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命令的果决程度、调动兵马的速度、阵型的安排、对地势的利用……各方面的差距加在一起,那股包衣叛军竟是从容不迫地折返穿行,让清军摸不到边。
额尔克戴青无奈,只好分兵追击叛军。
同时,他隐隐也感到一些不安,觉得这样的战法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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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王笑也已打探出额尔克戴青的情报。
“这家伙是济尔哈朗的女婿,蒙古人,作战倒也勇猛。但他并不擅长在山地作战,这是他的第一个破绽。”
“第二个破绽,他一开始就小看了我们,只带了五千人来剿,这个兵力不足以包围我们。我们一旦开始游击,他就只能分兵,否则摸不到我们。”
秦山河便接口道:“他分兵,就是我们的机会。”
“不错,可以决战了……这里是驮道岭,这里是芳沟岗,两处山岭看着很近,但中间隔着山谷,短时间内难以翻过,我们便在这里伏击他。”
王笑说着,手在地上划了一个小圈,代表芳沟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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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沟岗。
额尔克戴青领兵追到山顶,突然又失去了叛军的踪迹。
他越来越觉得对方的战法有些眼熟。
忽然,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当时大军围剿王笑时的焦虑感再次浮上来。
他便迅速下令,派人到义州再调一支援兵。
接着,有斥候大喊道:“叛军在那里!”
额尔克戴青目光望去,只见对面的驮道岭上树木摇动,人影绰绰。
“快追!”
下了令,额尔克戴青心中忽有些担忧,又觉得自己反正追不到对方,他便不出动中军,只让麾下两千余骑去追,自己领中军在这边山岭歇息。
山风阵阵,好不容易等两千清军赶到对面山谷,对面果然已不见了叛军人影。
额尔克戴青知道今天又是白跑一趟,恼火地下令收兵。
突然。
“杀!”
杀喊声猛然而起,满山遍野的叛军突然从清军背后杀出,径直向额尔克戴青中军杀来。
额尔克戴青转头看去,心知自己中了埋伏,迅速让麾下将军列阵。
一千余清军都是精锐,死守阵列,竟是让包衣叛军几次冲锋都不能冲破防线。
双方在山岭间杀得激烈,不停有人倒下。
包衣的损伤明显要大过清军,杀了一个多时辰后,人数占优的包衣便又有了溃散之势。
终于……
“撤!”
随着这一声喝,包衣叛军开始后撤。
额尔克戴青大喜,目光望去,只见那边旺汪已转身要跑,便忙喝令麾下人马追击上去。
这边清军才动,突然又是一阵厮杀声响起。
额尔克戴青转头一看,这才真正吃了一惊。
只见两百骑兵从另一边窜出,飞一般向自己冲来。
——对方居然这么沉得住气?现在才把杀手锏放出来……
“快走!”
额尔克戴青连忙领了一百亲兵要逃。
马蹄奔得飞快,不等他逃出五十步,忽见又有两员大将各领五十骑兵斜斜向这边插来。
——这才是最后的杀手锏?
额尔克戴青脑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寒芒一闪,一左一右两支长矛倏然刺出,“噗噗”两声猛然贯进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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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山林间,王笑听人禀报了战况,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
这些包衣的战力还是太弱,出其不意,两千打一千都这么吃力。若是换作关宁铁骑,就这点建奴,早都吃干抹净了。
但再如何,有他和秦山河联手,一个负责战略,一个负责临阵指挥,只这领军的水平,就高出额尔克戴青好几个层次。
这一仗,也就是随便赢一下。
牛刀小试而已。
此时战场上秦山河已从汪旺手中接过指挥权,开始领着包衣们掩杀溃兵。王笑则是躲在林间……帮他带孩子。
一旁还有邓景荣、塔尔玛、巴特玛璪这几个不会打仗的妇孺,十余个护卫守着这里。
既然赢了,王笑心情便放松下来,拿了一根草茎逗弄秦山河的小女儿乌布里,将小女娃逗得咯咯直笑。
忽然。
“侯……侯……侯爷。”邓景荣用发颤的声音喃喃道。
王笑转过头,便愣了一下。
只见林间一只大老虎正死死盯着自己,龇牙低吼着,显得极是凶狠。
这只老虎却已经受了伤,脖子上插着一根长矛,也不知道是清军刺的还是包衣叛军刺的,总之长矛插得很深,不时有血从它伤口上流下来,看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王笑这边还有护卫,倒也不怕它。
但听着它腹中的低吼,他颇有些不明白它在生什么气。
“又不是我捅的你。”
如此嘟囔了一句,王笑下意识护在秦山河的一双儿女身前,瞪着那只老虎,想用气势将它逼退。
老虎与人群对视了一会,对他们手上的铁器似也有些畏惧,却是依然狠狠盯着他们。
下一刻,它倏然扑上前。
“拦住它!”
护卫们大喝一声,纷纷扬刀将前迎去。
有人被虎爪一扫便浑身血肉模糊,有人被咬了一口伤口便惨不忍睹。
也有刀劈在老虎身上,激得它不停怒吼。
这场人与兽的战斗竟是比战场上还要惨烈血腥。
王笑已领着几个妇孺跑到一边,看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