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伯同沉默的看着她,半响,他抬脚走到外间,这个房间是酒店式套房,内间是卧室,外间是办公地点,还别说,面积确实很大,作为酒店来说,可以说顶尖奢侈的程度。外间有办公桌,有办公椅,还有一个长条的大沙发。
方星河赶紧跟了出来,“你不理我啦?”
年伯同盯着那个沙发,问她:“我在这里睡,你会觉得害怕吗?”
方星河犹豫着,她出行的机会太少,一次去找希尔达,一次去古镇采风,可不管哪一次,都是住小小的房间,而且都是两个人住。
现在的房间这么大,而且还特别静,走廊上的声音一点都听不到,这隔音效果多好啊?万一有人闯进来,她喊救命都没人听到啊。
何况,这个现在还是在国外?
方星河缩着脑袋,“你睡这里,是不是很委屈啊?”
年伯同伸手摁了摁沙发,扭头看着她笑着说:“怎么会?地上我都睡过,这个这么软,还是皮面的,这里有空调,温度适中,我觉得可以完全。只是,”他说:“你介意吗?毕竟,这样的话,就是男女共处一室,我不想给你造成任何困扰,或者是做让你胡思乱想的事。”
“我是不介意的,但是不能让你睡沙发呀。”方星河焉头耷脑:“我们能不能换一家?就换那种小小的,门挨门,我喊一声你就能听到的?”
年伯同笑着说:“今天晚上不能,明天或许可以。”
方星河低着头,坚持用手指了下沙发:“我睡这,你睡屋里。”
年伯同指指屋里:“你去洗洗睡觉,准备睡觉。接下来我来想办法,好吗?”
“真的?”
“真的。”他说。
方星河将信将疑,一步三回头的去洗澡睡觉。
等她洗完了,头上顶着毛巾出卫生间后,她伸手拉开卧室的门朝外看,发现原本摆放沙发的位置被换成了一张单人床,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脸服务生正拿着白色的床单整理床铺,年伯同坐在办公椅低头看着手机。
方星河抿着嘴,悄悄把脑袋缩了回来,她觉得略略有点安心,年伯同睡在外头,他还不用睡沙发。
她拿毛巾擦头发,等到外面似乎有说话的声音,她再次打开门缝探头,就看到年伯同正给几个服务员递小费,等那几个服务员走了,她才把门打开大一点,“老年!”
年伯同一眼看到她手里拿着电吹风,对她招招手:“过来。”
方星河穿着长袖睡衣,往他唯一一张单人沙发上一坐,“他们给你把沙发换走啦?”
“嗯。我跟他们提了要求,所以他们就答应了。”他笑着说:“我把隔壁的房间退了,让他们在这里加一张床,我额外加一点钱,他们同意了。”
“那就是说我们录用额外加钱了是不是啊?”
“对。”年伯同拿毛巾擦她的头发,“头发长长了,软软的很漂亮。”
方星河嘻嘻笑着说:“方诺亚说,我的头发跟他的头发很像,都是软软的,还很多。”
年伯同擦完,拿电吹风给她吹头发,方星河闭着眼睛,等头发吹的差不多后,屋里也安静下来。
“好了。”年伯同把电吹风的线缠绕起来,对她说:“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就可以安心的出去玩了。”
方星河使劲点头:“嗯嗯!”
她拿了电吹风跑回方家,不多时又探头:“你可以来洗澡!”
年伯同看了她一会,然后他笑着点头:“好。”
……
国内热闹团圆的气氛,没有像往年一样影响到方星河的心情,也没有让她在一个人的时候生出凄凉的想法,她尽情享受问你的细软沙滩带来的惬意心情,也感受到了乘着帆船看碧海蓝天的舒畅,她手里的相机几乎每天都会被填满,需要她不断的挪出照片腾出空间。
她看到了清晨的海面、落日的辉煌,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时令,在陌生的环境里衍生出极致的美,让她二十年来久居海洲的心和眼睛得到了满足。
旅行的快乐让她知道,原来同样的日出日落,在不同的地方配合不同的环境,会有不同的感受。
她戴着宽沿帽子,坐在海边沙滩的饮料店里,脚下柔软的细沙像面粉一样舒适,她穿着她不是很喜欢但是勉强接受的泳衣,手里抱着杯子,嘴里含着吸管,眼睛看着海边玩耍的人,扭头对年伯同说:“我感觉我在这边已经过了一年了。”
年伯同笑着说:“那以后等我们有时间的话,就待一年。”
“真的?那得多少钱啊?”
“如果我们真有时间实现时间自由,那就意味着我们那时候已经不在乎钱的问题了。”年伯同鼓励她:“所以不用担心钱,我相信你以后一定有能力赚到可以让你随心所欲的钱。”
方星河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我也觉得是。”
她又坐正了身体,“我们是不是要去买点纪念品啊?都到这里来了,总不能什么都吧,我还想送一点邱阿姨呢,她的店里有很多世界各地淘来的工艺品,我也想贡献一点力量,毕竟,她还帮我卖摄影作品了呢。”
“说起这个,”年伯同突然开口:“你的摄影作品都可以卖给比人了,怎么不给我们家里准备一点?你不觉得咱们家的墙上挂别人的画很奇怪?明明家里就有个摄影师。”
方星河咬着吸管,有点不好意思:“这次我拍了很多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