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布衣老者就走进了房间。
?这老者连门都未敲,就直接走了进来,沉鱼却连都没有回,好像早就习以为常。
?“少主还在担心吗?”老者道。
?“周老,我父他还需多久才能好起来?”沉鱼问道,她对这老者显然很是尊重。老者说,“这很难说啊,门主他被邪气伤及五脏六腑,神魂也被波及到了,短时间内是难以恢复了。”沉鱼双手突然握紧,冷道:“可是已经二十年多年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区区二十年的时间,以门主他的伤势来说,还早的很呢。”老者道,“修仙之人一旦被伤及了五脏六腑,那没有个百八十年是难以康复的。”
?“但是我魔门有这么多的灵丹妙药,难道就一点用也没有吗,为什么不给我父服用?!”沉鱼怒道。老者却是一声长叹,说,“魔门内的那些所谓的灵丹妙药,无一不是大补之药,就算有个别例外,也不是用来治疗门主的伤的。”沉鱼霍然转身看向老者,“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父尽快好起来?!”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门主他伤势太重,是急不得的,而且他体内还有很强的邪气,如果不是被邪气入体已经到了难以驱除的地步,以老朽行医百多年的经验,早就将门主他的伤治好了。可是,他体内的邪气极其的吓人,要不是在他将死之际,被人喂下了能护心脉的丹药,恐怕门主他早就不行了。”
?此话一出,沉鱼脸色瞬间变了,“周老你这是何意?”
?“门主他所受的是必死之伤,能活下来就已是奇迹,在他被送到老朽这里之前,已经被人提前喂下了不少的丹药,这些丹药含了很多温阳之气,替门主他护住了心脉,免受邪气的侵袭,门主这才能够避免一死。”老者道,“丹药里竟然能够暗含温阳之气,这真是老朽生平仅见,就是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是栋梁!”沉鱼想到了沉山被九幽魔王击败之后,被方栋梁喂下了一瓶丹药的事情,她一怒一掌打在了墙上,把墙都打出了裂纹,“为什么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我恨他!”
?老者不由皱眉,却什么也没说。
?“周老,你觉得再这样下去,我父他需要多久能够苏醒?”沉鱼冷问。
?老者说,“门主他实在太虚弱了,老朽早已说过,他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至于什么时候能够苏醒,恐怕……这真的很难预测。”
?“为什么?”沉鱼愤怒问道。
?“因为其体内的邪气,如果门主是在身体全盛时期,或许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就能将体内的邪气逼出来,但你看他现在的样子,恐怕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老者道,“如果无法将他体内的邪气逼出来,他极有可能会一直这样下去,甚至……”
?“甚至什么,周来无妨有话直说!”沉鱼道。
?“甚是依然有死亡的风险。”老者道。
?“什么!”沉鱼大惊失色,“周老你说什么?!”
?“少主莫急,先听老朽把话说完。”老者道,“现在门主他之所以能不死,完全是因为那些护着他心脉的丹药,还有效的缘故,但丹药的药效却并非无尽的,迟早有用尽的那一天,一旦丹药的药效用尽,门主如果还是无法好转,五脏六腑还未好过来的话,那么恐怕事情危矣。”
?“这怎么可能,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就算再好的灵丹妙药,药效也早就应该用尽了,怎么还会出现周老你说的这种情况?!”沉鱼听后震惊道。周老说,“这也正是老朽觉得神奇的地方,不管对方是敌是友,所炼制的丹药可谓神乎其技,虽然丹药已经耗尽了,但药效却还在,确切的说,是丹药所携带着的温阳之火还在。只要这些温阳之火不熄灭,门主他就会性命无忧,只是……”
?“只是什么?”沉鱼立即问道。
?老者叹了一声气,说道:“只是老朽最近发现,那些护住门主心脉的温阳之火,竟然减弱了许多,恐怕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就算丹药再厉害,也终会有失效的那一天。”
?沉鱼脸色变了,大变!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子?”似乎是一时间无法接受,沉鱼缓缓的坐下了,样子变得十分沮丧。
?“少主莫要灰心,说不定门主在丹药的药效消失之前,会好起来的。”老者安慰道。沉鱼缓缓摇了摇头,“不会的,我父他十分的虚弱,周老你不必安慰我。”
?老者不说话了,因为他说的的确是安慰之语,沉山的情况有多糟,他再清楚不过。
?“我父是否真的没救了?”沉鱼向老者问。
?“也并非完全没有希望,只要能再次得到那些含有温阳之火的丹药,继续护住门主的心脉,为门主争取时间,就可等门主他的身体慢慢恢复,然后再想办法将他体内的邪气驱除。”老者道。
?沉鱼听后沉默了下来,因为这对她来说,恰恰是最不想去面对的事情。本来她已经决定和方栋梁一刀两断了,再也不想见到方栋梁,还对方栋梁恨之入骨。可是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为了沉山,她又不得不再次面对。
?沉鱼非常的恨方栋梁,也非常的爱方栋梁。
?这两种极端的情绪,本来是不应该并存的,但偏偏却在沉鱼的身上并存了,其实她依然没能忘了方栋梁,依然在深深的喜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