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律师的角度,约高乐简直太称职了。这种称职并非体现在他对几里国法律的了解,而是他非常准确地找对了门路,而且提供了方案,所说一切都是以开诚布公的方式,令人无法拒绝商谈。
在非索港这个地方,假如换别的律师来,恐怕没法将奥海姆给保出来。面对这样一个人,什么话都能说得明明白白,小华感觉到了自己的稚嫩。
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还不能完全算大人,但心理上已经把自己当做成年人了,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能干好,在行动中也会尽量去证明,就是俗话说的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华真行这么大的本事,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想不自以为是都不太可能,平日看见非索港那么多成年人,他会认为自己的学识、手段不如他们吗?
还好家里有三位老人家在,总能有高不可测的参照把他给压下去了。但和外人打交道的时候,哪怕是大神术师弗里克,也让华真行亲手给弄死了。
可是今天面对约高乐,他却有一种无力感,就像还没动手就知道自己打不过,可是人家偏偏说了,不会施展任何神术手段,就是来谈正事的。
权衡之后,华真行终于松口道:“约先生,有些事情其实您也误会了。按照非索港的地方法规,法律事务的委托人没必要一定是律师,有合法身份的完全行为能力人就可以。
当然了,有些事情交给律师去做可能更方便一些,因为他们更熟悉程序。我原本是不想让奥海姆的得到保释的,但是听您这么一说,其实也未尝不可。
就按您刚才说的办吧,一千八百万米金的保释金,按照几里国的规定先交百分之十,同时提供足额担保。
你可以把奥海姆保释出来,但他要接受监视居住,不能离开非索港,也不可以趁机进行串供、销毁罪证等活动,否则随时会失去保释资格。”
约高乐起身鞠了一躬道:“谢谢你让我完成了任务,看来叫你华老板果然没错。”
华真行没接这茬,有些事情既然对方都看出来了,再去辩解也没必要,他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去办?”
约高乐:“我今天下午得去见奥海姆一面,拿到他的委托授权,明天才能把他保出来,还得委屈他在里面多待一夜。”
华真行:“同时被捕还有国际医院的三名研究员,他们不可以被保释。”
约高乐:“我也没想保释他们,我的雇主只有奥海姆先生,已经收了钱,不能不干活。”
华真行:“那您就去办吧,我会托人打好招呼的。”
约高乐又坐下了:“不着急,茶还没喝完呢。谈完了正事,我对这里其他的事情更感兴趣,相信你也有很多疑问。”
华真行:“我的确有点担心,假如奥海姆企图逃脱,他身边的那三位神术师会出手对抗非索港警方吗?我必须得到一个承诺,他们不会这么做,否则得不偿失。”
约高乐:“我只能对自己的行为作出承诺,没办法替别人承诺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判断,他们不会!其实你自己已经有答案了,否则也不会同意把奥海姆放出来,又何必再问我?”
假如那三名神术师真会和当地警方公然对抗,昨天就已经起冲突了,既然没有真动手,就说明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这是华真行已经看出来的,所以约高乐才会这么说。
华真行又问道:“假如奥海姆想弃保潜逃,你会帮忙吗?”
约高乐:“刚才已经说过了,在这里只要没人用神术对付我,我不会施展神术对付任何人。但是身为奥海姆的法律顾问,我会提供法律上的建议。”
华真行:“那三名神术师呢?”
约高乐:“你数错了,现在是两个。那位古文通先生已经被你们关进去了,难道你想让我把他也保释出来吗?”
华真行摇头道:“他已经没有办法被保释了,因为寻隙滋事,根据非索港新颁布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将被拘留三十天。”
约高乐:“所以说他才是心眼最贼的那个人,既表明了对雇主的忠诚,又避免卷入后来的麻烦,反正已经被关起来了,啥事都参与不了。
至于布雷希和皮丹,在能够不与当地警方正面冲突的情况下,假如能帮奥海姆逃走,他们肯定会帮忙的。拿了奥海姆的钱干的就是这份工作,而且会护送奥海姆离开几里国。
我们可以做个简单的推演。假如出现了这种情况,能追踪到他们的就不太可能是当地警方了,要么是修士要么同样是神术师,就是您这样的高手。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会出手的。
假如你不想发生冲突甚至导致人员伤亡,就把奥海姆给看紧了,不要给他逃跑的机会。假如你想找机会除掉谁,那么就不妨让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这一切不在于我会怎么做,而在于你的选择。”
华真行很有些不适应,这位约高讲透了,仿佛在他面前就没有什么秘密。
他给华真行分析了那两位神术师会出手的情况,同时也告诉华真行,假如想找一个合理、合法的机会干掉那两名神术师,应该怎么做。
但听他的语气,这并不是一条建议,而就是一种分析,怎么能避免冲突、怎么能制造冲突,反正他都讲清楚了。
既然他这么“坦诚”,华真行也变得很直接,好奇地问道:“奥海姆身边怎么会有神术师?”
约高乐:“当然是花钱请的。假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