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的寝室很安静,原本沐清含想要一间单人的独立寝室,可惜学校里不搞特殊化,最高配置就是四人间了。
这一夜过得很安静,恍惚间她好像回到母亲走的那一天。
……
“含含,妈妈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要想我好吗?”
沐清含听着母亲嘶哑的声音,看着母亲对镜为自己穿戴上那绣着花纹的戏服,为自己画上最美的妆扮,青袍长衫儒雅俊美,活脱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古代公子。
“妈妈,你要出去演出吗?可不可以不要扔下含含?”
“含含好好活着,外婆会接走你的。”沐玉枝眼角处留下了泪水,她舍不得却又不得不舍得,沐玉枝觉得自己已经绝望至极,在生活的逼迫下她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她觉得活得了无生趣,到不如死了来得干净洒脱。
“妈妈……”六岁的沐清含不明白妈妈要去哪里,爸爸走了,现在连妈妈都要离开她吗?她幼小的心里知道母亲每天都活得很不开心,她不知道妈妈到底受到怎样的折磨方才会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也许让她出去透透气会好一点。“妈妈,早点回来,含含会害怕的。”沐清含抱着枕头蜗居在十几平方的杂乱小窝里,对走廊另一头已经看不见的身影轻声嘱咐道。只是她还不知道,此一别却是天人永隔的最后一目。
……
清晨的鸟叫声清脆悦耳,沐清含睁开眼睛,似乎新的一天让她有一种从获新生的感觉。
“沐清含,快下来啊,我打了早餐,趁热吃。”秋蕊一脸欢喜的摆放了一桌子美食,什么小笼包、蒸饺、热粥,豆花应有尽有。
“喂,秋蕊,带没带我的。”蓝紫铃拉开蚊帐,揉了揉睡眼从上铺向下望,闻着四溢的肉包香,肚子里也咕噜噜的叫起来。
“没有没有,找你相公要去。”秋蕊故意气人的回道,其实早餐绝对够这屋里四个人一起吃了。
“哼,重色轻友。”蓝紫铃知道这人嘴硬心软,但也故意符合道。
秋蕊没有理蓝紫铃,而是又献媚的看着从床上下来的沐清含讨好道:“怎么样,有没有合口味的?”
“我不吃太油的,你们吃吧。”沐清含借用了昨天韩梅拒绝她的话,低头看了看时间,早上五点三十分,刚好出去跑一圈步再练20分钟声。
“喂,有豆花哦,一点都没油。”秋蕊不死心的又问道。
“不了,谢谢。”沐清含礼貌性的道了谢,从下铺衣柜中拾了件外衣,推门离开了寝室。
“唉,热脸贴到人家冷屁股上了吧。”蓝紫铃趁机奚落了一下秋蕊,撩开蚊帐,向她对面的上铺里扔出去一个枕头,喊道:“相公,快醒醒,有好吃的了。”说完便从上铺爬了下来,一溜烟的跑到桌前大吃起来。
……
“喂,小心噎死你。”秋蕊生气的抱着膀,自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打动沐清含,让她同意跟自己一起搭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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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坐到了沐清含的旁边,一脸猥琐式笑容正向她挥着手打招呼。沐清含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就跑到自己身边找到的座位,刚才明明有别人坐在这里。沐清含把脸扭开全当做没看见,低头翻看着中国戏剧史。
现在学越剧的年轻人不多,这届全院一共招了三个班,她们这个二班,全部学生加起来一共32名,还有一个纯爷们的男小生翟文亮夹杂在里面,倍受众女生娘子们的宠爱呵护。
......
秋蕊抿嘴笑着,她刚才为了这个座位可给人家转了200元小费才换来的,她就是看好沐清含了,而且她还查到这人就是那个在超级好音乐里夺得冠军的含含,声音好长相又俊,估计学越剧也是个人才,这样好的搭档上哪找去,想着这位含含大明星将来在越剧界出名了之后,自己也可以沾沾光,再怎么说曾经做过她的越剧搭档,说出去也有头有脸哇,想想就很嗨。
......
“喂,秋蕊,座位都是老师排好的,你没看到座位上都粘上名子了吗,你干嘛私自串位置?”班长是个学花旦的官气刁蛮女,长相到还过得去,就是脾气骄纵了点,除了老师,完全的目中无人。看到罔顾班长权威的秋蕊,气不打一处来,叉着腰喊道:“赶快给我坐回到你该坐的地方去。”
“好好看看椅子上的名字没错啊。”秋蕊指着椅子上她已经换完的名帖,理直气壮的回道。
“你、你把名字换了?”李飞飞咬唇叉着腰气不打一处来。
“你凭什么管我啊,老师到现在都没有正是宣布你是班长的职位,别拿着鸡毛当令剑。”秋蕊轻白了班长李飞飞一眼,她秋蕊可不是吃素的,怕她吗。
“你、你......”李飞飞被气得哑口无言。的确,老师还没有正式宣布她是班长的职务,只是口头上提名了一句,说她是个有组织能力的班长人选。
前桌的蓝紫铃被秋蕊的霸气折服,偷偷回过头看向奋勇追夫的秋蕊同学,不得不为这个有口才的丫头竖起大拇指头,点头道了句:“够狠!”
……
教室的门被慢慢推开,一袭旗袍塑身婀娜有致的古典美人款款从门外走进来,那细细的鞋跟踩在地板上的清脆声音有节奏的回荡在教室里,似乎像一种魔音将原本嬉闹的学生们镇压住了。
李飞飞看到老师进来了,连忙跑回到座位上,喊道:“起立,敬礼。”坐学生立马站起身来鞠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