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千万不要中了佘若雪的计谋!这一切都是她故意设计的!”
“朕还没老糊涂!她能将珍珠放入你的密室?能将龙袍神不知鬼不觉放入你密室?!你太子府岂是谁都能自有出入的?!”
“死性不改!你早就知道锦小丫就是佘若雪,故意隐瞒她的身份,在朕要召见她时,你母妃为了隐瞒她的身份,故意将她烧死!朕当初信你一次,换来的不是你的痛改前非,而是再次欺骗!”
“你当真以为,当初朕对这件事没有半点怀疑?!狩猎之时,那黑瞎子是你一手安排的,故意安排一场舍身救朕的好戏,你当真以为朕如此好欺骗?!朕是在给你机会!”
是的,他早就知道那黑瞎子是拓跋珣派人故意安排,他故意选择原谅拓跋珣,并且恢复他的太子之位,是因为,翼王的势力突飞猛涨,拉帮结派,一方独大。而这绝不是帝王希望看到的事,所以,他故意恢复太子的权利,制衡翼王,稳定朝局。
拓跋珣一直以为那件事,他做得滴水不漏,没想到父皇早就看破一切。
“可父皇为何……”
“朕,只是在给你机会。”拓跋鈞来自高处的俯视。
拓跋珣心底冷笑,自己还是太嫩了!原来一切都在父皇的筹谋之中。
可这样的父皇,还是被佘若雪耍的团团转,就像佘若雪曾经耍自己一样。
“来人!太子私藏龙袍,意图谋反,今日起,废黜太子之位。”拓跋鈞顿了顿,心里一阵刺痛,“贬为庶人!永禁府邸,此生不得踏出半步!”
拓跋鈞最终没有处死拓跋珣,毕竟,虎毒不食子。
小丫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拓跋珣被侍卫押走时眼里对自己的恨意,那种被人欺骗戏耍的愤怒,让小丫心底暗爽。
这龙袍……应该是白陌染故意加的料,目的就是让拓跋珣在劫难逃。
“佘若雪,看过如何判断珍珠真伪的方法,你可有想起什么?”
“陛下恕罪,若雪还是没想起什么。”
“回去好好想想,你的嫁衣是你亲手缝制的,朕想知道它究竟有何作用?”
小丫倒是忘了,还有嫁衣上的图案这么一回事。
“是,若雪遵命。”看来,这才是陛下留自己一命的真正原因。
而此刻的拓跋鈞,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
夜幕将至,冷意袭来。
冷宫。
满身是伤的静贵妃躺在床上,正在小心翼翼为自己上药。而这药,是九公主每次鞭打她之后,扔在地上的。
自己每次等到折磨她的人走后,才吃力的拾起药瓶,忍痛为自己上药,待伤口即将愈合之时,九公主会再次来折磨她,但每次都会留着她的命。
这一切,她都忍了,因为她坚信,她早晚会东山再起。
这些人,之所以没有直接弄死自己,是因为陛下对李家有所顾忌,对太子有所顾忌。
所以她不怕,这些债,她早晚会讨回来。
“嘎——”幽远绵长的声音,回荡在空旷黑暗的冷宫之中,像极了怨妇的哀鸣之声。
“哇哇哇……”一群等着啃噬她血肉的乌鸦被惊起。
静贵妃意识到有人来,将药瓶放下,将身上破碎不堪的衣服整理好,她依旧是那个端庄贤良的静贵妃。
冷宫之中,夜晚只有一盏油灯,微弱的光芒被一阵凉风吹灭。
但此刻的冷宫却异常的亮堂。
来人提着几盏灯笼,让这冰冷阴暗的冷宫变得从来没有过的亮。
“沉月公主?真是稀客!”静贵妃坐在床上,冷讽道。
“客?静贵妃还真把这冷宫当成自己的家了?”沉月公主冷如骨髓的声音。
静贵妃嘴角微微抽动,“不知沉月公主来冷宫所谓何事?”
“来取你的命。”平静如水的几个字。
静贵妃得意一笑,“就连陛下都不敢要本宫的命,你凭什么要本宫的命?难道想忤逆陛下不成?更何况,我们有何仇怨?你竟亲自来这阴森的冷宫?”
“问得好,我们有何仇怨。”沉月公主手一挥,身后的宫女放下手中的灯笼,恭敬退出冷宫,顺便还将破烂的门关好。
“本宫思来想去,不知你为何要救下那个贱人的儿子,宁愿在莫西郡那样荒芜之地去待上十年,荒废自己的青春,将那贱人的儿子抚养成人?就算你曾经与那贱人关系要好,但也不至于此!”静贵妃想起白依人,便有了精神,连骂人的词儿都说的铿锵有力。
“如今一口一个贱人,也不怕失了你静贵妃的身份。”
“本宫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帮着那对母子,与本宫作对?”
“为什么?”沉月公主缓缓取下脸上那精美而冰冷的面具。
静贵妃看见那张面具下的脸,眼中先是一惊,但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便恢复了情绪,“本宫当初并不知道沉月公主也在那家客栈,你的脸……本宫不是有意的。”
沉月公主冷笑一声,“你以为本宫是因为这张脸?”
静贵妃一听此言,有些疑惑,难道沉月公主不是因为恨自己当初命人放那一把火,毁了她的花容玉貌?
“既然你还是不明白,不如,你就下地狱去,慢慢反思。”
“你敢!”
“本宫有何不敢?你不会还期望你那宝贝儿子来救你出冷宫吧?”
“本宫的儿子,是当今的太子,未来的帝王!”静贵妃昂着头,音调也不由得拉高,珣儿的帝王之路,是她不惜一切代价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