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兴有大大小小的丘陵组成群山,不过这座山高的看不透云雾,这不是丘陵组成,除去群山,伯夫人还知道的,就是和东临交界的那座大山,据说不走地下通道的话,没有人能走得进去,从另一边走出来。
山的中间断崖峭壁,飞鸟才过得去。
承平伯夫人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不过她挺满意,除去幽静,和眼前的大瀑布以外,盛夏的季节里,放眼由近及远的不规则层层山峦里,看不完的奇花草。
晋王府的大管家之一,梁武带着恭敬笑容,从几个石头桌椅旁的小路走来,那路上开着约半人高的蓝色花卉,这周围几乎都是这样,不遮挡看风景的视线,也不会突兀的暴露在人前。
从防卫上说也合适。
承平伯夫人挺直腰身,她不觉得难为情,她为求子做的事情可不少,从伯爷生前不肯眷顾的远亲再到日日祷告,她睡殿下不会内疚。
再说,现在也不是想内疚的时候,她应该想的是安胎和顺产。
梁武前来介绍:“这里有十二个家人,个个都不会下山,夫人请放心居住,”
又指点伯夫人出来的房屋,那是几十间错落排列的白石房屋,有花草的衬托十足仙境,芬芳味道不住传来,想来种的花草也有讲究,孕妇闻在鼻端醒神舒畅。
秦氏挑选出一批忠心家人,经过梁仁首肯跟随来到这里,伯夫人约有五十人侍候。
梁武又指山下:“那里有人把守,再无别人上来。”
他这个别人不包括他、送动用物品的人、还有殿下。
承平伯夫人敏锐的看他,很想提出不许殿下出现,可想想这地方是他的,梁武也是他的,还是闭口不谈的好。
她有身子,不合适动气。
简单的介绍后,秦氏请主母加餐,她开始胃口大,一天要吃六顿,每顿都不少吃。
她没有去看下山的路,那不在她活动范围之内,看着近走着却远,如果她去,估计到一半也会放弃。
下山的那山道往下,密密麻麻驻扎着一万人,承平伯夫人就没有看到,把蔡谦吓一大跳。
蔡御史实在了得,称得上盛名之下,名副其实。他从西咸之外跟踪到客栈外面,算他警醒而没贸然进入,随后发现晋王的行踪,和伯夫人一同慢悠悠的返回南兴。
带着孕早期的伯夫人,梁仁没法走快。
蔡谦轻松的跟着,不住的嘀咕,算他能耐,他跟在这里,亲眼见到梁仁离开,而伯夫人没出来,御史大人弃马登山,面对大片的军营无计可施。
承平伯夫人出关的时候,车队里准备充分,不过她当天见到殿下,当时决定睡他,没采购足够的保胎药物。
回南兴的路上,总有些药物要就地购买,无孔不入的蔡御史因此知道那队里有人有喜。
他的直觉认定是伯夫人。
望着守住上山各处道路的军营,藏身在草丛里的蔡谦打个哈哈,说个他自己都不敢确定的猜测:“难道,伯夫人有了,是殿下的孩子?”
他认识伯夫人有几年,认识梁仁更早,所以这话还是猜测,蔡谦以前认为梁仁也好,伯夫人也好,都不是图fēng_liú快活的人。
他上不去山,只能后退,而如果伯夫人有了,核实倒不麻烦,过上半年一年的,晋王府或承平伯府宣称有子,这不就能对上。
蔡谦眼珠子转动着下山,找寄宿在这附近民居里他的马,他会把话烂在肚子里,同那些至今烂在肚子里的秘密一样,不过他先去打听下晋王妃有没有怀上,这没什么吧。
他是御史,行的就是巡查之职。
在南兴王城里打听晋王进不进王妃房,容易到大街中随处可捡,这源自于南宫夫人开始发疯。
......
乔夫人紧锁眉头的时候,手轻抚着身前,她没有心疾这样旧病根儿,不过家里家外的事情都不和谐,她难免的劳力劳心,心里并不舒服。
抚几下,自我感觉好些。
乔家的事情倒不用再说,不过是子女们争家产,姨娘们跟在里面搅和,而乔夫人生的三爷还是个不争气,他撑不起家门,让当娘的跟着受累,劳力又劳心。
乔夫人已经足够烦,外面的事情一件件添上来,让她每晚睡下都要叹气,一早又要叹气睁眼。
事情实在大,冯夫人和吴夫人等都在这里,庞石夫人有时也来凑趣,听一听女眷们的谈论,女眷们虽不喜欢她,却没有办法拒绝她,而有见地的想的远,觉得能把庞石夫妻感化回来,倒也可以试试。
晋王府一天没有公布庞石几个人是叛徒,郭喻人等按捺得住脾气没当街把庞石等人试刀,官眷们没不可能完全拒绝庞石夫人。
庞夫人也提供消息,虽然她是看笑话的。
她慌慌张张进来坐下:“这可怎么好,南宫那贱人又去寺庙里上香,口口声声请神仙拿恶人,说不赔伯夫人的命,就把恶人的命收走,管她是什么大将军的家人,又是什么有身份的贵人。”
她略为震惊:“这这,这竟然是公开的骂起奚王妃。”
乔夫人紧按着额角,才没有双眼冒金星,太阳痛嗡嗡,南宫夫人的胆大妄为,乔夫人才不管,也不同情,她头疼和忧愁的是南宫夫人的话。
“这,竟然是南宫拿到王妃杀害伯夫人的证据?”
客厅外蜂舞蝶香,闹哄哄的花开着,这是夏天,距离承平伯夫人进京有大半年,距离承平夫人出京有小半年,这么久的日子,京里的消息该到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