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鸢仔细回忆那段时间从茅房出来过的人,或许是练武之人的缘故,观察力较强,“少爷这样问起来,澜鸢倒想起来,有一人确实有些可疑。”
“有何可疑?”
“有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皮肤白净,但却满脸长满胡赛,看起来极为不协调,像是在故意掩饰什么。”
“女扮男装。”
“对,现在想想,他极有可能是女扮男装!”
“辰逸,让我们的人,暗中搜索两名身材瘦弱的男子,其中一位男子,身上应该有糖葫芦的味道。”
“是!”
“轰——”雷声响在耳边。
“哒哒哒……”豆大的雨点打落在青石板之上,溅起尘土,街上的人都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少爷,咱们找个地方避避雨吧。”澜鸢担忧道。
“离那个偏僻的巷子,还有多远?”
“就在前面。”澜鸢指着一个巷子。
“去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俩人走进那巷子里,仔细搜索之后,却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正要离去的时候,白陌染却瞟到角落里一个破烂的棚子后面有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正在睡大觉,怀里正放着半串糖葫芦。
澜鸢走上前拿起她怀中的半串糖葫芦,递给白陌染。
那乞丐惊醒,不依道:“嗳,那糖葫芦可是我的,你还给我!”
“乖乖的回答几个问题,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白陌染注视着手中的半串糖葫芦冷冷道。
澜鸢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在手中颠了颠。
那乞丐目不转睛的盯着银子,“好!你问,我什么都告诉你。”
“你怀中的这半串糖葫芦怎么来的?”
“是刚才那个卖糖葫芦的人给我的,那是最后一串糖葫芦,他给了我连插糖葫芦的稻草杆子都丢了。”
“就他一人?”
“不是,随后又来了一位,身材跟他一样瘦小。”
“那他们去哪儿了?”
“去哪儿就不知道了,不过隐隐听见他们说什么,坐马车离开郾城,估摸着,现在应该已经出了城门了吧。”
“轰——”雷声炸裂。
她要离开郾城……
她果然要离开郾城!
而且,是不辞而别!
为什么!
“澜鸢,速去查问,安排在各大城门的人,发现凡是两名体型瘦弱的男子或者是两名女子坐马车离开郾城的,都暗中跟着,有可疑之人,立刻上报。”
“是。”澜鸢消失在小巷中。
皇宫,御书房中。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想来是有什么急事,淋着雨赶来的。”刘公公进屋禀报道。
“急事?”拓跋鈞冷冷一笑,“他确实是有急事,让他先去换身衣服再来见朕。”
“是。”刘公公恭敬地退出御书房。
“太子殿下,皇上让您先去换下这身湿透的衣服,以免殿前失仪。”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拓跋珣跪下不肯走。
“哎呦,我的太子殿下,您这是打算抗旨不遵吗?陛下已经命您先去换下衣服,陛下这是体谅您的身子,您可千万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片心意,您快些去换了衣服再来也不迟。”刘公公打着伞站在雨里,娘声娘气道。
拓跋珣这才无奈地起身,转身离去,但心中已然猜测,父皇已经知道佘若雪还活着的消息了。
自己还是来迟了一步。
拓跋珣换好衣服,皇上已经去了勤政殿,拓跋珣进殿之时,发现还有一人也在殿里。
“珣儿,跪下。”拓跋鈞冷冷道。
拓跋珣恭敬跪下,并不说话。
“今日,朕听闻了一件滑天下之大稽之事,当今太子与兹夷国三王子在千面楼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不顾国体,做有伤两国邦交之事。”
“求父皇恕罪,儿臣今日才发现锦小丫并没有死,而且还出现在千面楼,儿臣也很好奇,她为何没死,正想询问清楚。”
在一旁的裴东隅一脸惊异,没想到拓跋珣会自己先交代了小丫没死的真相,而自己来此什么都还没说。
“可谁知三王子突然出现,不顾一切地想要将小丫抢走,还扬言说要将她带回兹夷国。”拓跋珣跪在地上一脸诚恳的解释道。
拓跋鈞一听裴东隅要将小丫带回兹夷国,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哦?你府里的那位锦姑娘没死?可是千真万确?”
拓跋珣再叩首,“千真万确,儿臣亲眼可见。”
“那她现在人在哪儿?”拓跋鈞漫不经心地问道。
拓跋珣低声有些丧气道:“在儿臣与三王子较量之时,她失踪了,儿臣也正在找。”
“太子殿下,小王这儿可有她亲笔留下的信,她说了,在老地方等你。如今她在哪儿,恐怕就只有你知道。”
拓跋鈞眼中掠过一缕不明深意的光,望着地上恭敬跪着的拓跋珣。
“父皇,请您相信儿臣,儿臣并不知道她在哪儿。”拓跋珣不敢看拓跋鈞的脸,连忙解释道。
“那你如何解释,她为何要留下这封信?”裴东隅质问道。
“这……这儿臣也不知啊……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儿臣!”拓跋珣再次叩首。
“太子殿下,你莫不是想继续金屋藏娇吧?故意不肯告知她的下落。”裴东隅狐疑道。
“三王子,没有证据的事,还请你莫要胡乱猜测!”拓跋珣继续道:“父皇,儿臣绝不可能金屋藏娇,父皇莫要听他胡言乱语。”
拓跋鈞面不改色,望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