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苏械的话还没有说完,苏俄熟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擦苏械脸上瞬时便浮上了惶恐,那种真切的惶恐“兄弟,你为何脸色变得这么差,身体哪里不适了吗?”
苏杭心中的不安终于得到了证实,擦苏械精湛的表演在他的眼中变得异常的拙劣,娇气他自然不会放弃,他不想未来他自己后悔,就当这一切都是补偿罢了。
苏俄熟伸手止住了擦苏械的话道:“金氏兄弟与我相交莫逆,我与那金鳞更是八拜之交,所以麻烦尽量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他们”而后转头对着苏杭,他的表情诡异,似怨恨,更似迷茫,而后开口道:“所有人都道我骄纵,我本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我好歹分得清是非”
听到这里,擦苏械眉头轻皱,苏俄熟的表现出乎他的预料,在接触苏俄熟的时候,他非常认真的了解了苏俄熟的所有过往,易怒、蛮不讲理、好大喜功就是他的标签,偏偏他有一个同样蛮不讲理的老祖,而他是那个老人唯一可以释放慈祥的人,最重要的是,这少年还有天纵之资,于是苏俄熟成了那个他执行计划的完美人选,他不能亲自下手,手上染了不必要的鲜血,往后的履历将有一道跨不过去的污点,一切计划堪称完美,但是现在事态有些不受控制,他需要拨乱反正。
擦苏械还未开口,苏俄熟便又开口了,他现在不能打断,否者就有些太过刻意了,痕迹太过明显,总会留下话柄的,但是苏俄熟的话虽然与他的预想有一些出入,但是终究是回到了正轨上了。
“但我还是要些面皮的,若当初说着祸福同享的兄弟死去都不能有所表示的话,我难免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所以我们便来定一个生死局吧用这条命了解这件事,若我侥幸胜了,也算是有了交代,如我死了,也算是有了交代足下觉得如何?”
苏杭看着对方,心中惊涛骇浪,眼前男子虽然不甚讨喜,但是与之前骄纵的公子模样又相去甚远,最重要的是,苏杭在他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生死的漠视,甚至一丝欣喜,他有些看不懂,但总是不想要一些无畏的争斗,于是回道:“我可以拒绝吗?”
苏俄熟突然狂笑,张狂而不羁“你自然是可以拒绝的,可是我叫老祖自我记事起便对我说,我是他存在这世间唯一的理由了你不同意的话,我似乎便没有动手的理由了,只好拜托他老人家来打死你了你觉得如何?”
苏俄熟身体前倾,本该就比苏杭高出一头的身高形压迫感。
苏杭吐气,将胸中的一口浊气尽皆吐出,而后展颜一笑道:“我等你!”
“好!”苏俄熟转身离去,没有理会其他任何人,转身离去。
苏杭的十余年人生除了幼年时的无忧无虑外,尽是苦难,但是他只是经历了苦难,而苦难并没有给他开阔眼界,也没有给他经历过尔虞我诈,所以他对于最近的事情是越来越摸不清头脑了。
“舒学才你怎么看苏俄熟这个人?他给我的感觉又一种非常不舒服的失真感”明日便是他与苏俄熟定下的生死局的日子,他并没有任何取胜的把握,昨日在路上再次遇到了与猜猜同行的苏俄熟,似乎正在疯狂的追求,一旁的猜猜即便颇为不耐,但是他仍旧非常殷勤,待见到苏杭之后便又换上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苏杭与他擦肩而过,耳中有传音而来“好好活着,我此次在劫难逃,但我们终有再见之日的!”
苏杭诧异回头,苏俄熟仍旧围着猜猜献着殷勤,仿佛一切仿佛与他无关。
“正如他说的,他有许多办法可以弄死您!生死局本该他是胜券在握,可他却将日子定在明天,这已经离定下生死之约的时间有了这一个月,这一个月苏俄熟放浪形骸,纵情山水,还与人争斗,不遗余力出手,似乎总担心别人看不尽他的手段一般恕我冒昧,我觉得他的行为,就像是在寻死一般”舒学才皱着眉头,苏俄熟的战斗每一场他都有去看,如果他就那些手段,苏杭是有机会取巧胜下的。
苏杭站在洞府的门口,一眼看去,山谷的景很美,即便是现在已经快要入冬了,可是炎热的北疆之地,依然草木繁盛,鲜花依旧,仿若这里本该就是仙境一般,然而苏杭却没有心情于那些古丽山子弟一般融入到这副美景中去“这处山谷本该就是过来历练子弟的居所么?”
舒学才愣了一下,不知道苏杭为何会问起这个,苏杭思绪飘得太快,他有些跟不上,但是仍旧回道:“这里是之前罪徒们麻痹试炼弟子们专门建的地方罢了,投入使用不过一年有余”
苏杭回头看着舒学才,眼中没有任何情绪,舒学才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知所措,慌忙避开他的目光,他并没有做错或者说错什么,他都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躲避,但他躲了。
趁着舒学才的这片刻失神,苏杭双手快速结印,舒学才背后有一方门户自虚空中显现。苏杭右手拍在他身上,门户变得真切,但是苏杭只是将舒学才拍出半步便受到一股巨大的阻力,再难寸进,舒学才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本能的就要还手,但是却惊恐的发现他身体大部分地方都无法借用了,仿佛是有一道无形的锁链将他绑结实了。
苏杭有些不甘心,左手快速结印,右手借力再次一推,仍旧没有任何建树,而舒学才背后的门户却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见事不可为,苏杭便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