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控了拢自己的外衣,瞧向船外。

清晨一直就淅淅沥沥的下着雨,雾气葱茏的小巷边,桃花抽了花苞。

安静美丽的古旧小镇散发着宁静的气息,小桥流水,让想起水墨丹青画。

她悄悄地看向坐在身边的人。

他穿着一件中山装风格的高级灰薄呢大衣靠坐在船边,刘海没有梳到脑后,偏分微垂压着漂亮的眉梢,精致高挺的鼻梁上没有再戴镜片。

胆不知是雾气有些浓,还是人在丹青景中的缘故,他原本就皙白的皮肤白得似有些苍白透明,愈发显得眼瞳如墨,周身过分寂然安静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像旧时代里的少爷。

整个人也像一幅水墨画晕出来一般。

温念白心里有些担忧,从回到整个小镇,他就太安静了。

船靠了岸,她正想起身,柏苍却已经率先起身,提着一个小箱子,轻巧地上了岸,又把手递给她:“来。”

温念白一怔,见他看着自己,眸子里倒映出自己的样子。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担忧就少了许多。

她把手交给他,提着旗袍裙摆,由他牵着自己上了岸。

“这里真美。”她上了岸,又拢了下外套,轻呵了口气。

他今天给她穿的是一套旗袍,可以看得出旗袍料子很好,依照着她身形裁剪出来的,很好看,只是稍有些凉。

和几乎四季如夏的深城不同,这里的倒春寒还是挺冷的,柏苍一惯微凉的掌心在这里却暖了起来。

握住他的手,她却不觉得身上凉了。

“走吧。”柏苍牵着她手,撑着黑色的伞牵着她慢慢地循着小路上山。

温念白点点头,她今天这身打扮,再加上柏苍那一身,看着倒是像电影里旧时代哪家少爷带着少奶奶回家。

她知道,那是因为柏苍的外婆喜欢穿旗袍,所以他带着她穿了这一身,来见他的亲人。

柏苍的外婆去世之后,他外公就带着庄思懿出了国,远离故乡的伤心地。

……

两人一路到了一处墓园,早已有穿着雨衣的墓园的工作人员在等着。

他们接过柏苍手里的小箱子,利索地取了骨灰盒出来,按着规矩开了墓碑前的一个墓龛,将那只骨灰盒放进去,又在墓碑上重新加了几个字——爱女庄思懿合墓。

打理好一切,不过半个小时,墓园的工作人员们都安静地离开。

温念白看着墓碑,墓碑很简单,甚至没有照片,只有碑文,是老人纪念爱妻的铭文。

行文飘逸而深情。

柏苍拿起一壶绍兴黄酒,倒了三杯酒,慢慢地洒在墓碑前,淡淡地道:“我把庄思懿带回来了,以后你们照看她,也算圆满团聚了。”

温念白瞧着细细的雨雾飞溅上柏苍的眉梢,染了他眉眼氤氲,愈发显得容色清冷与寂寥。

她沉默了一会,忽然弯腰拿了香点燃,倾身鞠了三个躬,将香插在墓前,认真又温柔地道:“我是温念白,初次见面,外公好、外婆好。”

柏苍撑着伞看着她,眼底涟漪微动,伸手再次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反手回握,朝着他温软地弯起唇角。

离开的时候,她悄悄回头看了眼言墓碑,那淋漓凄冷的春雨渐停,不知是否是错觉,凉风吹过林间,树叶沙沙轻晃的声音,像是有人轻而平静地笑了。

她想,也许庄思懿疯了那么多年,回到父母的身边,应该能做回那无忧自己了。

所有的不甘和爱恨,到底归于尘土,终归安宁。

她转脸看向走在自己身边的人,轻叹一声,她只希望他心中的那一场霏霏阴雨也能渐渐云消雾散。

……

“你说,四月份的西贡,天气怎么样?”到了小河边,再次上了乌篷船,他忽然问。

温念白看了看,弯起线条温柔的杏眸:“与江南不同,那里啊……是热带,现在是旱季,应该会艳阳高照,但不会很热,空气里都是汁液丰沛的大叶植物被太阳照射烘焙后,浸出青涩又浸人心脾味道。”

他转过脸,垂眸静静地看着她:“我喜欢那种味道。”

她微笑,杏眸里似乎倒映出小河里漾起的细碎波光:“是吗?”

他低头轻轻地吻住她的唇:“嗯。”

……

越南河内-友谊关口

“哎,你什么时候过来,河内这边宾馆我都给你和副总看好了!”金璐一边从边检窗口里拿出审过的护照,一边打电话。

温念白笑着道:“我们呢,会先去西贡把办事处搞定了,再过来,这边不都有你们坐镇嘛。”

金璐“噗嗤”一笑,得意地道:“那当然,我是谁呀,有我金组长坐镇,薇安.刘的人在这里三个月可愣是没摸着咱们关键权力的一点边!”

温念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别嘴贫,金组长不是要去桂林吗,现在到哪了?”

金璐提着行李往关口内走:“我过关了,才给你电话的,去桂林的票还挺好买的,这次你们没事了,我肯定得好好休个假。”

温念白迟疑了一下:“你一个人?”

金璐微笑:“我不一个人,你赔我?”

温念白叹气:“行吧,独自旅行愉快,一定要注意安全,到了桂林给我电话。”

唐幕这家伙,也忒没用了,这都几个月了啊,还跟璐璐僵着呢。

金璐:“放心。”

收了电话,她左右看看,果然看见了自己买了座的大巴在等着。

“先直接坐车到南宁,然后再坐车到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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