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伯夫人舍不得的送给黄大奶奶,拔下自己一枚花钿,放到小襁褓的上面,强笑道:“等长大就可以戴。”
秦氏也拔下自己的赤金镶宝戒指。
小媳妇急忙忙走出去,黄家的爷们进来道谢过,黄大奶奶看出伯夫人喜欢孩子,想想对她同情,膝下没有一个孩子,再多的家产又有何用?
也难怪她出来走动,一个人在家里也寂寞。
就让自己和六个妯娌们的孩子到面前来说笑,趁着承平伯夫人很欢喜的时候,慢慢地道:“冷眼看着,本家有合适的,只管抱上一个来,他老子娘不是个傻的,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承平伯夫人听出去,直直的看着她。
黄大奶奶更推心置腹:“捡小的抱,最好还是吃奶的孩子,把奶妈一请,孩子重新喂起来,就是你的,长大也只和你亲。”
二奶奶同样利落:“亲生老子娘从此不见也罢,要是住的远,也就罢了,要是住的近啊,宁可贴补几个钱,让他们搬得远远,这辈子来不了才好。”
“是啊。”
承平伯夫人轻咬着嘴唇,觉得这话大有道理,秦氏也听得聚精会神。
黄家今天的商会主要是水产,本地的鱼贩子干净衣裳也带着鱼腥,还有隔着大山的东临境内海产品,黄家奶奶们说完孩子,就说商会,承平伯夫人感觉学到很多。
回去的马车里,她总结着今天见到的各种鱼,秦氏忽然道:“还是自己生的好。”
“嗯?”
承平伯夫人一愣神,反应过来,窘迫的道:“是啊。”根据街头巷尾的传说,生不出来就怪母鸡不下蛋,承平伯夫人见过邻居家媳妇三年五年怀不上,她不认为自己是不下蛋的鸡,不过愧疚也浮上心头。
因为她也见过成亲第二个月就有孕的媳妇。
秦氏对林家太熟悉,叹气道:“说起来老爷也老了,”话题再次直奔逃走的姬妾而去,秦氏愤然:“都是她们缠的老爷身子骨儿不行,我早就知道这是一群狐狸精,只吸血不下蛋!.....”
她唠唠叨叨的骂到马车进角门,忽然又道:“过年,亲戚们难道不来送年礼吗?往年都送,今年虽撕破脸面,也应该来.....如果他们恼了不来,给我辆车,我去拜个年,夫人你断然的去不得,老爷不在了,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老爷。”
“好的。”
承平伯夫人感激的笑笑。
马车在二门外面停下,茶香茶花先下车,和冬巧扶着承平伯夫人和秦氏下马车,主管采买的管家林义快步走来,他面带春风:“夫人,官学里刚发出告示,适才对夫人不敬的那个任敬,就是咱们打的那个,被官学革了职。”
承平伯夫人第一个想到的是晋王殿下,她在黄家大打出手,殿下很快知道也应当。
由乔夫人而对乔家心生疏远,她想不到与乔老爷有关,带着对梁仁的感激,和同样美滋滋的秦氏回房,边走边说笑。
从此不再被人欺负的自信滋生在两个人的心底,以前生根弱的话,今天生根强,以前生根强的话,今天更强壮。
妻妾两个人在这样的自信之下,从容的谈论着抱养孩子,第一首选,自然是远房的本家。
承平伯夫人万万没有想到,她误打误撞的想对了人,王城较为偏僻的客栈里,是梁仁新的落脚点。
他手按着打开一半的公文,听着刚进来的永守回话。
“我看着官学里先生把免职任敬的公示张贴,再回来的,官学里人和我一起出来,把任敬在官学的私人物品整理出来送到他家,说再也不会让任敬进入官学一步。”
“糊涂蛋一个,也配当先生!”
梁仁嗓音冰冷,刚说过,长安大步进来:“殿下,让您猜对了,毛太宰夫人把官学里的任敬找去。”
永守笑了:“他已经不是官学里的,而是平民任敬。”
长安也笑了笑。
对于这个消息,梁仁反倒有了笑容,嘴角往上翘了翘,愉悦的道:“盯着他们。”
“是。”长安和永守欠身。
两个小厮出去,梁仁还是无心批阅公文,站起来在房里走着,他今年的大变样,自己最清楚。
换成去年、前年、大前年,遇到鲁王的阴谋诡计,梁仁只会规避,比如让林姓商人把铜块从鸡身上取下,不会把御史们困住的困住,禁锢的禁锢,也没胆杀鲁王潜入南兴的人。
今年他明显不一样,有什么需要他守护,值得他守护,让他必须守护,梁仁认为是自己的内心,自己的地盘,只与自己有关。
而伺时的反击,梁仁也认为与他内心曾盘旋多回有关。
鲁王出现在眼前,毛太宰夫人、任敬、张汇青.....一一出现在眼前,梁仁哼声:“本王,岂是你们可以欺负的!”
.....
换了三盆热水,任敬洗干净手脸,接他过来的男人拿来干净衣裳,任敬换上,又等上半个时辰,毛太宰夫人姗姗出现。
这里是王府。
梁仁住在客栈里,毛太宰夫人住在王府。
王城里有驿站,可是毛太宰夫人送来的姑娘们已入住王府的内宅,由送行官摇身变成送殿下上床的官员,毛太宰夫人住在王府尚且找不到梁仁,她不住在王府的话只怕更难看住晋王殿下。
梁仁在表面上不得罪她,单独的一个跨院给毛夫人居住,这方便毛太宰夫人摆足架子,姿态端庄的走出。
左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