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言的嘴被棒棒糖堵住,他竟然随身带着她喜欢的糖果,口味都是一样的。
习惯了顶天立地,突然被当成了宝宝,这感觉...略微妙。
“世卿呐...”
于世卿被她叫得一苏,耳根微微发红,俩清澈的大眼看着她,为什么他的名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会格外的好听?
“介不介意帮我个忙?”她笑呵呵地说道。
一分钟后。
站在门外的急救人员尴尬地驻足,手停在半空,不知道是否要敲下去。
他们是于世卿提前叫过来准备给伊言救治手臂的,身为急救人员,几乎每次出诊都担心来得太迟。
唯有这次,他们却觉得自己好像来得有些...早?
里面是好听的女声:
“世卿啊,这样会不会太重?”
“不会。”
那个世卿,显然就是大名鼎鼎的于总。
“你大病刚好,体力还没有恢复,我就让你这样...你不会不行吗?”
“不会。”
于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
医护人员闹了个大红脸。
这里面的人到底做什么呢?
不是说有于太太受伤了吗?
受伤了还...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复杂啊。
“我ok了,世卿啊,你真是优秀。”伊言毫不吝啬地夸奖。
外面的人想得更歪了。
哪里...优秀?
“看起来很瘦,但是力气真大。”伊言继续赞美。
外面众人:哦...真什么?
“放我下来吧,别让外面的朋友等急了。”伊言的声音让众医护人员一激灵。
这于夫人也太厉害了吧,一心多用?
运动的同时...还能听到门外动静?
为首的医生尴尬地清清嗓子,敲门。
“于总,我们可以进来吗?”
“进。”于总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了,不喘了。
众人又磨蹭了十多秒,这才缓缓地推开门。
门内,并没有众人想象中那种地面乱糟糟,纸巾一团团的混乱。
只是于总和夫人这个走位,呃...
众医护人员一不小心瞥到,心底八卦的小泡泡直咕嘟。
豪门果真不同寻常人,这造型都那么与众不同呢。
于世卿站在灯下,他的肩膀上坐着伊言。
伊言请于世卿帮的忙,就是请他扛自己一会,她要上去看灯。
这房间里的椅子都撤走了,空荡荡的,她只能用这种方法。
好在她不重,否则非得把这病娇于总压趴下。
伊言只是想看看砸到她的灯绳是什么样的。
她上台前来不及检查,下台碎片全都被清理走了。
唯一能查的线索就是这根残存的灯绳。
伊言是很单纯地检查,这些医护人员没有一个把事情想得很单纯。
只看于夫人压着霸总的范儿,再看霸总被骑着还镇定自若,众人在心底不由得感慨:
只有没能力的男人才会靠着打压女人寻找尊严,真正的大腕儿都不在乎被女人骑在脖子上啊...
心灵鸡汤诚不欺我也。
虽然音乐厅给的解释是灯绳老化,乍一看,灯绳也的确像是老化后自然断裂的。
但伊言近距离检查后,有了不一样的结论。
钢丝绳有被切的痕迹,虽然看着不明显,但却是人为造成的。
应该是提前一天对灯做了手脚,不全割断,只留几股细丝,算好时间,靠灯自身重量把这残存的细丝崩掉。
这样外行看起来就是意外了。
这处理的手法看起来是很专业,但瞒不过伊言的眼睛。
都是她玩剩下的。
伊言的伤势正如她自己判断的那般,并不严重,只是一些皮外伤,也不需要缝合,回去按时擦药就能好。
简单的处理伤口,于世卿准备带她离开,突然,伊言的视线落在窗台上。
休息室的窗台上,一颗圆滚滚的石子引起了伊言的注意。
只有指甲盖大小,颜色灰暗,看着就像是不起眼的寻常石头。
伊言走过去捡起石子,在玻璃上看到了浅浅的痕迹。
这石子是先碰到玻璃,然后在落在窗台上的。
伊言抬头,估算了断裂灯绳跟窗台之间的距离。
也许这石子在碰到玻璃落在窗台前,打过灯绳,也可能是灯。
灯绳跟灯之间,只差了一个字。
但意义却是截然不同。
打灯绳,就是要她的命。
打灯,就是救她。
看来除了璩雪,落灯事件背后还有个神秘人。
“怎么了?”于世卿看她站在窗台前不动,过来关切道。
“没什么,回去吧。”
伊言把石头握在手里,不知这神秘人是敌,还是友。
回去后,还是要查查这附近的监控。
...
指挥陈小乐也是在下台后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再回想伊言在舞台上的表现,打从心里佩服这孩子。
这忍耐力得多强,才能面不改色地弹完高难度的曲子。
她看过回放,伊言在时有很多面部特写,却没有一帧是痛苦的表情,这定力绝非常人能想象。
忙拎着重礼赶往于宅看伊言,此时的伊言已经成了于世卿重点保护对象,虽然只是皮外伤,却也是郑重其事地打了个绷带吊着,唯恐她会再活动到手。
伊言对此抗议过几次,她自己也是医生,这么搞绝对是小题大做,没事儿找事儿。
于世卿平时对她几乎是无条件的服从,唯独这件事,他有他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