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这么定了。”微弱的声音缓缓飘来,床榻上的大长老说完就猛烈咳嗽起来。
墨香儿和皇龙奔到床前,一个扶起帝喾,一个急忙喂水。
等大长老皇乾气喘匀实了,大长老握着皇龙的手说:“香儿说的是,你父亲不在的时候,你就要替你父亲担起这份责任来。皇族不能一日无族长,百姓不能一日无主心骨。你尽快履任,才能尽快安抚民心,好做下一步打算。”
皇龙心有顾虑,便把许下要替济北族解救公主的承诺告诉了大长老。
大长老皇乾道:“天意所为。数百年前,星球大陆出了妖孽,所有部落纵横联盟,经历数十年苦战才得以消停,这次的厄运星辰来势凶猛,恐怕不会弱于上次。我们皇族是首当其冲成为被摧毁的部落,接下来肯定会有更多。单凭皇族目前这种软弱实力,实在摧枯拉朽,无力阻挡,所以纵横联盟是必然法则。你去解救济北族的公主,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说服了济北族,再慢慢去说服其他部落,拧成一股绳,才是上上良策。”
“看来,这次济北族一行只能成功不需失败了。”皇龙心事重重,不知道未来他还要遇到什么更艰难的事情。
大长老皇乾握了握皇龙的手,又拍了拍皇龙的肩膀道:“这就是长大,长大了就会有责任,就是担当,有时候这个责任会重得压得你喘不上气来,但为了天下安危也得想办法挑起来继续前行。”
“担当,泰山压顶不弯腰。这就是长大的含义吗?像石敢当,还有师父和小白龙他们是不是也已经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才成长为大神的?”皇龙念念有词,眼神里浮现的是万丈山崖,还有师父白毛老道和小白龙。
“以前只知道父亲忙,却不知道父亲为一件件事情忙得心力交瘁,费心费神。母亲去世,父亲要忍受失去妻之痛,不但要一个人抚养我长大,还要把痛苦嚼碎了往肚子里咽,因为处于鼎盛时期的皇族不但要打理种种内部琐事,还要应付各种离奇古怪的而又勾心斗角的外交。”皇龙此刻似乎觉到了父亲当时的苦“心里直苦地如吃了黄连。”“难道长大就是这个样子吗?自己有苦也难言,只能往肚子里咽,自我消化。即使痛苦地肝肠寸断,只能自我疗伤。不能倾诉,又跟谁倾诉?倾诉代表着幼稚,不成熟,代表着内心软弱,不够强大。别人可以软弱,因为别人不是族长,肩上没有决定全族人命运的重担。”
想起自己以前的颓废模样,皇龙直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害自己成废物,害自己的母亲难产而亡,害自己的父亲内劲消失的妖女碎尸万段。
“那段自己认为很不光彩,极为悲切不如狗的岁月,父亲心中的抑郁应该比自己沉重数百倍吧?”
“每每遇到所谓的高人,父亲都苦求寻良方,听说我与九蛇族的蛇灵灵完婚,可以冲洗掉诅咒封印,父亲不惜折尊,亲自带厚礼去求亲。求亲成功了,年年拿他们当祖宗一样伺候,可换来的却是虎豹豺狼,狼心狗肺。”
“父亲的糊涂皆因我而起,皇族的罹难皆因我而发生,既然这样,我便用我的青春偿还这笔债。”
满腔的怒火还有悲愤化成一股强有力的力量支撑起皇龙必胜的信念。
必胜,是必须要胜利。
但是又有一股强有力的否定让皇龙惴惴不安。
“这样的重任,我能扛得起吗?”
这种否定自我的想法,常常让皇龙从梦中惊醒,自达他进入密道之后这种疑问变得异常强烈。
他为此经常想得头痛欲裂,却怎么也想不透。
控制这种想法不再出现了,过几日又会蹦出来,让他烦不胜烦,还在修炼的节骨眼上数次泄了气。
当他在地狱世界顺利闯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难关,他才逐渐知觉到,任何人,不论男女老少,都会面临重重困难考虑,你不知道自己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唯有相信自己,还有为破解困难加倍充实自己,才能顺利闯关。这其间,最重要的是自信。
自信是万金油,润滑了人生。自信是还魂丹,让人始终保持精力充沛。
就算自我感觉良好是一种错觉,皇龙也开始换位思考,从旁人对待自己的态度判断自己的价值大小。
师父的期许还有小白龙的全方位保护,不是凭一己私念,都是为了天下安定吗?“我真的是遗落到凡间的那条小黄龙吗?石敢当大英雄能与我梦中交集,传授我武功,不就是希冀我有朝一日传承黄色小龙的使命,圆他老人家的心愿吗?”
条理越来越清晰,佐证越来越多,皇龙的自信心越来越强大。
否定之否定,他慢慢体味到原来长大并非只有苦楚,还有异常坚定的幸福。
第二日,皇族举行了隆重而严肃的授族长大会,大长老皇乾主持。
受戒,拜天祭地,数千族人围拜,开光,上礼,受爵,戴冠,一系列仪式举行完毕,皇龙便正式接过了族长的权杖。
没有泰山乾坤玉璧,大长老便以一块形似的泰山奇石代替。
仪式过后,全族人开始围着火堆庆贺。
济北族的人前来祝贺,火龙还有恢复差不多的火烈鸟前来祝贺。
“没想到救我的是一位英俊少年,我火烈鸟真是三生有幸,若有机会跟你讨个喜缘。”
除了消瘦点,众人没想到火烈鸟妥妥的一个清俊女子,精致的五官,无形中就形成了一堵高高立起的墙,挂上了生人勿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