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出口,秃瓢立刻在心底里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这是多么完美的借口昂。
他闹肚子了,秃瓢就赌这个女人不会让自己当面拉稀吧?
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美女,特别特别是一个带着男人的美女,再怎么脸皮厚,也不至于这么不讲究吧。
但是,秃瓢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苏青的下限。
于是他听到了那个虽然冷但是却挺好听的女声再次响了起来。
清泠泠的,虽然音调不高,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却全都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哦。”
秃瓢:“……”
哦是几个意思?
秃瓢觉得按着自己的理解来说,应该就是默许了自己离开,于是他再次手脚并用,准备接着爬自己的。
但是立刻那根棒球棍居然再次拦在了自己的面前。
秃瓢想哭,真的好想要大哭一场。
他可怜巴巴地扬起脑袋,虽然外强中干,可是却还是刻意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挺强硬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青淡漠地道:“我有说让你滚了吗?”
秃瓢立刻为自己分辩了一句:“你,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
就算是女人,你这么出尔反尔的真的好吗?
苏青乐了:“哦,只代表我听到你的话了!”
秃瓢眨巴了几下眼睛。
他突然间发现自己的脑子似乎和这个女人的脑子不在一个频道上。
于是想啊想啊的,他决定还是把话往明里说的好。
“我闹肚子,已经憋不住了,所以你是不是可以先让我去方便一下。”
好吧,这话说得有够敞亮了吧。
这回这个女人应该能听得懂了吧。
然后他得到的答案还是一句:“哦,我知道了!”
秃瓢觉得自己必须不能忍了。
“我要拉稀了!”
苏青点头:“我听到了,我的耳朵没有毛病,你用不着这么大声!”
坐在车里的萧季冰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明应该是挺紧张的时刻,可是却偏偏出现了这么让人忍俊不禁的场面。
秃瓢郁闷死了,完全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又一次大声地提醒了一遍:“女人,老子要拉裤兜子了!”
苏青笑了,手里的棒球棍在秃瓢的脑袋瓜上点了点头,云淡风清的:“拉吧!”
秃瓢:“……”
他的那些小弟们:“……”
这个女人……真的是……好特么的……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儿来形容这个女人才好了。
秃瓢欲哭无泪。
不过苏青倒是还催促上了:“怎么还不拉?”
秃瓢:“……”
拉个毛线啊,他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罢了。
索性闭上眼睛不打算再搭理这个女人了。
不过苏青还有话要问呢:“你们是毒狼的人吧!”
秃瓢闭上眼睛装挺尸。
他现在已经完全豁出去了,爷爷就是没有听到你说话,怎么着吧?
只是才刚刚想到这里。
屁股上便立刻挨了一棒球棍。
“啊!”秃瓢的身子一挺,好疼。
“说不说?”苏青慢条丝理的,完全没有一点着急或者生气的情绪。
秃瓢咬牙装爷们。
是的,当爷们,必须得有点血性才行。
于是屁股上又挨了三棍子,而且这力度一下子比一下更狠更疼。
不过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了,秃瓢倒是真的拿出了几分血性。
“老子就是不说,你能把我咋滴!”
苏青乐了。
“希望你能撑到最后!”
话音未落,那细细的靴子跟,便压到了秃瓢的手背上。
然后就是一踩。
“啊啊啊啊啊……”
现在还要个屁的血性,秃瓢立刻便惨叫了起来。
疼啊,而且他甚至都感觉到了那细细的靴子跟,已经刺穿了他的皮肉,压断了他单薄的手骨,手是不是已经穿了?
苏青淡漠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说不说?”
秃瓢的心一横:“不说!”
然后苏青的脚便轻轻一提,靴子跟果然不出秃瓢的所料,已经穿透了他的手掌。
但是苏青很明显并没有想要把自己的靴子跟从秃瓢的手上拿下来,而只是一转,然后再次踩了下去。
脚掌正好压在秃瓢的手指头上。
一寸一寸的用力,一点一点地向下捻着。
女子冰冷的目光直盯着秃瓢脸上的反应。
秃瓢的那张脸,血色尽褪只余下惨白的颜色。
“啊,啊,啊……”
其实秃瓢也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有骨气点儿,也想要打断牙齿和血吞,不叫出来,可是,可是真的是太疼了,他觉得自己的手指骨怕是已经被踩碎了吧。
但是,想想万一自己真的说了,再想想他的老大,还有今天晚上停在红花镇的那位大人物……
秃瓢立刻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不说,不能说。
说了,虽然无伤大雅,可是一旦追究起来,自己会死得很难看。
于是秃瓢咬牙:“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他还就不相信了,这个女人在他们的地盘上,竟然还能真的敢杀了他不成?
“这么想死吗,行啊,我成全你。”
苏青答应得很痛快。
然后她便不再迟疑,直接双手握住了棒球棍,瞄准了秃瓢的脑袋。
萧季冰的眼瞳一缩,一颗心提了起来。
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