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心痛得几乎要窒息。
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倒进了温柔而熟悉的怀里。
白陌染抱着她,奔回房中,紧张问道:“御医来了没?”
“应该快了,青珂已经快马去请。”辰逸道。
白陌染将小丫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纤长白嫩的手指为小丫拭去眼角的泪滴。
小丫从昏迷中醒来,御医正在为她诊脉,随即站起来,俯首对坐在一旁的白陌染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与腹中的孩子皆无大碍,待微臣开几副安胎药,饮下即可。要特别注意,太子妃娘娘切莫悲伤过度,否则容易影响腹中胎儿。”
“孩子?胎儿?”小丫疑惑问道。
白陌染牵起小丫冰凉的手,宠溺一笑,“傻夫人,你要当娘了。以后,定要控制好你的情绪,切莫过于激动。”
小丫缓缓坐起,摸着自己的肚子,“我要当娘了?”
“嗯,你竟如此粗心大意。御医说,都近两个月了。”白陌染柔声道,眼中的温柔似乎可以融化一切。
“我想着,便急着下床。
“小月月已经下葬,如今天色太晚,明日,明日我亲自陪你去。”
“已经下葬?为何如此急着下葬?”我还想再看看她……
“少夫人,您有所不知,您已经昏迷了足足七日了。”
“竟然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让我见到……”说着,小丫眼角的泪水又滚了出来。
白陌染伸手擦拭着小丫脸颊的泪珠,“婉月,她一定希望你好好的。”
将她搂进怀中,附在小丫耳边轻声道:“就算是为了咱们的孩子,别再哭了,为夫心疼。”
那一段时间,夜箐离和夜景天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白陌染和官府的人,翻遍了整个华玥国,也毫无线索。
白陌染经常陪着小丫,在婉月的墓前,一站就是整整一日。
有时候,小丫会如同着了魔一般,拉着身边的人,一脸惊喜的问:“你是不是小月月?”
“小月月,抓到你了!”
“真调皮,今天易容成小桃。”在小桃脸上摸了摸,没发现人面皮,“不是你。”
转过身,质问着身后一群丫鬟,“是你?”
丫鬟拨浪鼓一般摇头。
“还是你?”
继续摇头。
“小月月,你出来!我找不到你……”
刚刚还一脸笑容,瞬间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每次都是白陌染出现,将她抱起,哄着她入睡。
那段时间,她确实也更嗜睡,面容也逐渐憔悴。
碧霜后来也逐渐好转,依旧打理着太子府的事务。
一切都好像没有变,可就是少了欢声笑语。
白陌染想尽一切法子逗小丫开心,经常将厨房烧起来,只为了让小丫吃上自己亲手煮的面。
下厨,对于白陌染来说,应该是他人生中,最难做好的事。
白陌染再次去了千娇楼,问那些姑娘,如何博得女子开心。
后来用到小丫身上,也是啼笑皆非。
倒是为难了辰逸和澜鸢等人,整日憋着笑,但又不敢笑。看着以前冷若冰川的少爷为了逗少夫人开心,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少爷变了,变得温柔,有人味儿了。
后来,小丫忽然有一日,来了兴趣,将自己关在药房,废寝忘食的捣腾毒药。
起初白陌染不肯,怕她经常接触毒药,影响胎儿。可后来才发现,有一次,小丫炼制成功了一种新的毒药,她脸上才有了笑容。
从那次过后,白陌染便也不再阻挠小丫炼制毒药,只要她开心便好。
“我要炼制上最毒的毒药,让夜箐离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小丫冷冷的自言自语,药撵下的药,被碾碎,“咵咵”作响。
“我一定能练出来!”
“少夫人,少爷让你去正厅,说抓到一个重要的人。”澜鸢低声道。
小丫丢下药撵,“去看看。”
进入正厅,才发现地上跪着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久娘?”
“说吧,当时在缥缈之舟上,你都做了些什么?”白陌染冷冷问道。
“我不过是将写着‘二公子就是拓跋珣’的纸条暗中交给兹夷国三王子,借刀杀人。后来,在制造了混乱之后,趁机溜进那个叫锦小丫的房间,寻找珍珠,但一无所获。后来,我便带着我的人,逃了。”
“那夜的mí_yào是谁下的?”小丫冷冷问道。
“不知道,不是我下的。”久娘一脸无畏的回答道。
确实,若是她下的mí_yào,她没必要隐瞒。
“你那夜,是不是找人故意引开锦小丫?”小丫问道。
“没有,我没必要做这么无聊的事。”
那自己那夜看到的像极了师父的背影的人,到底是谁?说不定,mí_yào也是他下的,可他为何要这样做?
她将自己引出房间,迷晕,到底有何目的?
但自己明明没受到丝毫伤害,拓跋珣发现我的时候,也并未看见他。
他的背影像极了师父,身上又有属于师父的淡淡的药香味。
能凭一人之力,将白陌染等人迷晕,有这样实力的人,这世间又能有几个?
会不会……那人就是师父?
久娘被带下去之后,小丫陷入深思,他究竟不知道,师父到底有多少事瞒着她?
师父的言行举止,忽然变得琢磨不透。
她一直以为,她很了解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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