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公公凑近门口,正打算透过门缝一探究竟,谁知一把锋利的刀刺过来,一声惨叫,门外的宫女中刀倒下,血溅在窗纸之上,染红一片。
刘公公吓得赶紧后退,正打算开口说话,金銮殿的大门就被粗鲁踢开。
一身枣红色的锦绣华服,头戴金冠,琥珀般的双眸越发阴冷,还暗藏一丝得意。
“儿臣拜见父皇。”拓跋珣俯首。
拓跋鈞脸色铁青,深邃的双眸之下,隐藏着雷霆之怒,“朕已经将你贬为庶人,还敢自称‘儿臣’?!”
“父皇可以不认儿臣,但儿臣不能不认父皇。”
“你今日带兵入宫,是打算逼宫谋反!”
“这一切都是父皇逼儿臣的!”拓跋珣额头上的青筋爆起。
“你早已暗藏祸心,怪只怪朕当初心软,竟留你一命,才会酿成今日惨剧!”
“怎么能是惨剧呢?父皇如今年迈,只要父皇写下传位诏书,将皇位传于儿臣,父皇您依然可以做您的太上皇,继续享清福。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死,一切都不会改变。”拓跋珣毫无掩饰的得意面孔。
“父皇,别听他的!”九公主激动道。
拓跋鈞嘴角抽动,想不到他算计一生,竟然也会有被亲生儿子逼宫这一日!
“你这畜生!还不命他们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父皇是当儿臣傻吗?既然都走到如今这一步,儿臣早已没了退路。”
手一挥,身后的侍卫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圣旨放在桌上,冷冷道:“父皇,请吧!”
“朕今日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这个畜生得逞!”
拓跋珣抽出手中的剑,连看都没看一眼,只听见“呲——”一声,站在他身旁被钳制住的晨妃“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满身是血。
“啊——”一些没见过如此血腥场面的妃嫔早已吓得连声惨叫,花容失色。
“父皇,儿臣是没有耐心的,从此刻起,这金銮殿里的人,儿臣挨个挨个杀,直到父皇肯写下退位诏书为止。”拓跋珣手中的长剑鲜血淋淋,倒在地上的景妃还捂着自己肚子,但血已经流淌开来,红成一片。
“下一个是谁?”拓跋珣用剑指着金銮殿里的众人,“是你?”
看见她们眼里的恐惧,拓跋珣像是得到了巨大的满足,“还是你?”
“哈哈……”得意而猖狂的笑声,响彻整个金銮殿。
“噗嗤——”一声,旁边的另一个小妃嫔也倒下。
拓跋珣步步前进,手中的剑在地上划出一道血迹。皇后,公主等人步步后退。
“那么,下一个就小九吧!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最讨厌的就是你!你凭什么可以得到父皇的宠爱?而我,不管多么努力,做出多大成就,父皇都以为那是理所应当。但凡犯了一点小错,就换来父皇失望的表情。我受够了父皇失望的表情,可不管我怎么讨好父皇,如何努力,父皇都只喜欢你!”
“你自小心术不正,心思城府极深,难道怪别人?”小九毫无畏惧,挡在拓跋鈞与皇后的身前。
“那都是被你们逼的?!”
“当年,你养的猫跑到拱辰宫里,差点害得梦贵妃娘娘流产。本以为你是无心之失,可事后才查出,原来那只猫身上,沾染了大量的散子粉,你分明是故意想害梦贵妃娘娘流产!”九公主厉声道。
“哼!编的真精彩,你那时候还未出生,你怎么会知晓当年之事?”
“我虽未出生,但大哥哥早已洞悉一切。他心地仁慈,念在兄弟情义上,再加上并未导致梦贵妃流产,就并未揭发你!一直将此事藏于心底!直到前几日,大哥哥才同我讲出当年的真相!让我和母后处处小心提防你!”
“我以为那件事我做的天衣无缝,可没想到散子粉也没能让梦贵妃流产,还让她顺利产下我此生最恨之人,拓跋玧!”拓跋珣阴冷的双眸越发寒彻,面目狰狞,丑陋不堪。
当年父皇宠爱梦贵妃,是人尽皆知,若梦贵妃顺利产下一子,将来必定会是他夺得皇位的最大阻碍。本想借着那只一早养好的猫,让梦贵妃流产,可没想到她还是将孩子保住了,反而害的自己与母妃被关禁闭,在后宫中受尽冷眼与欺凌。
“终于露出了你的真面目,彻彻底底的伪君子!人面兽心!丧心病狂!”小九怒斥道。
“是,这就是我的真面目,可你明白得太晚!去死吧!”拓跋珣举起手中的利剑,直直朝九公主刺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大刀挡住了那把剑。
“公主,您没事儿吧?”顾捷问道。
“本公主没事。”九公主突然望着此刻的顾捷,虽然脸上被溅满鲜血,但那张侧脸精美绝伦,九公主竟从来没发现,顾统领如此俊朗,飒爽。
“顾统领,如今大势已去,整个皇宫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你就别再垂死挣扎!识时务者为俊杰,认清局势,顺势而为。本王颇为欣赏你的才能,不如你替本王杀了九公主,本王登上王位之后,不仅仅是让你做御前侍卫统领,本王让你做整个禁卫军的统领!”
“哼,恐怕你才是没有看清局势之人。”顾捷冷冷道。
“算算时间,李将军已经将整个皇宫重重包围。这里面的人,生死早已掌握在本王的手中。本王要谁死,他绝不会多活一刻!”
拓跋珣手一挥,“既然顾统领不识时务,那本王便只能毁了!”
一群人围上顾捷,兵器“硁硁呛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