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岙老老实实,“我也不知道,可能睡着之前想你了吧?”
“想我什么?”
陆岙道:“刚刚我在海里捞了一些响螺,看起来很肥美,在想要是能跟你一起吃就好了。”
宋州有些无奈,“跟我在一起,怎么老想着吃?你说这话,我还以为我们是一对吃友。”
陆岙道:“因为我喜欢吃啊。”
宋州手一顿,老半天才感慨似地小声道:“也是,你们这种还在成长期的小家伙,食物确实是第一位。我之前竟然没想到。”
陆岙听清了他说的话,莫名觉得不太高兴,“我又不是饭桶,怎么会食物才是第一位?”
“不是那个意思。”宋州抬头看他,眼睛里湛然有光,却极温和,“我很高兴,食物对你来说那么重要,你依旧愿意跟我分享。”
陆岙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
宋州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坐在茶台前给他泡茶喝,并仔细介绍了一番这种茶叶。
茶叶很好,他泡茶的手艺也很好,陆岙端着小巧的茶杯,喝了一杯又一杯。
这茶像是会醉人,陆岙直喝得熏熏然。
宋州见他犯困,伸手揉揉他脑袋,“你该回去了。我送你回去?”
“好。”陆岙道,“好困啊。”
“正常,你回去再睡一会儿就不困了。”
说着,宋州温热的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温度传递过来的感觉非常明显,陆岙忍不住抬手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这一摸之下,他从躺椅里醒了过来。
睁眼再见不到那个人,他有些怅然若失。
林满漳他们已经回来了。
见他醒了,林贡商大着嗓门问道:“你做梦梦到了什么呢?脸上一直带着笑。”
“没什么。”陆岙懒洋洋道,“我还是很困,先进去睡一会儿。”
“行,你先睡吧,我们钓会鱼,等会吃饭的时候过去叫你。”
陆岙点头,他走进舱室,在去拿睡袋之前,他先去了个厕所,仿佛梦里喝到的茶作用到了现实中,他总觉得想尿尿。
这次再进去睡觉,他睡得十分好,半点梦都没做。
裹在睡袋里,他沉沉地睡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林栖岩过来叫他吃饭。
他们吃完饭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抬头就是满天星星。
陆岙看着星空,手里扒着饭,说道:“等会我下去夜潜一趟,你们不用管我。”
“你一个人去?不用我们陪你?”
“不用,我不潜远,就在这附近潜水。”
不知为什麽,他的心情真的很好,好到他想潜入大海畅游,即使不以龙的形态游泳也没关系。
吃完饭,陆岙咬着根呼吸管,拿上一柄手电筒,别的什么都没带,穿着一条大裤衩就扎到海里去了。
大家知道他水性好,只是略微关注了一下,也没想别的。
陆岙在海里撒着欢,心里有一点遗憾。
如果这次出海的只有他一个人,他就可以变成龙形,尽情地畅游了。
遗憾的是,林满漳他们就在甲板上,为了避免风险,他只能以人形多游几圈。
自从这天过后,陆岙像打了鸡血一般,每天早出晚归打鱼,别提多积极。
他打鱼一般挑价格比较高的大鱼打,税后一天能挣三千块钱,他就收手了,绝不多打。
其他人倒也不怎么贪心,不过大家能力有限,每天打到的鱼,卖出去税后也就收入一千多块两千。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还得努力拼搏,才会有这个收入。
陆岙不然,他每天打完鱼还有力气下海里扑腾。
很快,一个星期过去了,他们准备返航,在海面上漂了一个星期,大家都很想念陆地生活,尤其是已经结婚的林满漳跟谭君昊两人,都在想家中的老婆孩子。
陆岙也挺想陆地生活,他没老婆孩子,不过他有点想宋州了。
大家八月十四号夜晚开始往隆乡码头赶。回到码头的时候已经凌晨五点多钟。
现在是夏季,凌晨五点多正是码头最繁忙的时候,无数渔民已经回港卖鱼,也有无数渔民准备出海打鱼,还有无数鱼贩子夹杂在里面收鱼。
码头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吆喝说话声,极为热闹。
在靠近岸边时,他们提前发信息给牛德宇。
牛德宇知道他们要回来,特地带着伙计开了辆小货车,过来等着他们。
“这里——”牛德宇看见了他们的船,忙开着小货车过去,扬手招呼,“过来这边。”
林满漳将船停稳,大家下好锚,纷纷跑到甲板上,“牛哥,等一下,我们马上将鱼运过来。”
他们这种大船无法直接靠在岸边,还得用小渔船过去接应一下。
牛德宇连忙在底下找了个渔民,请对方过去接一趟。
林满漳他们则把这一个星期的收获统统搬到甲板上来。
他们各打各的鱼,收获到的鱼获也分开来放,并不混在一起。
其中陆岙的鱼获最多,一共有十五筐加量两网袋。
林栖岩的鱼获最少,总共也就一筐半,不过他这次出海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打鱼,而是拍视频,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也算是得偿所愿。
大家高高兴兴地将鱼货搬到小船上去。
牛德宇简单看了一下鱼,忍不住道:“好家伙,你们这次的收获够可以呀!青斑,金钱斑,红斑,桂鱼……都是值钱的鱼啊?”
“你看的那个是陆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