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阿弥陀佛。”老和尚静静地开口,“看起来,诸位施主是知道一些事情了。”

“师父,什么事情?”旁边的年轻僧人疑惑地问。

老和尚并未回答。

他道,“阿肆,柜子最顶上的木箱子拿来。”

年轻僧人应了一声,转身往后院去拿东西了。

这一边,老和尚看向虞楚。

“这位施主,里面请。”

他带着所有人来到侧殿中,很明显这些年没有多少人来造访,屋里竟然椅子不够,一共才四把老椅子。

唯一的徒弟又去取东西了,老和尚似乎自己要去找其他椅子凳子,徒弟们连忙拦住他。

“您二位坐就行了,我们旁边站着就好。”沈怀安道。

虞楚和老和尚这才坐下。

“这位施主,可是为了那圣女而来?”老和尚道。

“看起来,您知晓内情?”虞楚蹙眉道,“您也知道如今圣火城的圣女是假的?”

“老衲怎能不知?”老和尚叹气道,“当年那孩子,就是老衲送给那哈里克的。”

哈里克,便是圣女依古丽的父亲。

虞楚很快抓住他话中的意思,“你是说,那个狐妖不是哈里克的女儿?”

老僧人摇了摇头。

这时,他的徒弟走了进来,将怀中抱着的木箱子放在地上,而后抬头看他。

“师父,您要的是这个箱子?”

老和尚点了点头。

“这些年,你不是也一直很想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吗?”他道,“打开它。”

名为阿肆的年轻僧人打开箱子,众人都看到,箱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件染血的袈裟。

而在袈裟之上,摆着一串很明显是女子款式的白玉手串。

老和尚缓缓睁开眼睛,他看向这箱子。

“那女孩的父母便都在此处了。”

“什么?”

顿时,屋里的人都大惊,而阿肆刚刚回来,错过了他们之前的聊天,不知道师父在讲什么,表情有点迷茫。

“您是说……”

“这孩子的生母是一个修炼成人的狐妖,而她的生父是我的弟子。”老和尚平静地说。

除了虞楚,其他年轻人都惊住了。

他们虽然不修佛,但知道寺院戒律森严。

僧人和妖精有了私情,堪比于修仙者和修魔者结好,是大部分人都无法接受的。

倒是虞楚不太吃惊。

毕竟妖精和书生、妖精和僧人,都算是从古以来流传的经典男女配对,看到箱子里的袈裟时,她便猜到了。

最震惊的便是年轻僧人,他不敢相信地说,“师父,您说什么?”

老和尚轻轻地叹气一声。

“你曾经有一个法号名子归的师兄,他也是我最优秀的弟子。”

“大约二十年前,他游历世间时遇到了一个妖修女子,与她产生了感情。他回到师门时,我便发现他再也无法像是过去那样静心修炼。”

“我问出事情原由后,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子归他一声都不吭,咬牙挺下了所有刑罚,却连一句认错都不肯说,只是答应我,以后再也不想旁的事情。”

“他是我最欣赏的弟子,我原谅了他。”老和尚叹气道,“结果半年后,那个狐妖女修找了过来,我看到子归的表情,便知道他动摇了。”

“妖修那时已经快要生产了,一身两命,我于心不忍,便没有赶走她。这件事情却被圣火城百姓知道了,他们围了寺庙,要求我们杀死妖修和她腹中孩子。”

老和尚说到这里,他微微低下头,肩膀深深地起伏着,似乎陷入回忆里。

“师父,然后呢?”阿肆急切地问。

“可能是因为孩子混血的原因,狐妖生产时遇到了困难,为了保住孩子性命,她将妖族经验和自己的妖气渡给孩子,婴儿降世的时候,她便死了。”

僧人看向自己的徒弟,他的神色悲恸起来。

“那时,圣火城百姓举火围攻,扬言要火烧寺庙。你的师兄子归为了能保住孩子,自戕在寺院门口,以命换命,镇住了百姓们,才让他们退去。”

老僧人苦笑道,“他走之后,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我给他起的法号不好,所以才得此结局。”

子归,也是杜鹃鸟的别称,杜鹃总是被诗人称为叫声最凄凉的鸟。

肠断子归,杜鹃泣血,昼夜悲鸣。

那个夜晚,子归随着爱人而去。

众人沉默许久,虞楚才轻轻道,“那为何这孩子又变成了圣女呢?”

“那时这孩子父母双亡,老衲又只是一个和尚,怎懂得如何养育一个婴孩?结果几日之后,哈里克登门拜访,说他想领养孩子。”

僧人叹气道,“我看他相貌堂堂,眼神正直,不似小人,便把孩子送给了他。”

“后来发生了圣女法力显灵的事情,我大抵猜到是那孩子做的,但也没有制止——毕竟,如果哈里克需要她给自己女儿伪装,那她便能好好被对待。”

“可她没有被好好对待。”李清成有点着急地说,“我看到她被关在笼子里!”

听到这话,老和尚的手颤抖了一下。

虞楚蹙眉低声道,“清成。”

李清成自觉自己说话莽撞了,便低下头,不再言语。

虞楚又看向老人,她低声道,“抱歉。”

老僧人苦笑起来。

“这位小施主没说错什么。”他轻轻地说,“当初老衲便不该将这孩子送人,我那时太过迷茫,心中觉得她是麻烦,才会那么容易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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