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声道:“师兄,我顾不了这么多了,此事我非做不可,以后师门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不管是废我武功还是把我逐出师门,我都认了!”
她又大声喊道:“张十七,你是认为我只敢说不敢做是吗?那你就看着!”
她拿起长剑,向着墓门的封石一刀斩下,只听轰地一声,那厚重的封墓石竟被她一剑轰碎,足可见这女长老的内力大是不弱。
那苍老的声音又喊了一声:“停手,师妹!”而她却不依不饶,拿起长剑,却要斩向墓碑,黑暗中一个人影闪过来,她冷冷一笑:“上当了吧!”长剑还未及碰到墓碑却已然变招,直直向着黑影斩去。
却不料咯拉一声,她的手上突然一轻,跟着眼前黑影晃动,似有什么东西袭来,她的反应极快,一个铁板桥,闪了过来,跟着左掌一带,那黑影被远远地打了出去。
这时候,她才感觉刚才握剑的右手剧痛,定睛细看,只见自己的大姆指已经连同长剑以及剑锷被对方的利器一齐削断,幸而她刚才变招得快,不然就是开膛剖肚之厄。
她是武当派剑术高手,大姆指被削,几乎相当于废了她的剑术,不由得又惊又惧,他有心上前报复,又忌惮张十七手中的利器,只好对着黑影厉声喊道:“小鬼,黑夜之中,居然用利器偷袭,真是卑鄙无耻!”
张十七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身体远远没有恢复,这样一个动作之后,周身一些刚刚愈合的伤口又纷纷撕裂,而且肩头挨了女长老一掌后,一条胳膊几乎无法动痛,真要算起伤势来,这次偷袭,他一点没有占便宜!
他恨恨地道:“我卑鄙无耻,能无耻过你们武当派吗?半夜三更刨人祖坟,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卑鄙无耻的举动吗?”
女长老正自怂伤口,听到这句话后,恼羞成怒,立时想要上前,却被男长老一把拦住,他拱手道:“张少侠,我先别激动,我们刚才所作所为确实不妥,只是武当派现在大难临头,我们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还请少侠见谅!”
那女长老却道:“师兄,你跟他说什么废话,快把他拿下,然后带去锦衣卫,让他坦白出诬陷我武当派之事,还我武当派清白!”
男长老向他摆了摆手:“张少侠,老夫与黄兴交流过,我们武当派与少侠此前确实有点小冲突,可是这么点小冲突并且生死大仇,少侠为何要置我武当派于死罪?”
如果他一到墓地就跟张十七说这些,依张十七的脾气,必然会好好解释一番,可是现在张十七的眼光只盯着张云海墓穴上的那块封墓石,哪里还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他冷冷地道:“锦衣卫如果要找你们,那自是你武当派犯了事,如果你们武当派自觉问心无愧,只管拿证据去跟锦衣卫解释便是,找我有什么用?
不过呢,我要提醒你们,不管武当派以前犯没犯事,可光是今天晚上犯下的事,已经足够武当派被灭了!”
女长老哼道:“张十七,我不就是击碎了你爹的一块封墓石吗?赔你一块便是了,你以为能吓唬得了我们吗?”
张十七呵呵冷笑:“一块封墓石,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爹又是什么人?一块封墓石,你倒是说得轻巧!
我告诉你们,这里是中山王的墓园,皇上御赐大功二字,前面的碑文更是皇上亲笔手书,就算皇亲国戚到了这里,也需要恭恭敬敬,可是你们居然敢持刀行凶,这分明就是大不敬!当以谋逆论处!
而你们以为我爹就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吗?圣上追封我爹是三品昭武将军,特旨可葬于中山王墓园,你们破坏昭武将军的墓穴,同样是大不敬,也当以谋逆论处!
而我,圣上亲封东司兵马司副指挥,还是上次刺杀燕王案中最重要的目击证人,你们追杀、威胁朝廷命官,追杀、威胁重要证人,你们觉得,按大明律,又该判什么罪?
不管你们武当派在上次的刺杀行动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只凭上面的几条罪名,你觉得你们金陵武当还想继续开下去吗?”
黄兴等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说他们刚才还只是觉得张十七在虚张声势的话,现在却真的要吓得魂不附体了,因为张十七所说的话中,根本没有半句虚言,如果按照这个罪名,武当派会被牵边不说,那名女长老纵然不被凌迟,至少得人头落地。
男长老脸色发黑,扑通一声,双膝下跪:“张少侠,今日,锦衣卫突然包围我们武当派,说我们金陵武当是刺杀燕王案的主谋,要将整个金陵武当的人全部下诏狱严加审问。
我们掌教连续请了好几位重臣作说客,锦衣卫的人才答应给我们一天时间寻找证据来自证清白,而我们经过多方查找线索,才打听到是少侠向锦衣卫举报,说我武当派可能是刺杀案的主谋。
而我们查到了,少侠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是因为两个月前我派副掌教胡飞鸿曾经对你不利,刺杀事件当日,又是胡飞鸿带人滋事,害你输掉了与徐彪的比赛。”
他双手掌心向前,竟认认真真向张十七磕了一个头:“张少侠,我金陵武当之中,确实有胡飞鸿这样的鸡鸣狗盗之辈,可这也怪不得武当派,实在是在金陵这样的地方,没有这种八面玲珑之人,武当派很难生存下去。
可是少侠去整个金陵城中打听,我武当派的名声究竟如何,我想信,绝大多数人都会告诉您,我们武当派是真正的名门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