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街,稀疏的吆喝声传进耳朵,早起的皆是赶集人。
马车碾过青石路的喀咯声渐渐停歇,赵明诚从车里走下来。
他身穿一件白色长衫,腰束玉带,俊逸的脸上淡然含笑。
小清照相约,能不笑嘛!
刚走进茶楼,就看见小荷这丫头,小荷还朝他调皮做鬼脸,又指了指右边的包厢。
赵明诚莞尔,古代丫鬟好处太多了。
洗衣做饭暖床,还兼职传信望风……
昨儿个就是小荷来赵府送口信,我家姑娘约你
整了整衣襟,赵明诚走进包厢。
李清照着浅蓝色襦衫,外披一件淡黑色薄纱罩衣,sū_xiōng微隆,满头青丝束起,插以金簪,柳眉画得微扬,秀脸上施有粉黛,绝美出尘。
“赵公子,你没事吧。”
李清照柳眉轻颦,上下打量着赵明诚。
不知道是茶室的幽香,还是李清照身上散发的香气,那薄荷味道让他神清气爽。
赵明诚先坐下,佯装生气道:“这才几天,上回赵郎不是叫的好好的。”
“你别贫嘴!”李清照斜眸嗔道:“我可是担心死了,听说你在火海里七进七出……”
“等等。”赵明诚狐疑道:“七进七出?我没有啊。”
“还瞒我!”李清照银牙轻咬,道:“外面都传遍了,你为救官家,来来回回去了庙里七次,最后一次才找到埋在地里的官家,把他背出来。”
赵明诚无语凝噎,谣言就忒离谱!
还七进七出,当他赵子龙呢!
赵明诚摆手:“没有的事,他们瞎说的。”
李清照看着他不说话。
几息后,她杏眼雾气凝结,别过脑袋去,幽幽道:“枉我还担心你呢,你都不愿给我说实话。”
怎么就要掉金豆子……
赵明诚忙宽慰道:“真没有,我就进了一次,当时很紧…紧张,哪敢去七次啊,幸亏运气好,给我找着官家。”
李清照转过头,柳眉紧蹙,颇为担忧:“那你受伤了没,我听说你昏迷了三天三夜。”
赵明诚心里骂了几百遍造谣者,口中温柔道:“没有,好的很,来见你之前还喝了几碗粥呢。”
“哦。”
李清照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自顾摆弄着案几上的茶具。
赵明诚直勾勾地看着她。
李清照吃羞,糯声道:“你这样看我干嘛。”
冷不丁。
赵明诚起身,直接抓住她那葱白如雪、嫩若凝脂的小手。
他一字一句道:“清娘,我要娶你!”
“你……你……”
李清照的脸颊转瞬变得通红,“拼命”挣脱赵明诚的手。
赵明诚紧紧地攥住,柔声道:“那晚濒临绝境,我脑海里全都是你,也只有你,经历过死亡才知道珍惜眼前人。这辈子,如果浑家不是你,我宁愿终身不娶。”
李清照满面红霞,sū_xiōng起伏,心里很不平静。
你怎么才说啊!
赵明诚抚摩着她的纤手,轻语道:“我下定决心了,明天就遣媒婆去你家。”
“别!”李清照脱口而出。
她又垂着小脑袋,细声吱道:“我爹……你爹……现在不合适,要……要等等时机。”
她说完羞得身躯微颤,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赵明诚大喜,这是两情相悦啊!
以李清照的聪慧,肯定能想到新旧党之争的影响,所以也有意推迟,等党争渐渐缓和。
问题的关键是,她想嫁给自己啊!
看她羞得不能自已,赵明诚松开握着的柔荑,打趣道:“说,你是不是馋我很久了?”
“呸!”李清照睁圆柳眸,啐道:“你不要脸!我回去了。”
说完站起身,快步往包间外走出,她害羞得待不下去,想赶紧找闺友诉说心中的…喜悦。
“等下。”
赵明诚喊了一声。
李清照回过头,她还未作声,猛然间,就被狠狠抱住,薄嫩的唇也遭到……
李清照先是死命挣扎,后来慢慢搂上了那宽厚的腰。
赵明诚挽住她的雪颈,很温柔地印着她的樱唇……
……
回去的路上,赵明诚笑得咧开了嘴。
虽然仅仅了一分钟,但这感觉恁般爽利!
那软软的……
唉!
真不知以后攻陷二垒三垒是什么美妙滋味
果然,男人就得霸道,古今中外的女人都吃这套。
这不就夺走千古第一才女的初吻了么值得一提的是,这也是他的初吻。
赵明诚指了指老二,嘟囔道:“都怪你,把小清照吓跑了。”
情到深处,老二难免会敬礼,李清照登时吓得夺门而出。
打开马车帘布,赵明诚发觉今天的空气都是那般清新。
连赵家马夫的一口黄牙都能入眼了。
“赵伯,赏你的。”
赵明诚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银锭扔给他。
马夫大惊,驾车的手都在打颤,他不可置信道:“三郎,真赏俺……俺的?这太多了……”
赵明诚嗯了一声,悠悠道:“你不是喜欢去便宜土窑么?这回东京城勾栏随便逛!”
马夫狂喜,银锭赶紧往兜里揣,扬声道:“谢三郎!”
真不知道三郎在茶楼碰到谁了,这么高兴……
回到赵家,赵明诚又是做散财童子,仆役丫鬟月例加两倍,搞得赵挺之一脸茫然。
……
“哈哈哈哈,这柳树太美了。”
“嘻嘻,这鸟儿叫得真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