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
肖锦风喟然一叹,“我是不信公主当真这般歹毒,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怎么偏偏公主出了事就出了消息?”
“这也是,”肖怡也才跟着点头。
外头的炎日有些烦躁,听这些事情,肖锦风心中更是起了烦闷。
望着饭桌上飞舞的一只苍蝇停落,他眼疾手快,一把握在手心。
这一幕落入肖怡眼中,当即脸色就拉了下来。
“哥哥这是做什么,”肖怡语气透着嫌弃来,“那东西脏死了。”
肖锦风笑笑,便随手扔在了一旁,“怡儿不妨说说,心底可是相信公主?”
“这个……”肖怡很快陷入凝思。
公主的样子给她确实是和蔼亲和的,几次见面也是十分友好的主。
再者,因为自家兄长,她自然而然多了几分好感在里边。
很快,肖怡笑着点头,“我自然信的,那些话毕竟没有真凭实据,”
“那就好,”肖锦风松了口气,也没有决定将自己所知道的几件实情告诉妹妹。
“怡儿信就好,没有证据,那些谣言只能不攻自破,这里热,我们先回府。”
短短刻钟,他已是想了明白。
与其在这里纠结那些名声,其实真正该难受的还是公主如今的情况。
因为此,他想追佳人,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别人公主如今认识不认识自己还两说,就算认识,他喜欢的也不是如今的这个傻子公主了。
哪怕同情与感情熟悉在里边,可他觉得两人恐怕没有任何可能的。
一切只能先指望公主遇到神医救治痊愈。
兄妹俩从椅上起身,顿了顿,毫不犹豫踏入街道上的炽热里去。
湛蓝下焦烤依旧,不着一颗尘土的石板街道,与来时无异。
……
悉心照料下,如今的秦沅汐在宫里总算是大胆了许多,对自己父皇和母后不在抗拒。
而对剩下的弟弟妹妹,也是慢慢熟悉。
外边的谣言势头起了两天,自然逃不过天卫之眼。
心系女儿,秦祁川心情烦躁,暂且没有管那些。
偏偏他不曾去顾及,可传闻起了的第三天,在今日月初大朝,已是有多名大臣联名请奏天子调查云熙公主所做所为。
而他们所奏,暂且并非陷害和皖公主之事,而是云熙公主构陷太子,心思歹毒,野心勃勃,欲谋帝位。
是的,就是抨击并反对云熙公主为帝女,不惜陷害胞弟以求控制襄王进而做摄政长公主甚至皇帝的歹毒想法。
这些更让人浮想联翩的传闻并没有让肖怡知晓,也并未在百姓中传闻。
但大臣之间已经隐约嗅到了这些味道。
朝堂大臣尽是元庆朝老臣,哪怕深得女帝好处,对太祖陛下敬重,但他们容不得有第二位女帝。
若是外边愈渐猛烈的事情之主是一位皇子,那今日的事情肯定会变了。
皇家帝位争夺之惨痛已经屡见不鲜,但是大臣无法容忍这一切出自一位公主,还是当今太子的嫡姐,当今陛下的嫡长女。
这天底下,绝对不能有第二代女子当政。
因而,哪怕如今云熙公主变得痴傻,他们也得向天子施压,表妹臣子们无法忍受,甚至要求天子对这行为的彻查并处置公主。
宣政殿里,金碧辉煌,青砖黛瓦。
三位内阁首辅,五名御史与三位尚书步入中堂,手持笏板,目光微屈,却笔直而立。
“臣等,请陛下以朝政安稳为重,彻查有关云熙公主等事!”
御阶之上,启明帝脸色阴沉,目光凉薄,却是不见任何多余的火气。
宣政殿的早朝,空气冷的让人窒息。
许久无言,几位首辅心底拔凉拔凉的,只好再度躬身。
“臣等,请……”
“住嘴!”再三沉默,启明帝终于还是压抑不住的一声怒喝。
“你们放肆!”
“月初大朝,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联名逼迫于朕,不过一些不堪入耳的谣传,你们是大宁臣子,不是市井匹夫。”
启明帝霍然起身,挥手下,广袖在殿堂之上阳风起卷。
“你们身为朝臣,当谋国事,谋天下事!为天下臣民谋事!”
“陛下,”首辅义正言辞,提官服而跪于殿堂中央,铮铮铁骨却孤然挺立。
“臣等为此谏言,正是谋国事,乃为大宁国祚安稳而谋!为皇家江山安稳而谋!”
“胡言乱语!”
“现如今朕的公主如何情况你们看不见?好不容易是挽回一条命,结果却失了忆,明显外边的谣传就是针对云熙,你们一个个还真的是执迷不悟。”
没人能体会启明帝心底的苦,这次臣子显然听信了太多才会有这般莽撞的危机感。
可他们联合抗君,却是不曾想过天子对这一切的抗拒。
启明帝作为理想君王,可那份父亲的苦楚却是被他们完全低估了。
“此事非同寻常,陛下心底的苦臣等自明白。可外边谣言之盛,还请陛下查清楚,若是俱是属假,当严肃处理背后传播者。”
首辅依旧是压抗的,只是听到天子的话语气倒也软了许多。
“哦?”启明帝突然是疑惑,转而语气森然,“敢问首辅,那若是谣传俱是属实呢?”
“这……”
首辅不过试图引出陛下的决定,自然不会料想启明帝转而问得这么明白。
可如今公主的情况并非隐秘了,毕竟心情摆在那里,他也不是傻子,自然不能直言惩治公主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