来求菩萨保佑高中的。
而叶小楼出来纯粹是应个景,倒是朱瑛她娘方氏,一脸的虔诚。
吃斋念佛,捐了不少香油钱。
毕竟家中儿子若是中了进士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儿,一点都马虎不得。
不过她也知道小姑娘怕是受不住这个,就让俩人去院子里转转不要走远。
这正和了俩人的意。
法华寺打扫的十分干净,毕竟是皇家寺院,亭台楼阁建设的错落有致,而且也有些年头了,颇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此刻太阳高照,墙角的梅花争先绽放,北方的天气进了二月稍暖一些了,雪挂在树枝和飞檐上有融化的痕迹,屋檐下的两位少女有说有笑,一个天真烂漫,梳着双丫髻穿着一件桃粉色绣着百蝶穿花的狐狸翎毛的披风。
另一个身段曼妙,天人之姿,一双美眸宛如秋水,映射出细碎的光,美丽又灵动。
梳着朝云近香髻,简单的插了跟珍珠步摇,几颗大小不一的珍珠落在发间极美,一身素色锦衣,外面披着一件杏黄色云纹貂皮制成的披风,手中抱着一个精致的手炉依靠在朱红色的圆柱上,慵懒的晒着日光,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阳光打在她的身上,有一种极致的美,宛如落入凡尘的仙女,不是叶小楼又是哪位?
“叶姐姐,我听闻长公主赏了你好些东西呢,真的假的?”
梳着双丫髻披着桃粉色披风的朱瑛一脸兴奋的拽着她的手臂的说着,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叶小楼闻言,长而翘的眼睫颤了颤,随后看着墙角的梅花淡淡的道:“自然。”
这话一落,朱瑛顿时惊道:“啊?长公主为什么啊?”
“这---”
叶小楼被她的大动作扯的不得不站直了身体,随后无奈的道:“快,松开我,衣服都要被你扯烂了。”
见朱瑛一脸歉疚的松开了手,叶小楼才缓缓的道:“长公主贤良淑德,蕙质兰心,通情达理,知道我因嘉安郡主受了委屈,这不,好言安抚又给了这么多赏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朱瑛长大了嘴巴,“要说受了委屈那也是嘉安郡主吧?你---”
结果对上叶小楼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后,顿时闭上了嘴巴。
好吧,除了这个还能是什么原因?
对此朱瑛只有佩服的命了。
当日怼完人,该看花灯看花灯,享受着相公的宠爱,吃着美食逛着街,而相反,嘉安郡主被关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