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林云飞这么做已经颇为宽大,但李布却没有退出,反而说道:“多谢大将军开恩,不过末将还想请教高从事一案可有真凭实据?”
林云飞闻听原本消退的火气顿时又上来了:“李布,你这莫非是说本帅冤枉好人不成!?”
“末将不敢,只是高从事自从归顺之后尽忠职守,颇立功勋,说她勾结叛军当奸细,末将未敢深信,也怕此事哪里弄错,即冤枉了高从事,也伤了一众降者的心。”
林云飞一听李布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即压了压火气说道:“若无凭据,本帅自然也不会冤枉无辜,这回是有人举发高玉兰。”
“请问举发者何人?”
“这个眼下还不便说。”
“大将军您既然不说,末将等自然不敢造次,但若无人证对质,就说高从事勾结叛军未免难以服人。”
“那是自然,本帅也不会因为人凭空几句话就怀疑自己人,除了人证,我们还有高玉兰跟叛军勾结的密信。”
“能否让末将一观。”
林云飞点了点头,当即拿起一封信递给了儿子罗天宝,后者接过又转交给了李布。
李布当即打开一看信的内容其实不长,就是通报了官军这几天的动向,让收信的对方伺机逃跑,落款写的是高玉兰,从内容分析确实像是写给叛军的。
眼看李布看的差不多了,林云飞问道:“如何,事到如今你们没疑虑了吧?这字迹我们对过就是高玉兰的,这总无法抵赖吧?”
李布当时把信收起来交还给罗天宝,同时说道:“大将军,这事在末将看来仍有蹊跷。”
林云飞闻听眉头一皱:“此话怎讲?”
“大将军容禀,这信上的笔迹确实很像高从事,但要说一定是她,末将不敢认同,这也可以是别人刻意模仿的,另外要真是高从事所写她也不会署自己的真名,万一信被我们截获,岂不是立刻暴露?”
林云飞点了点头:“也有你这一说,故此我们如今才对她用刑想问出实话。”
“大帅您这么做不妥啊,正所谓“屈打成招”,您这样得来的口供未必是实,再说要事情真不是高从事干的,您就是把她打死也问不出什么,反而枉害无辜,还望大帅您三思。”
按说李布这算是据理力争,可林云飞闻听不高兴了:“李布,你再三袒护高玉兰究竟是何居心?莫非你也和此案有牵连吗?”
李布闻听赶忙答道:“大将军明鉴,末将自从归降以来对您是赤胆忠心,绝无歹念,今天之所以斗胆直陈也是怕大将军您枉害无辜,中了他人的奸计。”
罗天宝此时也说道:“父帅,李将军自从归降之后出生入死,屡立奇功,孩儿相信他绝无二心,今天也是一时情急,言语难免冲撞,还望您切莫介怀。”
林云道:“也罢,我也知道他并无他意,否则别人这么胡言乱语,本帅定不轻饶,不过此案不准他们再行插手,都退出去吧!”
李布闻听还想说些什么,可只见罗天宝冲他连摆手带使眼色,李布知道这是让自己别再多言,无奈之下李布只得说道:“末将遵命。”
就这样李布和众人无奈地退了出去,没多久又听到里面传来了惨叫声,大伙心里都不太好受,过了一会儿渐渐听不见叫声了,大伙都有些好奇,结果没多久高玉兰就被人脱了出来,背后被打的血肉模糊,人都昏过去了,李布等人见状是无不焦急。
又过了一会儿罗天宝等人陆续从帐里出来了,李布赶忙上前问道:“少帅,方才是怎么回事?”
罗天宝当时也直皱眉:“老李对不住,玉兰她什么都不肯说,我爹一急就把她打成这样了,我也怕有闪失赶紧求情这事才算完,如今我爹的意思是此案明天再接着审,我也知道你们担心玉兰,可眼下我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李布闻听也不禁眉头紧皱,可他知道罗天宝也有自己的难处,当即说道:“少帅放心,您能做到这个地步我们就很感激了,只是此案疑点颇多,还望您跟大将军说说是要慎重处置啊。”
“这你放心,玉兰是我的部下,我自然会设法保全。”
众人说完这才陆续散去,李布回去之后是忐忑不安,可一时也无可奈何,第二天审讯继续进行,高玉兰依旧不肯认罪,最后免不了又是一阵毒打,多亏罗天宝等人苦苦求情,林云飞才网开一面没有一直用刑,结果这一天案子依旧没有结果,李布得知此事也是直发愁,真要高玉兰因为这事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一辈子也良心难安啊。
结果这天下午李布正在帐篷里发愁,忽然虎贲军的华宁来了,之前因为执行任务李布跟华宁见过几次,也还谈得来,不过并无深交,如今他突然到访着实让李布有些意外,二人寒暄一番后就在帐篷里坐下,李布问道:“华兄,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啊?”
华宁闻听摸了摸自己的大鼻子,笑道:“李兄这话就见外了,莫非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吗?”
“小弟并非此意。”
“我明白,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想打听点事,传闻出卖官军的奸细抓住了?”
“哦,这事华兄也听说了?”
“何止,官军的弟兄们几乎都听说了,好像那奸细还和老弟你有渊源?”
“算是吧。”
“究竟怎么回事啊,能和我细说吗?”
李布一琢磨华宁也不算外人,自己也确实想找人倾诉,当即便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