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照在苏杭的脸上,阴晴不定,此时他没有在关注那只诱人的烤兔,无心朝天,长刀自动浮于他胸口,有红色的符文围绕着长刀旋转。
此时四周除了轻微的虫鸣再无其他声响,在决定在这里过夜的时候,苏杭已经将周围都打探了一番,方圆一里内都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长刀内部此时在来自孟尔多的金光逐渐融合下,内部已经是自成一片空间,此时金光已经快要完全融合进长刀了,但无论苏杭怎样做,最后一点金光都无法完全融合进长刀,这点金光构成一个虚淡的身影,在这片空旷的刀内空间粘连着。离不开也进不去,如同孤魂野鬼。
“放弃吧!你已经融掉了我所有的精华和暴戾,如今只剩下这么一点执念,不容于天地之间,偏偏除了化形,再无其他能力。即便我有心害你,也是无能为力了!”声音幽幽,虚无缥缈,如同那摇曳的身影,随时会被风吹散开去。
苏杭心中冷笑,却是未作言语。手中动作却是没停,各种符文围绕着虚淡的身影回绕,如同拱卫,实则炼化。
然而虚淡的身影毫无所动,仍旧是仿若是随时都会被风吹散的模样。
维持符文是一件很耗费真气的事情,不过片刻间便额头见汗,但苏杭不愿停下了,现在不过是辛苦一些罢了,当日可是差点丢失了自我。
虚淡的身影叹了口气,也不再言语,
又是片刻,苏杭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再继续。心中道了一句只有日后继续,就要撤掉符文,退出炼化。
就在符文将散未散之时,一道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那玩意产生本就是个意外,他说的也是事实,却不知你这少年为何疑心如此的重!”
声音嘶哑干涩,仿佛两片干涩的木头在相互摩擦传出的声音。声音来得突兀,又在苏杭真气将断未断之时,一口真气未曾续上,一口逆血冲上喉头。将血强行咽下,面色异常的难看,而后睁开了双眼。
一名衣衫褴褛的人坐在火堆旁,对苏杭烤的那只兔子大快朵颐,灰白的须发杂乱乱的裘结着,脸上不知道是糊上些什么或者本来就黑,有些看不清面容,年龄也是恍惚间不能判断。
看着苏杭看过来的目光,他终于是停下了嘴上的动作,将手中吃得不成形状的兔子递到苏杭的面前。
“赤”
好像是久未和人沟通的样子,语调异常的奇怪,仅仅是一个字,但他却说得异常的费劲。
苏杭笑笑,伸手接过了烤兔,在还算完整的兔腿上啃了一口,掏出一壶酒,混着嘴里的鲜血一并咽到了肚子里,而后将烤兔和酒一并递给怪人。
怪人也不管刚刚苏杭在咬兔腿的时候留下血,大口啃了几口兔肉,而后猛灌了一口酒。苏杭带的酒是极普通的酒,就是在黑水城一条并不知名的小巷子里面打的,那日苏杭偶然路过,闻到酒香,便打了一壶。
怪人喝完一口酒后就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眼睛发亮的看着手中的酒,如同久别重逢那青涩的初恋一般。
刚刚怪人轻易的把话传进了苏杭的识海,而且是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此时对方有异动,他便忍不住绷紧了神经,后背也不觉得挺直了。只是也就这样,便没有更多动作,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他害怕自己的小动作引起怪人误会,而后引起不必要的连锁反应。
怪人就这样盯着手中的酒,一动不动。苏杭也绷紧了神经一动不敢动,此时一阵风吹来,吹动了落多,吹斜了篝火,映照着苏杭的脸阴晴不定。
也许是山风有些凉了,吹回了怪人的思绪。温柔的将苏杭三十文钱打的劣酒放在地上,而后起身狂奔向不远处的小溪。
苏杭终究是可以放松一些了,此时后背也已经全部汗湿。
在篝火照不到的小溪边,隐隐有水声传来,还有如同稚童牙牙学语的声音。
看到怪人的行径,苏杭大概明白怪人应该是曾经常喝这种酒的,想来怪人也不会有什么恶意的,但苏杭仍旧不敢有任何异动的。
也有是半个时辰,也许更长,不敢有异动,自然等得异常的艰难。
一道身影走进了篝火照亮的地方,欣长的身躯,虎步龙行。苏杭的眼睛告诉他这不是刚刚那个怪人,但灰白的头发和那双独特的双眸告诉他,这就是同一个人。
来着没有说话,将自己身上已经破旧不堪的长衫整了整,而后在篝火旁坐下。
双手捧起已经被火烤得有些热的酒,仰头喝了一口,而后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你路路路过黑水城?”
怪人此时已经将胡须基本清理干净,脸上的污垢也清理干净。如果配上一件得体的衣衫,也可以说一声面如冠玉。声音仍旧难听,但比刚刚舒服多了,也流畅了很多。
“小子自小长在黑水城,是黑水城人氏,前辈!”苏杭恭敬的回到道。
“把你的长刀给我看看!”
看出了苏杭的谨慎和戒备,怪人也不以为忤。这第二句话说话声音虽然仍旧难听,但已经变得非常流畅。
认真端详着手中的长刀,不时屈指在刀背上弹一下。
如此看了大概一刻钟,而后又将长刀在在火上烤了一刻钟,如同一个顽童一般,没有任何的高手风范。
虽不知怪人意欲何为,但是没有恶意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加上之前神经紧绷。苏杭渐渐将思绪飘向了其他地方,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