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甜甜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主动找到伊言承认她换了石头。
想借此蒙混过关,也是赌。
她不知道伊言到底掌握了多少关于她的信息,她对伊言的来路却是一无所知。
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父亲带人上门打保镖时,跟着她父亲来的那些中年人,身手了得,一看就是正规训练出来的。
伊言自己也说,她父亲年轻时,是兵王出身。
谢甜甜只能期盼着,伊言的一身能耐都是跟她父亲学的,只是退役兵王的女儿。
现在想来,从那一刻起,伊言就已经掌握了节奏,算准了她的想法,像是猫捉耗子般戏耍着她。
谢甜甜心如火烧,伊言却是不动声色。
一次次的无声交手,一次次过招,谢甜甜已经隐约猜到她可能不是伊言的对手,却还想维持这份平衡。
如果不是耿炽打破了平衡,这种博弈还会继续下去。
耿炽的出现,引出了“变色龙”的话题。
当变色龙这三个字,从伊言嘴里说出来,谢甜甜就知道自己输了。
她的底牌,已经被伊言看穿。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伊言揭穿她的底牌后,紧接着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她脱了外套,给自己看了纹身。
龙神纹身的出现,让谢甜甜知道自己输给了谁。
那是行业的传奇,是这一行巅峰的存在。
阿修罗。
竟然是退隐十多年的阿修罗。
整个行业都猜阿修罗去了哪儿。
有人猜“他”可能死掉了。
也有人猜“他”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日子去了。
谁也想不到,阿修罗竟然成了兽医教授,前任兵王的女儿,于氏的太太。
输给这样的传奇,谢甜甜不冤枉,但她不甘心。
为什么她当做姐姐的少奶奶,会是阿修罗...
关键是,阿修罗为什么是个女人?
而少奶奶为何不保守身份的秘密,直接让自己看到了纹身。
谢甜甜胡思乱想着,坐在长椅上看耿炽家的方向。
她努力维持的平静,就这样被打破了。
耿炽家三层的灯光都是亮着的。
夜深人未眠。
楼道的门突然开了。
耿炽从里面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谢甜甜一看是他,忙躲到垃圾桶后,偷偷地看着。
身姿窈窕的女人紧随其后,她抓住了耿炽的手臂。
“炽,你就为了几条恶心丑陋的爬行动物,不顾我们多年的感情吗?”女人指控。
耿炽的火已经到头顶了,他奋力地甩开女人。
“如果你心里还有感情,就不会动我的东西。”
一条没有,全都扔了。
耿炽匆忙赶回来,看到的只是狼藉一片。
他心爱的爬宠,全都被处理掉了。
就连他精心打造的一层楼,里面的热带植物也全部被扔了,所有的景观,都砸掉了。
让他的生活变得一片狼藉,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了?”女人声音突然拔高。
“你是不想跟我结婚,你不爱我了,你有别的女人,所以你才会为了几条蛇跟我发脾气!”
“你到底在说什么。”耿炽无力。
他已经很努力在跟她沟通,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把问题扯到别的地方去。
这种无法沟通的感觉让他觉得非常疲惫。
“你如果真的爱我,就应该无条件包容我,我不过是扔你几条恶心的爬宠,你却对我恶言相向,你不是外面有人是什么?!”
女人的逻辑让耿炽觉得不可理喻。
“薛红,我们分手。”他冷冷地说道。
他受够了自己像个神经病一样,毫无提面地站在楼下吵架。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地喝上两杯。
薛红安静了足足五秒,这五秒带给耿炽极痛快的感受。
现在安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在过去的时间里,他的大脑要长时间忍受这女人的疲劳轰炸。
“你竟然敢跟我提分手?好,分就分!耿炽,你一定会后悔的!”薛红一巴掌甩在耿炽脸上。
清脆的声响在夜空中回荡。
薛红怒气冲冲地开上她的跑车扬长而去,尾气喷了谢甜甜一脸。
谢甜甜见他挨打,站起来下意识地想过去找他。
肩膀却被悄无声息地扣住。
谢甜甜惊。
她身后竟然有人?!
她竟然毫无知觉。
耿炽跟薛红分手后,心里空荡荡的。
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还是空洞,就是麻木,他大脑有些空白,他现在需要酒精。
耿炽上了自己的车,车与垃圾桶.擦.肩而过。
垃圾桶后,谢甜甜愤怒地甩开捂着她嘴的伊言。
伊言对她摇摇手指。
“我说过,我不给你假,你就不能出门,旷工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伊言曾经夸过甜甜,走路无声,但现在看来,她才是真正善于掩藏气息的那个。
谢甜甜连她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都没看到。
也可能是她的注意力都在耿炽身上。
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伊言对她有敌意,这是战场的话,甜甜可以已经被无声无息地灭掉了。
谢甜甜退后一步,咬着牙怒道:
“阿修罗,你早就认出我了,却一直耍着我玩?!”
伊言掏掏耳朵:“跟人家好的时候,叫人家少奶奶,现在把脸皮一撕,张口就叫我阿修罗?”
哎,这名字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