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贵妃娘娘驾到。”
“参见静贵妃娘娘。”殿外侍卫宫女恭敬跪下。
“平身。”雍容华贵的语气,自带威仪。
小丫端着刚沏好的茶,跟在静贵妃与玉柔等人身后,进入大殿之内。
静贵妃一进屋,便瞧见拓跋鈞面色沉重,不由得更加小心谨慎。
小心行礼过后,便柔声问道:“陛下,为何将臣妾传来此处?”
“朕记得你身边曾经有个李嬷嬷。”拓跋鈞看似漫不经心问道。
“回陛下,李嬷嬷是臣妾的乳娘,跟随臣妾一起入宫。”
“你可知道,当年城南客栈大火那夜,她悄悄带着六皇子出宫?”
静贵妃一听与当年那场大火有关,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道:“臣妾不知。”
当年城南大火,便是李嬷嬷亲自出手,暗中派人去做的,她既然那时在宫外放火,又怎么可能从宫里将六皇子带出皇宫?静贵妃心想。
“你告诉朕,那夜,她为何要带六皇子出宫?”拓跋鈞语气明显冷了几分。
“陛下,臣妾不知她那夜是否带着六皇子出宫,更不知她为何会这样做,臣妾毫不知情。如今,李嬷嬷已经过世多年,现在是死无对证啊。”静贵妃眼神诚恳,一脸委屈。
“她既然是你浮若宫的人,那夜她做了什么,你这个做主子的,又怎会不知?”拓跋鈞似乎并不相信静贵妃的说辞,但凡是与梦贵妃的死有关之事,拓跋鈞必然亲自过问。
“臣妾……臣妾只依稀记得,那夜臣妾病重,御医为臣妾诊治过后,臣妾便早早昏睡过去。第二日一早醒来,便听闻梦贵妃的死讯,至于李嬷嬷,一定是寸步不离的照顾臣妾。”
“陛下,浮若宫里,这两名宫女年岁最长,十年前她们也在浮若宫,其余的宫女都是后来新选的。”刘公公领着两名宫女入殿,那两名宫女害怕的跪在地上,身子阵阵发抖。进来时瞄见静贵妃正跪在地上,心想今夜被叫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朕问你们,一定要想仔细了再答。”
“是……”两名宫女听见陛下如此冷寂多的语气,吓得说话的声音不免有些颤抖。
“十年前,梦贵妃遭遇大火的那夜,李嬷嬷是否一直待在浮若宫?”
十年前的事,谁还记得那么清楚?但奈何天威难拒,她俩只得在脑海中努力回忆当年之事。
但她们俩人当时只不过是外殿的宫女,什么也不知道。
其中一位模样生得小家碧玉的宫女叩首低声道:“回陛下,奴婢十年前只是外殿的宫女,只记得那夜,静贵妃娘娘似乎病重,是奴婢去请的御医,回来的时候,李嬷嬷正在浮若宫里伺候静贵妃娘娘。”
“她后来有没有离开浮若宫?”
“这个……奴婢不知。后来奴婢便随着御医身后,去御医院抓药,并不在浮若宫里。”
“你呢?”
“回……回陛下……奴婢……”另一个看似娇弱的宫女吱吱呜呜,额头已经微微起汗,“奴婢并不记得当年之事。”
“是不记得,还是有何难言之隐?”拓跋鈞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瞟向跪在地上的静贵妃。
那宫女连忙磕头,面露急色,“陛下,并无难言之隐,只是奴婢向来记性就差,再加上已是十年前的事,奴婢是真不记得了!”
静贵妃脸上愈发委屈的模样,心里却不由得冷笑。十年前的那件事,是陛下的禁忌,自己怎可留下任何把柄让别人追查。
于是,这十年内,浮若宫里,能够有机会知道当夜李嬷嬷不在浮若宫的宫女,早就被静贵妃不动声色的替换掉,故意只留下这两个外殿的宫女,就算查到当年之事,也不会因为浮若宫的丫鬟全部被换掉而惹人怀疑。
“亦守,将她带下去,想办法让她记起十年前的事。”拓跋鈞冷冷道。
“是。”刘公公手一挥,殿外进来两名侍卫。
“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请陛下一定要相信奴婢……”
拓跋鈞微微蹙眉,眼中颇为不耐烦。
刘公公自是会察言观色,便厉声吼道侍卫:“还不快动手拖出去!”
“是。”两名侍卫拧着宫女的胳膊,将她拖出拱辰宫,那瘦弱的宫女梨花带雨,口中一直不停哀求着一句话,“奴婢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奴婢……”
“爱妃除夕之夜,也不忘亲自查御赐之物被盗一事,辛苦了。”拓跋鈞现在心中只是怀疑,并无证据,语气便柔和了几分。
毕竟静贵妃是李将军的嫡姐,而如今的李将军手握整个华玥国一半的兵权。
自从佘烨被斩之后,佘家的兵权便有一半,落在了李将军手里,再加上他本就手握兵权,拓跋鈞自然忌惮三分。
“臣妾不敢,这是都是臣妾的分内之事。”当年废太子一事之后,拓跋鈞便将掌管后宫的权利,交给了静贵妃,这是拓跋珣被立为太子的第一步。
“起来吧。”
“谢陛下。”静贵妃抬手,跪在旁边的玉柔将静贵妃搀扶起身过后,才敢慢慢站起。
静贵妃起身之时,还故作难色,用手支撑着膝盖,吃力的站起,拓跋鈞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情绪。
静贵妃离开之时,冷眸若有似无地瞄了旁边坐着的白陌染一眼,离开拱辰宫时,只那一瞬,眸子里的冷意,比凶残的蛇更甚。
拓跋玧只不过是胡编乱造,陛下却深信不疑,这一局,从一开始,她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