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木棉堡的城墙贼厚,城门后面的甬道贼长。
深邃的甬道中,地面和左右墙壁,还有上方的天花板,都布满了整齐的,尺许见方的洞眼。
地面上的洞眼有一尺多深,正中是几个拇指粗细的铜质喷管。在地面上的洞眼上,覆盖着一块块铁板,上面雕刻了镂空的花纹。
左右墙壁,还有天花板上的洞眼同样被雕花镂空的铁板覆盖着。
不过,这些洞眼的存在,可瞒不过乔的眼睛。尤其是墙壁上、天花板上的洞眼后面,还隐隐传来人的呼吸声。而地面上的洞眼里,那些铜质喷管内,还有一丝火油的气息残留。
四轮马车慢悠悠的驶进了甬道,所过之处,甬道左右两侧肃立的重甲战士,纷纷举起右手,重重的敲击在左胸心口上。
马车行到甬道尽头,两名海德拉秘卫打开了车门:“乔·容·威图,我们到了。”
乔低头钻出了马车,然后直起了腰身,随后他的视线,就被面前的三门巨炮吸引——这是三门六百毫口径的巨炮,巨大的金属炮架固定在地面上,炮身和地面平行,黑漆漆的炮口锁死了乔身后的甬道。
乔下意识的向后望了一眼。
啧……这布置,真是要人命——想想看,如果有外敌侵入,他们兴高采烈的攻破城门,得意洋洋的冲进甬道,先是被地面上的火油喷烧一遍,被两侧的弩矢、长矛穿刺一通,再被头顶落下的歹毒玩意祸害一轮……
等他们兴高采烈的冲出甬道,迎接他们的,是三门六百毫口径的巨炮!
啧,无论是发射霰弹,还是实心弹丸,对这些攻击血木棉堡的敌人来说,这都是噩梦一般的款待!
“丧心病狂!”乔骇然道:“图伦港用托尔巨炮轰击军舰,这里用巨炮打活人?”
一名海德拉秘卫点了点头:“这三门巨炮,自铸造成功后,它们击杀的外敌超过两万人……正是因为它们,血木棉堡从未沦陷……血木棉丘从未被攻破,它们有很大的功劳。”
“我能想象!”乔用力的抓了抓脑袋,向四周环顾了一周:“能帮我找点……历史书来么?呃,我以前读书有点少,现在我觉得,还是应该读点书。”
看着这三门巨大、厚重的大炮,乔突然对血木棉丘和血木棉堡的历史,冒出了强烈的兴趣。
“作为血木棉堡的‘贵宾’,一切合情合理的要求都可以满足……书籍,只是最基本的保障……在这里,只要愿意付钱,海德拉堡的所有高档餐厅的外卖,任凭你点单……包括,帮你找几个姑娘作伴。”一名海德拉秘卫用最严肃的语气,说着最冰冷的笑话。
乔愕然看着他。
海德拉秘卫也愕然的看着乔……过了好一会儿,两个海德拉秘卫,还有附近的宫廷骑士们同时笑了起来:“哈哈,还是一只青嫩的小菜鸟……这可是珍稀品种。”
有宫廷骑士在稍远的地方‘咯咯’笑着,笑得很快活:“前两年有第二大学的无聊学生统计过,帝都的少爷们,平均十三岁时就在自己的侍女身上……”
“这位乔少爷,还真是……稀罕。”
“咭,咭,家教严谨,品德纯良……唔,我有个表妹……”
“滚一边去,就是你那位满脸雀斑的表妹?我的亲妹妹……今年才……”
宫廷骑士们‘叽叽喳喳’的,很快活的说笑着。乔的脸色越来越黑,不断的翻着白眼。
两名海德拉秘卫笑吟吟的看着乔越来越难看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们摇摇头,一个海德拉秘卫举起右手,朝着棱堡中间位置的一栋高楼晃了晃手指。
“开一间豪华套房,有新人入住!”
血木棉堡外墙是六芒星棱堡,内墙则是一个直径千多尺的圆,内墙环绕的区域正中,矗立着一座纯巨石结构,高有近两百尺的圆柱形高楼,或者说战堡。
直径同样是两百多尺的战堡顶部,布置着一圈儿大口径野战炮,上面有衣饰鲜明的宫廷禁卫驻守。
在内墙高有百多尺的墙面上,开辟了一个个数尺高、两三尺宽的内窗。
内窗后面,是运兵的通道,通道旁,是曾经屯兵的营房。如今在这些内窗后面,好些宫廷禁卫探出了半截身体,好奇的看着站在马车旁的乔。
在内墙和正中圆柱形高楼之间,是平坦的草地,其中点缀着几座花圃,里面种满了生命力顽强的荆棘花。虽然天空下着雪,气温已经降到了冰点之下,花圃中的荆棘花依旧顽强的绽放,在冰雪的掩盖下,这些绽放的荆棘花给人一种极强的视觉冲击感。
被冰霜覆盖的草地白茫茫一片,一栋栋外形厚重朴实的小楼矗立其上。
这些小楼都是一般模样,外形四四方方,高有三层,只有南面一扇金属小门,每一层的窗子数量很少,而且窗子极小。每一扇窗子,都加装了手臂粗细的金属栅栏,看那栅栏的密实程度,大概只有老鼠才能从那缝隙中穿过。
天空彤云密布,黯淡的天光照耀下,这些金属栅栏表面,隐隐有一线流光闪烁。
一队宫廷禁卫裹着铁灰色的披风,排着整齐的队伍,慢吞吞的从小楼之间走过。
在一些小楼的窗子后面,有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
乔顺着几道给他感觉格外强烈的目光望了过去,在金属栅栏后面,厚实的玻璃后方,飘逸的轻纱窗帘里面,有人影晃动。
“这里的人……不少。”乔喃喃说道。
“而且都和您一样,身份足够,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