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不穿?”
赵佶一脸诧异。
满殿哗然!
皇帝特赐的状元袍,竟然有人敢拒绝?实在是目无君上,狂得没边了!
“德甫你放肆!”
赵挺之立刻出列,转头冷眼盯着赵明诚。
本来给你状元郎就引起群臣非议不满,现在还在殿上大放厥词?
其余新科进士则一脸懵逼…这什么人啊,皇帝恩赐的衣服,还带拒绝的。
“学生不敢。”赵明诚赶紧矢口否认:“只是讨厌穿带绿的衣裳。”
心里却是非常无语,没想到大宋恩赐状元的是绿油油的袍子,待会还得御街游行,搁谁受得了……
“休得发牢骚!”
听是这个理由,赵佶懒得再理会,起身朝众进士和煦道:“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汴梁花!现在去接受民众的欢呼吧!”
说完一挥袖,金吾卫摆着仪驾,赵佶登上御驾离开大殿。
百官陆陆续续出殿,新科进士们兴高采烈地紧随其后。
内侍省的梁师成带领众进士去内殿,更换上御赐袍子及靴、笏,赵明诚帽子还上了两排点翠簪花。
“状元郎,可真是一表人才。”
梁师成在赵明诚换好状元冠服后,很罕见的恭维了一句。
“梁内侍说笑了,我大约是大宋立国以来,颜值最低的状元郎了,哈哈……”
赵明诚微微摇头笑了笑。
梁师成笑脸登时一僵,心中暗骂竖子得意忘形。
…
众人自宣德门而出,途径御廊一道中门,中门紧闭,看起来雄伟厚重。
所有人都止步。
大宋建国以来,这道门只有皇帝才能进出,其余文武百官只能走旁边两侧小门进出,但是有一人除外。
那就是新科状元可以进出那一道象征帝王之门一次。
这是无上的荣耀。
“明诚,快来。”
赵佶走下御驾,笑着招招手。
全场俱安静,气氛沉寂无比。
无数人的目光集中在赵明诚身上。
赵明诚颔首,稍微整理好衣襟,在众目睽睽之下,迈出第一步。
脚步平稳,身形挺拔如一柄出鞘的长剑,仿佛这不是帝王之门,而是寻常普通的一道门。
就凭这从容的姿态,就令绝大部分官员自愧不如。
此时此刻,榜眼汪洙脑海当中不禁浮现一个问题。
如果自己是状元郎,走这道门时,该是什么表现?
应该浑身颤抖,最差可能是几近昏厥了。
哪会像赵明诚这般平静淡然。
为什么,他家世出众,且长得帅,面对任何情况还能云淡风轻?
为什么!
我好酸啊。
汪洙难受无比。
“难道,他真是天之骄子,谪仙转世。”
这一刻,汪洙的心里已经没了嫉妒,只剩浓浓的无奈。
……
礼部准备状元旗一对、绿扇一对、红伞一柄、锣鼓音乐排列前行。
赵明诚坐在一匹亮银色无杂毛,披红挂彩的高头大马上。
盖因宋朝规定,状元郎要单独游街,尽情享受状元之荣光。
宋人有言:“状元登第,虽将兵数十万,恢复幽蓟,凯歌劳还,献捷太庙,其荣亦不可及矣!”
不过其他进士“待遇”也不差,他们才出宣德门,官员勋贵富商们一拥而上,只要是没娶妻的,就打晕带走。
已经娶妻的?没关系,休掉便是。
五万贯嫁妆,你娶不娶老夫的女儿?
娶就好!保你荣华富贵!
恩科试年纪最大的进士,乃福建考生韩南老,此老是拄着拐杖来参加殿试的。
才不久,此老也被城北刘家给预定了,十九岁的黄花大闺女!
韩南老兴奋之余,不禁仰天一百担,老来方着一青衫。媒人却问余年纪,四十年前三十三。”
要说榜下捉婿最热门的人物,当属赵明诚。
他可是热得发烫。
不过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
谁敢自取其辱?
不说状元郎跟李家定亲了,就算没定亲,谁家都不敢嫁女儿给他!
宰相嫡女只能做妾,像他们的宝贝女儿就只能做奴婢了……
闲话少叙,新科状元郎骑着马走在御街上,接受百姓的瞻仰和欢呼。
气氛一下从肃穆转成了热闹,只见宽阔的御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幼。
若不是道路中间,有开封府的兵丁把守,恐怕真要水泄不通了
围观者遍布大街小巷,人们摩肩接踵,观者如堵,锦鞯绣毂,追逐争先,甚至有登屋顶而从上往下鸟瞰者。
锣鼓声、鞭炮声响彻云霄。
“赵明诚!”
“赵明诚!”
“赵明诚!”
男女老少,如痴如狂、尖叫连连,纷纷把篮子里的鲜花花瓣往他身边抛去。
那些花瓣被风一吹,纷纷扬扬的飘洒在大街之上,更映衬的赵明诚仿佛天神下凡一般。
一些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少女,更是粉面含春、杏眼如媚,她们本来想将身上所携带的手帕头花扔过去。
可目光一触碰骏马上那深邃的眸子。
她们便痴呆了。
甚至有人害羞得昏厥过去。
这简直不是人间该存在的男人。
太俊了!
俊得像仙人。
“快带去医治!”
沿途的兵丁们不仅要维持秩序,还得兼顾众多昏过去的女子。
更甚者,有个妖媚的女子竟然冲出包围圈,直接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