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不浪哀声道:“胜仙嫁人了,新郎却不是我!”
心中像被撕裂般疼痛。
赵明诚劝慰着:“自古女人如衣裳,你城外不还包养着两个寡妇么,想想她们的妖媚风情,慢慢的,你就会忘掉周小娘子。”
郑不浪摇头,缓缓道:“赵兄,没有胜仙我活在这世上还有啥滋味。”
“那就去死吧。”
赵明诚坐下轻啜一口茶,呛道。
自己蠢怪谁?
郑不浪呆滞地喃喃:“官家怎能这么做,夺妻之恨,夺妻之恨,我……我……”
赵明诚斜睨:“你什么?”
“我……”郑不浪满脸通红,懦弱让他羞愧。
又好似不甘,问:“赵兄,如果换成是你,如何?”
赵明诚凝眸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掌狠狠往下一劈!
“嘶!”
郑不浪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万分道:“你……你真敢?”
赵明诚眉宇挂着冷意,转而却是笑哈哈:“开个玩笑啦。”
“哎!”
赵明诚看了他一眼,好心告诫道:“顾忌舆论,皇帝也不敢抢士大夫的妻女,但像你们这些外戚,只能认栽了。千万别有怨意,否则被官家察觉,没你好果子吃。”
郑不浪蔫头蔫脑好一会,突然窜过来拉着赵明诚的手臂,苦求道:“赵兄,且帮小弟一回,你一定有办法的。”
赵明诚翻个白眼,斥道:“皇帝的意志,谁敢违抗?我是真想帮你,奈何力不从心。”
郑不浪不信,哽咽道:“赵兄,我的好赵兄,你就帮帮小弟一回。”
赵明诚摇头:“无能为力。”
郑不浪咬牙,郑重抱拳道:“赵兄,小弟以后唯你是从,你指东,小弟绝对不往西。”
“哦?”赵明诚打量了他一眼:“此话当真?”
郑不浪举起手指立誓:“有违此诺,天打五雷轰。”
赵明诚默了默,突兀站起身喝道:“这世上总需要正道的光,这忙我帮了!”
本来也不打算趟浑水,毕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又不是圣母。
可是如果能收个死心塌地的跟班,那倒能斟酌一下。
其姐大概率是未来的皇后郑氏,郑氏如果真入住后宫,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政治臂助。
所以,帮!
郑不浪狂喜:“我就知道难不倒赵兄,赵兄,咱该怎么办?”
赵明诚淡定自若道:“每个人都有其价值。”
郑不浪迷糊,挠了挠头:“赵兄,太深奥了,你还是说清楚点,小弟怕又会错意。”
……
酉时。
两人走在坊巷里。
郑不浪心急,忍不住询问道:“咱这是要去哪?”
赵明诚:“去周大郎家查探一下。”
郑不浪骤然停步,嗫嚅道:“查探?官家也说查探,胜仙就被探走了,赵兄,你……”
“想什么呢?”赵明诚没好气道:“万一人家甘愿进宫伺候官家,咱使再多手段也无用。”
“伺候”两个字立刻让郑不浪红了眼眶,他忙道:“不可能的,胜仙心在我身上。”
赵明诚不予置评。
女人心海底针,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一切都不好说呐。
郑不浪又好奇:“为啥要深更半夜行动?”
赵明诚:“避免暴露,懂?”
……
周家。
大门用烫金门钉,门前两尊石狮子。
赵明诚打趣道:“不浪,你该不会贪图周家的财产吧。”
瞧这宅邸,气派恢宏,虽说远离城中心,但能建这么栋宅子,家底肯定非常丰厚。
郑不浪摇头:“我还嫌她家太富贵,要是穷点我和胜仙的亲事早成了。”
赵明诚努嘴示意:“进去吧。”
“别,避免人多嘴杂,咱爬围墙可以进入花园。”
郑不浪往拐角处走,压低声音道。
赵明诚无语,自是跟紧他。
废了好一阵功夫,才进得周府,游廊外都是提着灯笼的小厮丫鬟。
郑不浪领路,左转弯右直行,轻车熟路来到花园的假山。
赵明诚腹诽:“你这偷情手段也太高了。”
郑不浪不答,从袖子里掏出个铃铛,轻摇两下。
丁零零!丁零零!
声音在夜色中突兀响起。
赵明诚:“……”
约莫一刻钟后,灯笼的光芒慢慢靠近,一个身穿百褶裙的少女走来。
“浪哥哥!”
周胜仙丢掉灯笼,跑到郑不浪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赵明诚略微打量一下,论外貌称不上绝色,也就还行,那美人痣倒增几分颜色。
郑不浪轻拍着她,哽咽道:“胜仙,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周胜仙抬起臻首,满眸子泪光:“浪哥哥,我不进宫,我不进宫,我不进宫。”
赵明诚撇撇嘴,谁让你做太监了,他走开道:“你们先叙完私情,待会再说。”
不当电灯泡是人的基本觉悟。
好长一会儿,狗男女才说完,郑不浪介绍道:“胜仙,这是我的兄长。”
周胜仙弯腰做福,赵明诚摆摆手示意正事要紧,他询问:“你爹是啥想法?”
此时!
“哼!”
一声冷哼,一个中年男子从树下走出来,其人富贵绸缎袍,肚子圆鼓鼓的。
赵明诚当即吓一跳,这旁边还藏人?
周胜仙通红了脸,垂头低低道:“爹,你怎么在这呢。”
“晚辈郑不浪……”
“滚!”周大郎怒斥:“好个狗杀才,以为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