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杨青深以为然的点头。
他就喜欢住这种有院子的屋子,不求奢华,不追别墅,仅仅就是为了出入方便。
“你呢,杨青,你现在在哪儿”
王秀梅好奇的问道:“这有二十多年没见你了吧”
“嗯”
杨青想了想说道:“有二十一年了”
“真快啊”
王秀梅看着眼前这个帅小伙,不禁赞叹:“你都长这么大了”
“姨,叔呢”
杨青给王秀梅满上了茶水问道:“叔怎么样了”。
“在家”王秀梅闻言,苦笑一声说道:“病了好几年了”。
杨青听了,眉头皱起:“什么病”。
他记得小时候,这位邻居叔叔经常会逗自己玩。
而且,他家里杀鸡杀鸭,这位叔叔通常会给杨青一些,让杨青拿回去煮着吃。记忆里,叔叔个子很高,非常强壮。
“坏病”
王秀梅轻叹一声,擦了擦湿润的眼眶道:“以前还好好的,有一次昏倒了,去医院一查。医生看完就说没救了”
坏病。
魏都一代的方言,说的都是不治之症。
杨青听完道:“说不定医院检查错了这样,吃完饭咱们就回去,我看看”
“是啊”
丁璇闻言,笑着说道:“姨,杨青可是个很好的医生啊。当初我妈的病也是他看好的”
“真的啊”
王秀梅惊讶道:“你现在当医生了”
“给人看病,不算是医生”
杨青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白酒。
“来,姨,吃完喝完,咱们就回去看看”
一顿饭很快吃完后。
三人出了门,将王秀梅的电动车放进后备箱后,杨青将体内酒精挥发掉后,做进驾驶位置。
“姨,您给指着点路”
杨青说道:“我不记得路了”
“好好”
王秀梅连忙说道。
坐在杨青的车里,她有些紧张。
虽然她不懂车,但也能看得出来,这种车好像是军车。在普通老百姓眼里,军车就是很贵,很豪气,很阔气,一般人开不起的存在。
一路开着车,沿着铁道路一直向东。
到了老城门的北门,然后拐弯涉水,度过一条脏乱差的河流后,进入了一条水泥村道。
坑洼不平的道路,昨天杨青就领教过了。
颠簸的路面,杨青开车疾驰。
三个人坐在车里,说话都是颤音。
路旁两侧,是枯黄的野地。此时塞北仍然是数九寒冬,有些地方甚至还覆盖着皑皑白雪。
北方巍峨的大青山,更是如同一条冰龙一样,俯瞰着魏都大地。
一路走,王秀梅一边介绍着。
“那边是蔬菜大棚前两年,你叔叔也搞了一个。后来,为了治病,我就把大棚卖了要是留到现在,也能挣不少钱”
“那边有个水坑,你还记得不。小时候,你们最喜欢在水坑里玩水了。”
“那边以前是个磨面房”
“那里以前是东关小学”
杨青对于这里的记忆,几乎还停留在二十多年前,而且很模糊。唯一能记住的,只有通往村子的这条路。至于路两边的建筑,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二层的小楼,排成一排。
下面是临街的店铺,卖什么的都有。米面粮油,蔬菜水果,五金装修,还有超市日化,甚至于还有几个小饭店,棋牌馆什么的。
不过,三岔路口的那一堆牛粪,仍然还在。
一头黑底白花的奶牛,被拴在牛粪堆旁,百无聊赖的吃着草料。
距离奶牛十几米远,一群村子里的老头们,聚集在南墙根下,晒着太阳,抽着烟,打量着这辆霸气威武的越野车,猜测着车里的人是干嘛的,是不是谁家的亲戚。
“往前走是吧”
杨青问了一句。
前面的路,一分为三。
一条向北,直通北方的大青山。一条居中,通往前方的村子。一条向西,通往西边的大村子。
“对对”
王秀梅说道。
杨青开着车,朝着中间的那条路开去。
二十多年不见,村头的变化很大。
记忆中的土房子,早已消失殆尽。只留下几间废弃的,即将倒塌的老房子,依然倔强的伫立在那里,似乎是在诉说着这个村子曾经的历史。
如今,这里已经被混凝土的现代化房子所取代。家家户户的房子齐齐整整,上面贴着白净的瓷砖。
院墙也是高高的砖墙,朱红的大铁门上挂着红灯笼,看上去气派的很。
不过,因为是农村。
所以,村子路旁的沟壑里,依然可以闻到动物粪便的味道。
春节刚过。
村里的小孩们穿着新衣,成群的围在一起,点着鞭炮玩耍。
有村里的年轻人,穿着豆豆鞋,七分裤,头发锃光瓦亮,骑着电动车,冻得手脚发紫。有过年回来的大学生,书卷气息浓厚,拿着手机拍摄着农村风光。
更多的,还是临街的房子里,传出来的一阵阵的喧闹声。
“二条”
“三筒”
“碰”
“糊了”
“哎,让你出五万你不出,这下好了”
“哎哎,观棋不语真君子”
“这是麻将,又不是棋”
“草”
噼里啪啦的打架声。
丁璇目光古怪的看着那个小卖铺。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已经打起来了。
“过年了,人们挣了点钱,就知道耍钱了”
王秀梅撇嘴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