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白陌染院里之前,苏梓乾再次把小丫叫到房里单独谈话。
小丫才知道,原来又是为了看胎记。
这还不简单,只要小丫确认白陌染肩膀上是否有扇形的胎记,就可以回到苏流钰身边伺候了。
“白公子吩咐,今夜让你伺候沐浴更衣!”辰逸抱着剑,背倚在门边,对走进来报道的小丫冷冷道。
没想到直接让我伺候沐浴,那岂不是太顺利了。说不定今晚就可以回禀苏梓乾了。小丫心里暗喜。
瞥了一眼辰逸,还板着张冰块脸。想来应该还在为上次撒他痒痒粉的事而心有芥蒂。
“这位公子,那日撒下痒痒粉也只是为了自保,公子应该不会那么斤斤计较吧?”小丫眨巴着眼睛,用无辜的小眼神望着辰逸。
“自然不会!”辰逸口是心非的瞥了一眼侧方,并未看着小丫眼睛,“少爷吩咐了,让你亲自打水。”
“什么?!”这绝对的公报私仇,故意整我呢。
“如果你现在开始打水,跑快一点的话,兴许少爷回来时便能洗上热水澡,哦,对了,水不能太烫,亦不能太凉,这厨房离少爷的浴房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一定要赶在少爷回来之前准备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辰逸得意地朝小丫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我就是这么斤斤计较,怎么了?!
“哦!对了,少爷喜欢在浴盆里放上新摘的玫瑰花瓣,一定要记得放!”
大男子洗澡,放什么花瓣,简直是妖孽!小丫心里暗骂道。
于是,小丫提着满满一木桶的热水,往返在白陌染的浴堂与厨房之间,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想她堂堂一个大丫鬟,现在居然沦落到为主子打热水,来来往往跑了几十趟,便累趴在已经打满水的浴盆边,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了。
一边擦汗一边心底暗骂白陌染,他一定是故意的!
“怎么?累着了?”身后冷冷地冒出白陌染的声音。
“没有!”小丫一个激灵赶紧规矩地站好,提着桶准备出去。
只要过了今夜,她就可以回去回秉苏梓乾,她不想节外生枝,对于这个白陌染,能回避就回避吧。
“你叫小丫?”白陌染问。
“是!奴婢名叫锦小丫。”小丫停步,低头回答。
小丫是师父为她取的,因为她从悬崖掉下来的时候被树丫挡了一下,再掉进河里,相当于那树丫间接救了小丫一命,就随便给她取名为小丫。
再者,树丫很平常,普遍,生命力顽强,师父是希望她可以活得像树丫般,活得长久。
至于姓氏,锦字意寓鲜艳华美,是小丫为自己取的,希望自己今后的生活如锦似花,故名锦小丫。
“锦小丫?你这名字好矛盾,明明是普通的树丫,却用锦字取名。”
“爹爹给取的,奴婢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取。”小丫规矩的回答,心里暗骂,我叫什么名字与你何干?!多管闲事!
“爹爹?你爹爹是哪里的人?”
“奴婢的爹爹在很早就走散了,奴婢也不记得是哪里的人了。”小丫胡乱编造着,她也希望爹爹只是跟她走散了,总有一天,她终会找到自己的家的。
派辰逸去查她的身份,她的过去竟然如一张白纸一样,仿佛这个人是凭空出现的。
出现这种情况,说明她在刻意隐藏她的身份,这个名字和身份都是假的,或者是有人帮她隐藏身世,但这个背后之人的实力一定不容小觑。
“走散了?怎么走散的?”白陌染继续逼问。
“奴婢那时还小,记不清了。”
“怎么名字却记得这么清楚?”
“可能······这名字比较好记吧!”小丫编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说吧!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为什么那晚会出现在书房?”
“敢问白公子,你为何也会出现在书房,听说苏老爷还丢了重要的物品,至今还没有抓到贼人,恐怕那东西在你手上吧?!”既然你要咄咄逼人,小丫也就豁出去了。
“你果然也是为了那东西来的!你难道不怕我杀人灭口吗?到底是谁派你来的?是不是······拓跋珣?!”白陌染的身体渐渐靠过来,目光凛冽,逼得小丫不停后退。
“拓跋珣?拓跋······珣······”小丫想着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心底一丝丝刺痛,脑子里越想越痛,小丫抱着头,不断的后退。
谁知地上被打湿了,小丫脚一滑,向后摔倒,而后面正好是浴桶。
白陌染来不及反应,伸手去拉已经晚了,两人双双坠入浴盆里,溅起水花,洒落一地。
“少爷!可有事?”门外辰逸刚想推门而入,迟疑了片刻,还是问问再进去比较好。
白陌染用手将脸上的水一擦,淡定地回答。
“无事。”
“咳咳······好的。”辰逸心想,少爷真是重口味,苏大少爷送来好多婀娜多姿的丫鬟,少爷连浴堂的门都不让进,非点名让这个长得一般,还满脸黑斑的女人伺候沐浴更衣,听见房里的动静,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什么了。
小丫在掉进浴盆里,被呛了一口水,直接被呛晕了过去。
白陌染抱起昏迷的小丫,放到床上。因为衣服被打湿,小丫的肌肤若隐若现,肤白若雪,弹指可破,手臂上被狼咬的伤口,清晰可见,已经结疤。
小丫吐了一口水,咳嗽几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居然在床上,连忙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