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
赵思诚从附近酒楼叫了一桌菜肴。
赵明诚抿口酒,“二哥,你这几个娘们不会做饭?”
赵思诚瞪了一眼,口中道:“美人葱葱纤指,怎能下庖厨?”
赵明诚翻了个白眼,还是劝道:“二哥,你俸禄微薄,这些娘们还是遣散了吧,二嫂在家裁布做工,日子好生辛苦。”
“休要刻意夸大,为兄的事不用你来管。”赵思诚颇为恼怒,拔高声音道。
行,赵明诚也懒得再管,问道:“要不要我接济一下你?”
闻听此言,赵思诚把酒蛊放下,昂头不屑道:“大丈夫不吃嗟来之食!”
顿了顿,又故作随意道:“不过汝有意,吾也不好拒绝。”
噗呲!
正在扒饭的郑不浪笑出了声。
赵明诚颔首:“恰好我有书信回去,顺便给你带几万贯过来。”
“什么?”赵思诚愕然,期期艾艾道::“几……几万贯?”
赵明诚夹一口菜,奇道:“很多吗?”
“不……不多。”
赵思诚赶紧灌一口酒,平静一下心情,这小老弟果真了不起,出手就是几万贯。
赵明诚自顾饮酒吃菜,他写书信回去是为了确认,潘意这厮到底回没回东京城。
酒过三巡。
许是吃多了酒,赵思诚有感而发:“德甫,我不如你啊,为兄惭愧!”
赵明诚忙道:“这是什么话。”
“唉!”赵思诚叹口气,幽幽道:“小时候你就聪慧,现在更了不得,甚至到了‘天下何人不识君’的地步,怪不得爹打小就宠你。”
话语间不免有些嫉妒,虽说是亲兄弟,但看到弟弟如今的成就,谁能做到心如止水呢?
赵明诚轻笑道:“爹宠我是有原因的。”
“你说抓周?”赵思诚也笑了笑,转而正色道:“以前我有点不信,现在我信了,德甫非凡人耶,生来就该是大人物。”
“哦?”郑不浪迷糊,赶紧问:“赵兄抓周什么事?”
赵思诚微醺,话匣子也打开了。
赵明诚满岁生日那天,赵母特意嘱咐管家,将看喜的酒席一律安排在城里酒楼饭馆,其他人在家里吃团圆饭就行了。
丫鬟在炕上放了几本书、铜镜、红肚兜、砚台、笔筒和一块光溜溜的石头让小明诚抓周,小明诚一下子摸起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抱在怀里,这个动作引得丫鬟们惊叫一声。
在赵母看来,正应了老百姓的口头禅,一岁不成驴,到老是个驴驹子。
赵母叹口气,嗔怪地瞪了丫鬟一眼,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同赵母相反,赵挺之听说小明诚生日那天的顽劣之举,竟然喜不自禁,笑咧了嘴,他认为这是超凡脱俗之举……
从此,赵挺之无论在哪里做官,都会带着小明诚。
…
“嘶!”
郑不浪听完后,难以置信道:“赵兄生来有异象啊!”
望向赵明诚的眼神更加敬重,自个果然没跟错人。
赵明诚莞尔,这算什么异象?最多就是小屁孩顽劣,不过古人还就信这个。
倘若有一天他成了“大人物”,谣言恐怕是这样的——那个男人生来有神石庇佑……
赵思诚看着自家幼弟,端起酒蛊道:“以前为兄还嫉妒你得爹宠爱,如今看来,德甫的确是我赵家的希望,家族的荣耀就靠你了。”
赵明诚见他这么郑重,打个哈哈道:“二哥折煞我也!”
“德甫,继续喝酒。”
……
这几天,赵明诚一直在宅中转悠,虽说偏僻窄小,但也带有池塘和花园,绿波粼粼,绿柳成荫,别有小洞天。
信件早就寄回东京城了,如果潘意回去了,那他也回东京城。
要是潘意这狗杀才没回,事情就有些棘手,还得先找到他。
“赵兄,有人慕名而来。”
郑不浪兴致勃勃走进来,大声嚷叫。
赵明诚斜睨:“谁呀?让人不得清净,小人物就打发走吧。”
“嘿嘿”郑不浪卖了个关子:“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赵明诚无奈,负手走出宅子。
宅子前的竹林,赵思诚大声挥手道:“一个个排队,吾弟自会来相见。”
“是”
一道道娇媚的声音响起,一个个粉腮红润、丰臀细腰的小娘子很老实排队,放眼望去,皆是翘起的身段,还有那撩人的幽韵。
“东京城赵郎来了”
“他出来了”
“好俊啊!果真名不虚传。”
顿时,美人群开始叽叽喳喳,一双双含着春水的柳眸落在赵明诚身上,舍不得移开。
玉树临风、清新俊逸,好似谪仙,果然是东京城第一才子。
赵明诚吓一跳,忙拱手道:“各位姑娘,你们这是?”
“奴来说。”
一个波涛汹涌的妙龄女子抢着上前,弯腰道福,宜羞宜喜说着:“听闻赵郎擅琴,能不能指导一下奴?”
因为身体前倾,赵明诚顺着她领口看下去,那薄荷色的肚兜只能堪堪裹住那真材实料,隐隐露出白皙……
赵明诚目光在那sū_xiōng前流连,温声道:“可以,是我的荣幸。”
“呀!”女子大喜,指着竹林外,羞涩道:“奴的马车在那儿,去奴家中可好?”
这……赵明诚蹙眉,这可不行,我不是那样的人。
还没答话,一群女子按耐不住,纷纷拥挤上来,磨蹭着赵明诚,嗲声道:“还有奴家,奴家要学曲谱。”
“奴家要学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