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不久,一辆极其破旧肮脏的灰色小公交车“嘎吱嘎吱”的开了过来。叶一凡感觉那车子就像上个世纪的拖拉机,跑的又慢还贼拉胯。这时它就在想这公交车是不是开了几十年从来没换过?
接着那辆公交车沿着路开了下来,那哐哐作响的声音,叶一凡就怕它没开几里路就散架了,所幸那辆公交车转了个弯,稳稳的停在两人面前。
公交车上的挡风玻璃有张字迹略显模糊的招牌“阿卡姆——印斯茅斯——纽伯里波特”,说明这就是开往印斯茅斯的公交车。
在两人还没登上公交车,司机就抢先一步下来走进了药店。这时两人都看见了司机的脸,阴沉而又毫无表情,脖子两侧模样古怪、深深下陷的皱褶。一双鼓胀突出而且灰白暗淡的蓝色眼睛似乎永远不会眨眼一般,鼻子扁平,就像得了某种古怪的皮肤病皮肤剥落了一般。
他的耳朵似乎也没有发育,但最主要的是他没有头发!
叶一凡还好,但居间惠产生出一股自发而成、既无法抑制也无从解释的厌恶情绪。她知道那就是“印斯茅斯脸”,人们厌恶印斯茅斯也在这,他们不想整天看到这样怪异的、如同死鱼一般的脸。
等司机从药店回来的时候,两人也更加仔细的观察了司机的整体样貌。十分瘦削,弯腰佝偻,接近一米八的身高,穿戴着破旧寒酸的平民装束。双手很大,布满血管,手指与手掌的其他部分相比短得有些引人注目,呈现出一种非常不同寻常的青灰色。而且似乎总是卷曲向巨大的手掌中心。
他的步态蹒跚得有些奇怪,而且脚掌也显得有些过分的巨大。整体散发着一种油腻的感觉,不同于中年老男人的油腻,而是如同鱼死后那种诡异感。
叶一凡觉得他正在向半人半鱼的异类深潜者转变,或许他就是一名伪装成人类的深潜者,就和落光山的食尸鬼一样。
等司机上了车,居间惠付了车费后两人就找了个位子坐下。这车座也是极其简陋,就感觉坐在一块软塑料上,只要稍微一用劲座位就会破碎,为此两人都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这辆公交车的乘客就只有它们两人。司机似乎不愿和它们有过多的眼神接触,在等到规定时间后,这辆破旧的老车伴着猝然一震发动了,叶一凡也猝不及防的一屁股塞进座位里,这座位实在太脆弱了。
在排气管喷出的一团蒸汽后,公交车喀拉作响的喧闹声中穿过了两侧的街道。叶一凡扫视着路边的人们,觉得他们都古怪地不愿注视这辆公共汽车,或者至少在避免望向它。
叶一凡也不在意,车子很快开上了大道,路线变得更顺畅起来,最后开上了一段穿过海滨旷阔乡野。这里的景色很好,就是公交车“吭哧吭哧”的声音和拖拉机似的太拉胯了,吵得两人几乎都无法思考。
明明现在的季节临近五月,天气也应该温暖晴朗才是,但随着汽车不断前进,由沙地、芦苇与低矮灌木组成的风景逐渐变得荒凉起来。一些已经枯死的树桩矗立在流沙、摇摇欲坠的基墙上,就如同邪恶宝典的古老传说一般。
接着公交车行驶在潮沟的简陋木桥上,桥下的潮水冲刷的沟壑,深深地侵入进了陆岸深处。叶一凡和居间惠心都悬了起来,就怕木桥断裂或者车子散架,到时候它俩都得掉到海里喂鱼。
接着道路开始陡峭地向上爬去,就好像这辆公共汽车会继续向上爬去,一种古怪的焦虑与不安充斥在居间惠的心间。它们左侧是辽阔而空旷的大西洋海面,前方是荒凉的山间。
海水的气味带来了不祥的意味,车辙深陷的道路最终在山尖与天空交汇、与神秘天际和高空中的某些未知秘密融为一体。
开车司机的背影也变的十分可憎,那佝偻而僵硬的沉默背影与狭长的脑袋一直再散发某种呆滞、诡异的味道......
两人似乎都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它们都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就在骨头都要跟随这辆破旧公交车一起散架时,它们终于到达了传闻中的不详城镇——印斯茅斯!
这是个绵延宽广、建筑密集的小镇,却透着一种望不见活物的不祥死气,空气中也飘满了潮湿的恶臭。大片拥挤在一起、松松垮垮的复折式屋顶与尖尖的山墙以一种令人不快地清晰姿态传达出满是虫蛀、破败不堪的感觉。
公交车沿着一条早已废弃、锈迹斑斑、杂草丛生的道路驶入城镇,两人看到了堆满沙子的防波堤,尽头有一座废墟,还有有着几座破旧的小屋、一些泊岸的小渔船以及散布的虾笼。
遥远的海面上还有一条稍稍高出水面的黑色长线,那就是印斯茅斯独有的恶魔礁石。它透着一种古怪而又难以察觉的险恶意味,致使居间惠看到它时,心中的厌恶与排斥似乎掺进了一些细微而又奇怪的向往感。
叶一凡知道那恶魔礁举行过邪教仪式,而且还登上过某些不可名状的存在。说不定.....这次的事件也是印斯茅斯人在那块恶魔礁举行的仪式。
接着车子继续前进,两人又看到了许多毁坏的荒废农场,那可能就是军队清扫时留下的证据。虽然这一路继续没碰到多少人,但这时终于注意到有人居住的房子。
和阿卡姆的房子很像,但却破败许多,那破旧窗户里塞满了破布,满是垃圾的庭院周围扔着贝壳与死鱼。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