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押一栋宅子!”
此话一出,众人目光便唰的一下聚集而来,将他上下打量。
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和震惊!
这人要赌房子?
连李清照都懵了,他……他……他比我还爱赌耶。
曹伕双手一摊,语气带着质疑:“你们赌坊哪还有宅子?”
不是他不信,而是宅子太金贵,这几人合开一个赌坊就够呛了,哪有余钱去弄宅子。
柴文渊笑吟吟道:“莫不是山沟里的茅草窝吧?亦或者你赵家的宅子?可别被赵侍郎吊起来打呦!”
“哈哈哈”
众人发出讥讽嘲弄的笑声。
连郑不浪都觉着赵兄疯了。
赵明诚环顾四周,平静道:“官家御赐的,国子监附近那栋。”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
顿时,堂内所有人望向赵明诚的目光,都变得截然不同。
尤其是这些将门子弟。
他们望向赵明诚的目光,比其他人更震撼羡慕。
官家赐第啊!那是多大的荣耀?这是多大的圣眷?
这赵明诚怎舍得拿出来豪赌!!
高俅蔡攸的脸上满是嫉恨,梁师成他们也不能免俗,隐隐都带着妒忌。
曹伕脸色有些凝重,他压根不怀疑这是假的,毕竟官家亲政赵明诚是首功,奖赏一栋宅子也正常。
可这宅子价值太大了!
他,很罕见的有些胆怯。
赵明诚眯起眸子,轻声道:“曹公被在下吓破胆了?这不能啊,区区一栋宅子而已。”
话语中散发出一股磅礴的自信。
身旁的李清照瞬间被感染了,她挥舞着粉拳朝曹伕扬了扬。
一众赌徒看热闹不嫌事大,吆喝道:“曹公名门子弟,何惧一个穷措大,接下呗!”
也不知谁传的消息,楼上一窝蜂涌入了许多人,都在窃窃私语。
张琳满眼星星,呐呐道:“怜儿,他又俊又有才,还出手阔绰,我……”
“与你无关。”
听着堂内的嘈杂声,曹伕有些下不了台,他闭着眼酝酿自信,良久才睁眼,其缓缓道:“老夫接注!”
“好!”
“好呀!”
“曹公大魄力!”
在场的赌徒像疯了一般吼叫,声音盖过天际,响彻在东京城。
曹伕抬手一压,声音慢慢趋于安静,他目视着赵明诚,笑道:“老夫拿银钱相抵,行不行?”
“可。”
赵明诚颔首:“多少?”
曹伕默了默,苍声道:“杭州一个珠宝商人元月在附近买了一栋,成交价二十万贯,地段环境与你那栋相似。二十万贯如何?”
嘶!
赌徒们瞬间眼睛通红,他们本以为是寻常宅子,几万贯顶天了。
却没想到是二十万贯!
东京城何曾有过这么疯狂的赌注?
这趟真来值了,见证历史!
赵明诚心里早就把赵佶骂了个狗血淋头,好你个艺术家,差点被你坑了!
当时给自己说值二十五万贯,妄想多宰五万贯,店大欺客!
曹伕微笑道:“二十万贯满意否?不满意老夫再加一万贯。”
赵明诚摆摆手:“就二十万,需不需要立契?”
“不用。”
曹伕摇头失笑道:“咱都是东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敢赖账不成?”
众人皆点头,曹家顶级门阀脸面最重要,赵明诚其爹是朝廷重臣,他自己是东京城才子,两人不存在赖账的可能。
再说了,一个生意布遍东京城,另一个名下有日进斗金的香水作坊,想赖账也不能够。
赵明诚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他真怕立契。
因为他没宅子啊,全靠一张嘴吹……
堂内气氛陡然凝固,众人目光全落在骰子身上,这粒骰子决定二十万贯的归属,价值万金!
曹伕眼神时不时示意手下。
谁料。
“咱不玩掷骰子。”
赵明诚幽幽开口。
什么?
曹伕窜的一声蹦将起来,怒喝道:“戏吾耶?还是你赵明诚欲临阵脱逃?”
大伙也埋怨声四起,瓜子茶水都准备好了,你给俺说这个?
赵明诚眉眼冷了几分,斥问道:“在座的各位,赌桌上岂有百战百胜之理?”
“没!”
众人齐声回道,他们都是老赌鬼,谁敢保证逢赌必赢?
赵明诚双手按在赌桌上,直视着曹伕,寒声道:“为何曹公能连赢七八次?掷骰子没弄鬼我是不信,你们信不信?!”
他猛得吼出这一句,得到全是“不信”的回音。
曹伕急声道:“岂能冤枉……”
赵明诚当即打断道:“是不是冤枉的我不管,掷骰子免谈,要玩就玩别的。曹公若不同意,门在那边。”
说完指了指楼梯口。
曹伕哪愿意让宅子这样溜走,接话道:“随便什么都行,唯独赌蹴鞠。”
众人颔首,赌蹴鞠输赢也是其中一种,可赵明诚是东京球王,谁敢同他押注?
赵明诚轻声道:“不玩蹴鞠,就熟悉的打马吊。”
“一言为定!”
好似容不得他反悔,曹伕忙不迭点头,胡须都颤了几下。
李清照眨了眨柳目,他也会打马吊?不知道水平如何,可别要输了。
正想着,孰料赵明诚转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溺爱,柔声道:“你来。”
两个字一出,满堂骇然。
二十万贯找一个小娘子来?
拿一栋价值二十万贯的宅子去博美人一笑?
赵明诚他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