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儿走到蚩尤面前,伸手抹掉了蚩尤的眼泪,之后伸手摸摸蚩尤的头顶,又在蚩尤耳后挠挠。蚩尤站起来,用鼻子嗅嗅龙儿,嘴里还“哼哼”地叫着。龙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作为油儿的性格,油儿应该在奴王死后,把他驼回家才对,怎么把他主人的尸体仍在这里不管?”
“还是那个问题,陛下应该知道。”周不易卖关子上瘾了。
“还是······那个秘密?”周不易肯定了龙儿的这一疑问。
“甘西国在让奴王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之后,就下令让奴王一个人杀死了所有知情的奴隶,之后在他觉得心满意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被人一箭射中。本来奴王是没有心肝的,但由于之前中了蛊毒,这一箭正好激发了毒性发作,奴王就当场毙命了。”周不易转身看着蚩尤继续道,“至于蚩尤,我也是在见到你之前发现的它。不知道他为何出现在距此千里之遥的泰山西麓。”
“你说,油儿会不会留在这里,不跟我们走了?”
周不易捏着胡须,沉吟了起来。龙儿突然冒出一句:“我想把奴王厚葬了。”说着,就几步走到奴王身旁,弯腰伸手就要把奴王抱起,周不易甚是吃惊,忙摊手阻止龙儿道:“慢!他身上有蛊毒!”
“啪!”
龙儿的手刚要触到奴王,却被周不易的灵符打开了。
一听到周不易的呵斥就停住了,茫然地看向周不易,周不易一抖手甩出去一个什么东西,“啪”一声打在奴王身上,龙儿还没反应过来,周不易一声“接住”,龙儿忙伸手抓住了一样东西。
龙儿“啊”了一声,明显感觉到这东西的沉重。他拿掉盔甲残片,才知道这是一把青铜刀。从刀鞘的形状来看,刀面非常宽阔。
“拿着它,蚩尤就会跟你走了,那上面有奴王的味道。”周不易又让龙儿抽出刀看看长铜锈了么,龙儿用力扥出青铜刀,闪闪寒光,把龙儿的眼睛闪了一下。这是一把青铜阔叶刀,刀身不长,但约有八指宽,没有刀尖,像是被一刀截了去,表明使它的主人只喜欢砍剁,不喜欢捅。
“好刀,好刀。以后它就跟着你了,你就叫它奴王吧。”周不易凑近看得出神。
“奴王?好,就叫它奴王吧。”龙儿说完,跪倒在地,两手托起刀来,往奴王尸体一举,说道:“感谢奴王赐刀,感谢奴王赐油儿,我龙儿今生今世视此刀与油儿为身上的一块肉,发誓众生与它们不离不弃,并发誓铲平甘西,杀昏君奸臣,为奴王报仇!”说完,托着刀又行大礼。
“不好!”龙儿突然大叫起来。
龙儿叫声不好,忙起身跑起来,去追疯狂逃跑的蚩尤。
周不易唤声涅槃,涅槃低空滑翔,奔蚩尤而去,自己也一阵风追上龙儿,两人并排着飞奔起来。周不易边跑边嘱咐龙儿:“不要追上它,跟着它跑。”龙儿已经气喘吁吁了,吐着粗气,问:“它到底要干什么?”
周不易却是气息平稳,淡淡地说:“它一定知道粮仓的位置。”龙儿心想,“也对,我们来干什么,不就是为了找粮仓吗。”龙儿窃喜起来,“没想到油儿真的开始为我着想起来。”
“你觉得粮仓会很远吗?”龙儿开始担心自己体力不支。
周不易断然肯定地说:“不远!”
“你怎么知道?”
“刚才的尸坑是人工掘出来的,土堆还在,肯定是等杀光了好掩埋。为的就是不让人发现。再说,要杀的人这么多,如果长途跋涉,凭奴王一个人,哪能看管地住,肯定就在附近不远。”
龙儿却转了话头:“周不易,你有药吗?”
周不易一时不明白龙儿的意思:“什么药?”
“把刀洗干净的药,我怕奴王的刀沾染了太多死鬼的血,有点恶心,也怕不吉利。”龙儿倒是毫不遮掩。
周不易生了气,叱责道:“你小子傻蛋啊,这刀叫奴王,自然有奴王的本色,鬼怪见了它会怕三分的。你洗干净了还有什么灵通?”
龙儿一听它有驱鬼的好处,马上说:“那我不洗了。”龙儿心想,“但愿我以后不会变成杀人狂。”
奔跑了没有十里路,龙儿就看到蚩尤站在一个高岭顶上不动了。
龙儿和周不易赶过去,看到蚩尤正甩着尾巴,拱着嘴吃着青草,悠闲地很。龙儿爱惜地拍打着蚩尤的身子,蚩尤抬头看看龙儿,“哼哼”两声继续低头吃草。龙儿欣喜地抚摸起蚩尤油漉漉的毛来。
“好壮观!甘西国真是国富民强啊。”周不易朝下面的方向望着,发出一声感叹。
龙儿跟上去,也往下看去。
前面是一个百十米的悬崖。悬崖下是一条汹涌奔腾的大河,黄色的河水像是发怒了一样,狂吼着从右边涌向左边。大河对岸隆起一座座山丘。
山丘上万千火把通亮,烤红了星云,照清了眼前的一切。山丘沿着大河从近前一直延伸到遥远。山丘上长满了林立的大树。每棵树上方都有一个长宽各有百米的木质平台。每个平台上面都筑起一个粗壮且高的圆柱木房子来。
圆柱房子一个挨一个,却相互独立不干扰,整整齐齐地这么一排约有百十个,一直排列到遥远。此情此景,巧夺天工,甚为壮观,叹为观止。
“这就是甘西国的粮仓?”龙儿简直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竟是真的,心里不由得敬佩起奴王来。
“真乃绝也。我只知道甘西国常年多雨,气候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