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剑的卫兵脸露不屑,道:“秦国早就忘了他,就他这窝囊样,死一百遍秦国也不会为他报仇,说不定还要送个花圈过来!”
另一卫兵道:“借口嘛!哪怕死一只秦国的鸡或者一条狗,都可以作为借口!”
拿剑的那个卫兵啐了一口,就不说话了。
临淄毕竟是山东六国第一城,城中无比繁华,纵然是一大早,街面上也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渠年以前只能在电视上见到这种场面,所以也觉得新奇,就跟旅游一样,东张西瞧。由于他的发簪没了,披头散发,格外不舒服,想认真看着东西,都要像掀门帘一样把头发掀起来,这时见地上有一根黑色的布条,还算干净,便捡了起来,把头发拢起,扎了一个马尾。
这时路过一家青楼,名为欲香楼。这里的青楼跟地球上的发廊不一样,那些发廊都是工作到深夜,所以工作人员起得很晚,基本上都是下午才开始接单,但这里的夜生活非常浅,所以这里的窑姐起得特别早,现在已经站在门口挥舞着手帕揽客了,只可惜男人虽然好色,但都比较有原则,有底线,上午很少干这种事情,所以青楼门口冷冷清清。
本来那些窑姐站在门口就比较无聊,这时见渠年走了过来,其中一名窑姐就笑道:“哟,这不是秦国公子嘛!”
渠年转头一看,几个女人朝他嗤嗤直笑,个个浓妆艳抹,说话的那个女人穿着淡绿色的长裙,sū_xiōng半露,长得也不错,虽然算不上惊艳,但也算得上漂亮。
说实话,这种复古的风格让渠年颇有感触,这时便笑了下,学着那窑姐的口气道:“哟,这不是翠花嘛!”
那女子笑道:“我不是翠花,我是怡红!”
渠年道:“在我眼里都是翠花!”
怡红笑道:“有没有兴趣来给我开个张啊!看你是秦国公子,可以给你打个折哦!”
渠年道:“打几折啊?”
怡红道:“你想打几折就打几折!”
渠年道:“能赊账吗?”
怡红笑道:“赊账不行,赊账就是被你白玩了!”
渠年道:“怎么可能白玩?我是秦国公子,说不定以后你还有机会做王妃哦!”
怡红撇了下嘴,道:“还王妃?你能把命保住就不错了,我听客人说呀,秦国在边境又有动作了,一旦有动作,你就死翘翘喽!”
渠年道:“所以临死之前更要好好快活啊,人在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嘛!”
怡红倒是微微一怔,以前她们闲着无聊,也会拿渠年开涮,跟他说秦国要打仗了,每次听到这话,渠年都吓得容颜巨变,然后急切地跟他们打听这件事的真伪,却引来她们一阵哄堂大笑。
怡红还想跟他说两句,渠年却已经走了,对于打折这件事,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
渠年正走着,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叫他的名字,转头一看,一个青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这个青年名叫白小牙,是中山国的公子,跟他一样,也是在这里做人质的。在诸国做人质的公子中,渠年已经算是很惨了,自从来到齐国,秦国没有资助过一分钱,全靠他自生自灭,那种感觉好像是巴不得他死在齐国,好让秦国找到一个刁难的理由,但相比之下,这个白小牙就更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