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田明志他们回来的时候陆岙正在码头等他们,看见他们,陆岙朝他们打了个手势, 示意他们稍等,嘴里还在讲电话。
他声音不大,胡星津等人隐隐听见他让人将什么东西送到码头来,不由好奇地伸长脖子悄悄听。
陆岙挂断电话往后一瞥,见他们满脸好奇, 像一只探头探脑的猫,不由好笑, “你们在看什么?”
“看你。陆神,你跟谁打电话啊?”
“跟鱼苗场的人, 刚让他们加急送了一万尾大黄鱼鱼苗过来,等会就能到。你们要是不着急回去, 等会再陪我跑一趟,放生这些鱼苗。”
林栖岩忍不住咋舌, “你又买鱼苗放生了啊?这次的大黄鱼鱼苗多少钱一尾?”
“这个比较便宜, 一毛二。”
陆岙听到鱼苗场的人报价一尾一毛五时也惊了一下。
他买的龙趸苗,一条八块钱,大黄鱼鱼苗才一毛五, 讲完价下来一毛二, 简直跟白捡的一样。
不过两种鱼苗的规格完全不一样, 龙趸苗基本九到十五厘米, 这些大黄鱼苗则只有三到五厘米。
这么一想, 倒也能理解。
田明志听了才知道陆岙有往海里放鱼苗的习惯。
这习惯差不多就是一人出钱, 造福大家了, 大海那么大, 放再多鱼苗下去,最后长成了,能打到鱼的也不一定是自己。
田明志忍不住为他心疼钱,“一万尾鱼苗看着多,实际上放下去后自然死掉一些,被大鱼吃掉一些,最后也没剩多少。”
“我知道,海里那么多小鱼,能长成的本来也不多。”
陆岙不愿多讨论这个话题,他问:“你们今晚钓鱼钓得怎么样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众人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
“不怎么样。”
“可能前两天把运气都用完了,今天一条鱼都没钓到。”
“出去四五个小时,在那里钓啊钓,大概也就钓了个寂寞吧。”
“唉,我总算明白这两天附近几条渔船一直看我们上鱼的感觉了。”
陆岙没想到他们一条鱼都没钓到,不禁怔了怔。
难道他出海钓鱼时,大黄鱼聚集在他们船边真跟他有关?
陆岙订的鱼苗很快送过来了。
送鱼苗的人就是老板,将车停到他们面前后,麻利下来开后备箱,喊道:“陆岙哪位?”
陆岙上前一步,“我。”
老板看他,笑,“鱼苗给你送到了,麻烦验验货。”
陆岙也没跟他客气,跟着过去看。
他订的鱼苗才三到五厘米,一万尾鱼苗加起来也没多少,三个水箱就装下了。
陆岙从他后备箱随手拿了个小抄网,捞起一网鱼,数了数,再估算这三个水箱一共有多少网,而后将数到的数量一乘,大概就能估算出总数量。
鱼苗场老板不打扰他,任他看,等他看完了才道:“你放心,我做这生意做了十来年了,最讲究诚信,数量绝不会少的,我还给你多放了五十尾进去。”
陆岙点头,“谢谢。”
“不客气。哎,你们的鱼排在哪里?这片海不是不许装鱼排吗?”
陆岙正在付钱,连加急费,车费带人手费用一共三百,最后实付一千五,闻言抬头,“没鱼排。”
老板不明所以,“没鱼排你们鱼养在哪里?”
他提醒道:“鱼苗比较脆弱,要是不及时养殖,还是比较容易死,到时候我不提供售后啊。”
林栖岩在旁边忍不住道:“陆岙不养鱼,他就是将这些鱼放回海里去。”
“啊?放生啊?”
林栖岩:“对,放去我们钓大黄鱼的那里。”
老板摸摸脑袋,“这挺好啊。”
陆岙轻轻“嗯”了一声,提醒,“钱我付了,你看一下有没有到账。”
老板挺不好意思,“你早说是放生嘛,你们要是放生,我就不收你加急费了。我把加急费退给你吧。”
“不用,下次我再买鱼苗时,你多送我两条就行。”
“哎,一定一定。下次你买鱼苗还找我,我给你最优惠的价格。”
陆岙应了一声,抬手去搬鱼。
田明志他们忙过来帮忙。
他们的渔船就停在下面,大家一起将鱼苗转移到渔船上的活舱里去。
田明志他们的设备比较全,放好鱼苗之后立即开启制氧。
鱼苗们看起来挺活泼,一尾尾小鱼在鱼舱里蹿来蹿去。
陈升荣跟林满漳检查好油箱的剩余油量,水箱的剩余水量,又仔细查看过备用的燃油跟清水,而后开船,再次朝他们钓大黄鱼的目的地出发。
田明志跟林栖岩则端起摄像机拍素材,他们做了个解说,告诉粉丝,这是要去放生鱼苗。
陆岙并不介意他们蹭着拍。
这种正确的放生行为更多人看到,就会有更多人参与进来。
大家要是都能形成保护海洋环境的意识,海洋环境就会越来越好。
陆岙他们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
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海面上依旧飘着许多钓大黄鱼的渔船,打算连夜鏖战。
陆岙他们过来钓了两三天,次次表现亮眼,附近钓鱼人都知道他们。
眼见他们回去了又回来,附近有人忍不住喊,“兄弟,你们是回岸上补充了物资再来钓啊?”
“不是。”胡星津这次底气很足,喊得也很大声,“我兄弟买了大黄鱼鱼苗,专门过来放生,回馈大海!”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看过来。
陆岙没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