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后,这位身着青袍胸前绣着白鹇的男子缓缓抬起了头。
此人面容英俊,剑眉星目,眼神如刀的,此刻面露沉思,眉头轻皱了一下,“看来那位的病有了转机。”
随后将佩刀入鞘,依依不舍的挂起后冷声道,“来人---”
...
同一时间,崔家刚回城的消息,住在知县衙内的方媛媛也很快就接到了。
“你说什么?衡哥哥真的回城了?”
周薇笑着道:“那还有假?”
方媛媛一听,一脸紧张的道:“那城门的官兵没有为难他们吧?”
她可记得回来的时候,那群不长眼的居然敢拦她的马车,要不是大哥拦着,她非让人揍他一顿不可。
而周薇见此,眉头微皱,眼神幽幽的道:“我听闻是拦下了。”
“不过听说崔公子是扔出了一块玉佩,说了几句话,对方就放行了。”
“该不会是表哥给的玉佩吧?”
周薇问的轻松随意,可眼神却没有离开方媛媛。
而方媛媛楞了一下,“玉佩?什么玉佩?”
“我哥的玉佩要是好用,那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见到本人早就放行了,还需要我哥自报家门,说一堆有的没的?”
“话说,那个姓沈的可真不是个东西,明知道我们的身份,还横加阻拦,哼,等我回家,非让我爹削他的官不可。”
“好在衡哥哥没事儿。”
“哦对了,既然衡哥哥回来了,那我们这就去找他吧。”
说完一脸雀跃的拉着周薇的手就要走,而周薇眼神则显得尤为不耐烦。
她这个表妹真是被惯坏了,想一出是一出,还要让他爹削人家的官,都不是一个司的,而且她虽没看清那人的脸,可是对方身着青袍,背后还绣着白鹇的补子,那可是正五品的文官。
你爹才比人家高一级好吗?
周薇一脸无语,不过却不敢表现出来,反而无奈的拽着她道:“表妹---”
“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天都要黑了,要去,也要明天才行吧。”
“在说了,你找他,想好怎么说了吗?”
方媛媛想都没想的就道:“当然是让他休了那个叶氏了。”
“这么心机阴沉的女子,岂是他的良配?”
周薇闻言眼角直抽,却不得不耐着性子道:“表妹,你忘了我跟你说什么了?你这样是不行的。”
“况且你还‘病’着,这事儿,咱们得从长计议。”
方媛媛一听,整个人都蔫了,郁闷的道:“都怪我大哥,哼,要不是他去娘那里告密,我至于还要装病吗?”
“不过,表姐,你说我们想点什么法子才能让那个农女自请下堂啊?”
周薇闻言,一脸为难的道,“这---”
她到是有很多法子,但是,不好从自己嘴里说出去,不然要是让她那个好姨母知道,怕是嫁进方家想都别想。
就在她想怎么说的时候,方媛媛忽然眼睛一亮。
“啊,我知道了。”
...
叶小楼哪里知道,此刻正有人惦记着让她怎么自请下堂呢。
她要是知道,巴不得来位神人帮她一把。
如今吃过晚饭,她正在收拾床榻。
崔元衡是长子,自然要住东厢房,而且还霸占了整整三间屋子。
叶小楼看着屋子里的摆设,无一不是精品,都是上等的好木材,不论做工还是花样,都十分考究。
还有手上的锦被,上好的缎面,又柔软又丝滑,叶小楼看了一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道:“喂,崔元衡,你们家该不会是隐士豪族吧?”
不怪她这么怀疑,实在是崔家太可疑了。
而坐在椅子上正品茶看书的少年,闻言一口茶没喷出去。
随后慢慢的抬起了眸子,嫌弃的撇了她一眼,继续看书不理她。
而叶小楼则撇了撇嘴,这人还真是小心眼,不就是多看了几眼那个福顺楼吗?
至于这么给她摆脸色吗?
还有那一脸嫌弃是什么意思?嫌弃她没见过世面?
难不成这儿的人都如此?
可特么,你别光顾着称门面,能不能来点实际的?
一想到晚上吃的杂粮窝窝,叶小楼现在都得胃都反酸水,这贺氏是有多抠?
家里除了崔元衡吃的是热汤黑面条,外家一个荷包蛋,其他人全都一个样,连五岁的崔玉彤都没能幸免。
你说,有这样的吗?
而叶小楼不知道,这还真怪不到贺氏,实在是家里就这点粮食了,这个时候人家店铺都关门了,上哪儿买去?
在一个,家里确实没有银子了。
她手里那点银子大部分都用来娶叶小楼,现在就剩一点碎银子度日,酒肆还没开张,自然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却没想到被叶小楼误会成这样。
不过搁谁八成都得误会吧?
住这么好的房子,屋子里这么金贵的摆设,你跟我说没有钱?谁信呢?
一想起这,叶小楼就一脸的不爽,随后将锦被往床上一扔,自顾自的坐在了崔元衡的对面。
沉着脸盯着他道:“那个,那天你说的话还算数吧?”
正在翻书的少年一愣,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什么话?”
叶小楼一听急了,“你--”
“就是我赚的钱都归我的事儿了。”
少年看了看她,点头道:“嗯,自然算数。”
叶小楼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
随后又看了他一眼道,“你明天有事儿吗?没事陪我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