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与白陌染从山上下来,路上的积雪太厚,山路崎岖,早已浸湿罗袜。
白陌染一把将小丫抱起,行走在大雪纷飞的山间。
怀里的她,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软绵在自己的胸膛,清澈灵洁的双眸陷入深思,似乎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凶手是谁。
“睡会儿吧。”白陌染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揪心的疼,她连着两夜未眠,一直未吃未喝。
小丫乖巧的闭上双眸,但脑海里却从未停止思考,她想不通,为何爹爹与娘亲会自杀?
究竟是谁?什么原因?会让他们选择自杀?还要自己放弃报仇?放弃寻找真相?
白陌染将小丫抱上马车,让小丫靠在自己怀里安睡。马车一摇一曳,缓缓前行。
垂眸看着她微微泛白的唇,小挺的鼻尖,浓密且翘如蝶翼的睫毛,还有那深蹙的淡眉,白陌染忍不住伸手用温暖的指尖去为她抚平眉间。
辰逸爬上马车,“少爷!”
白陌染手放在薄唇中间,辰逸这才忍住了接下来的滔滔不绝。
将小丫小心放在马车里,为她盖好披肩,才离开马车。
离马车有一段距离,确定不会吵到小丫,他才淡淡道:“说吧。”
“无问阁传来消息,这个剑寂身份极为隐秘,在跟随拓跋珣以前,华玥国根本没有任何关于剑寂的身份信息,仿佛他是凭空突然出现。六年前他身受重伤,被拓跋珣所救,自此之后,便一直追随拓跋珣左右,因剑法极快,武功高强,成为了拓跋珣的贴身侍卫,且一直忠心不二。”
“六年前……”白陌染低声道,若有所思。
六年前这个时间太过于诡异,六年前发生了太多事。
“辰逸怀疑,剑寂不是他的真名。”
“华玥国查不到,可以去其他地方查,刨根问底,将他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特别是……北辰国。”白陌染忽然想到,这个剑寂会不会潜伏在拓跋珣身边,一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
澜鸢突然落在白陌染跟前,表情凝重。
“有线索了?”白陌染迫不及待问出口。
“澜鸢在太子妃的房间里,果然找到那耳环的另一枚,前夜在密道碰见的黑衣人,就是她。”澜鸢笃定道。
“果然是她!”身后,突然想起小丫冰冷的声音。
“你醒了?”白陌染闻声回头,关切问道。
“我现在就去太子府。”
“她此刻不在太子府,澜鸢一路跟踪她,她今日出了府,去了雪吟居。”
“现在就去雪吟居。”
马车在雪地里狂奔,骤然停在了雪吟居楼下。
“嘭——”厢房门被粗鲁的推开,夜箐离望见来人,不由得微微蹙眉。
“放肆!佘若雪!这间厢房是太子妃娘娘订下的,岂容你乱闯?!”先儿怒道。
太子妃门外居然无侍卫把守,看来是私下出府,不想有人知道她的行踪。
“你怎知本宫在此?”夜箐离不怒不闹,依旧镇定自若,冷幽的眼眸再无波澜。
小丫拿出那枚精雕细琢的镂空雕花耳环,眼神冰冷如刺,冷声质问道:“除夕之夜,你为何会出现的太子府的密道里?!”
夜箐离看见小丫手里的那枚耳环,眼神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往常的冷幽,“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枚耳环上的雕花工艺,非常特别,只有北辰国的皇室工匠才能打磨出来,咱们华玥国的首饰店,很难买到这种镂空雕花工艺的耳环。”
“就凭这些,你如何判定这枚耳环是本宫之物?或许是有人去北辰国游玩,带回来,也未可知。”夜箐离勾唇讥笑。
“很不巧,偏偏你绯云阁的房间里,刚好有另一枚耳环。”
夜箐离冷幽的眼眸泛过一丝寒意,难道她派人去过华轩阁?这怎么可能?随即冷笑,“你以为就凭你一张嘴,胡乱猜测?”
“是不是胡乱猜测,太子殿下带人搜出那枚耳环,一切答案揭晓。”
“既然你的人能悄无声息的进入华轩阁,想必也自然有办法将耳环放入华轩阁,栽赃陷害。”
“你认为,太子殿下是会信你,还是信我?”小丫冷笑。
“你——”
小丫闭眼凝神,浅浅一吸,就是这股淡淡的幽香味,“你常年调制香粉,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一股奇特的幽香?这香味出卖了你。”
“什么意思?”
“前夜,我在密道里,闻到了你身上的这股奇特的幽香味。我爹爹与娘亲,究竟是不是你杀害的?!”
夜箐离冷笑两声,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身上的香味暴露自己身份,佘若雪果然心思缜密。
“你爹爹与娘亲?不是早在六年前被斩首了吗?与本宫有何干系?!”
小丫不由得将手中的拳头紧握,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指尖泛白,夜箐离这是料到小丫不敢声张此事,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他们什么时候死的,你心里清楚!太子殿下一心想得到珍珠上的秘密,却没想到是你断了他的希望,你猜他会如何对你?”
“就算你证明是本宫进入了密道,又能说明什么?”
是的,就算证明夜箐离进入密道,也并不能证明逼迫爹爹与娘亲之人,就是她。小丫心里思量着。
“殿下若是问起,本宫不过是好奇他在密道里藏了什么东西,进去看看而已。”
“我们之间究竟有何仇怨?你要三番五次置我于死地?”小丫一直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