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株是个娇弱的女子,虽然靠着警告勉强掩饰着,可语气已经显得艰难虚弱。
那苍白的脸色和刺目的伤口见证了方才的血腥。唯独秦沅汐等人面色冷漠,平静的目光始终寂寥。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秦沅汐冷喝一声,丝毫没有求全的意思,“徐汕,再给本宫剁去她的右手。”
蓝株还处在愣神状态,就已经是见着那还带着血迹的刀挥下。
“不!别,奴婢知错,大公主,奴婢交代……”
她哭喊着,只是这凄惨的求饶到底慢了一步,徐汕刀落,哪怕是避免了也是断了她剩下的三根手指。
手指的伤口是让蓝株疼得险些晕了过去,徐汕从旁边找来一瓢水淋在她的伤口,让她又很快清醒。
迷迷糊糊之际,是秦沅汐温柔飘忽的话语在她耳畔响起。
“本宫知道你很疼,本宫在此保证,只要你将知道的交代清楚,就可以去处理伤口。”
“…好,奴……奴婢说……”蓝株咬着唇,那柔弱的右臂颤栗着,苍白的面色没有半点神采。
紫茵当初交代的已经相差无几了,至于蓝株,秦沅汐纯粹是让她进一步指证秦希椿。
蓝株所知道的,还是关于那毒药的来历和制作毒药的药师。
其他种种,就是秦希椿历来的目的和算计,说起来,她自己知道的也不多。
这些交代秦沅汐并不感兴趣,吩咐人记录下后,也没有失言,命人派随军郎中将蓝株带了下去。
……
军营外,面临士卒的相送,秦沅汐同肖锦风一齐上了马车。
整个躯干靠放松在驸马身前,方才不可一世的女子已是慵懒起来。
“事情还算完美,按着计划,就等引那俞茼上钩了。”
“唉,也望俞茼真是有送死的打算,这事情拖久了,是早该结束了。”
面临这些天的折腾,肖锦风的神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只是事关陷害公主的四公主,他再如何疲累,也只能是尽心尽力去帮助。
或许……能这样跟公主亲密该是他每天得到的最大回报了。
将下颔轻轻靠在公主耳旁,肖锦风憧憬着,把身前的爱人搂紧了些。
两人间缄默下,依偎休憩,只听得马车轮子轱辘作响,将人的思绪留逝在了远方。
也不知多久,瞧着一行人里了军营足够远,秦沅汐匆闭目里恢复神色。
“好了,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你和徐汕早些去准备,我这边就不麻烦你了。”
肖锦风点头,轻柔的嗓音嘱咐,“虽然事情万无一失,可公主身份尊贵,一个人不要大意了。”
说着,双手依旧紧固,那带着明显关切的吻落在她的嘴角。
秦沅汐轻阖着美目回应须臾,才伸手推了推驸马,“锦风,我会小心的,你那边也小心点。”
“好,我先去了。”
松开手,肖锦风起身掀开了马车前的门帘,也不在逗留。
随即,马车放缓了速度,又过了不多刻,秦沅汐探手升起了金丝织簇的帘子。
杂草微掩的田埂枯黄,她揉了揉眼眶才定了心神,“梓芸,吩咐下去,注意周围的情况。”
“奴婢遵命。”
……
呼呼冷风浮动,轻搅起侍卫们肩头火红的布条,在缓慢前行中招摇不定。
不觉中,一群荷甲兵卒小心朝公主銮驾围拢。
伴随几声怒喝,马车在地里停下,交战很快席卷到了跟前。
公主的侍卫神经警觉,很快摆开了架势。
“殿下,外边来了刺客,还请殿下小心,属下们定当全力御敌!”
“嗯。”依旧在车里静坐的秦沅汐低声回应了一句,“本宫知道,全力击败那些刺客就是。”
话音落下,车内归于平静,只留下外边起伏不定的打斗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边争斗声渐渐下去,却是梓芸慌张的声音传来。
“公主,刺客人多,我们这边侍卫不敌,已经坚持不住了。”
“本宫知道,你先进来吧。”
外边,梓芸回头看着气势汹汹的几名刺客,听见答话作惊惶状进了马车。
见着主子,梓芸稍微躬下身,“禀公主,事情发展与预期相差不大。”
“嗯,很好。”
秦沅汐显得极其平静,连外边的情况都不曾问,静静等着刺客近身。
见主子如此平静,反而是梓芸脸上起了忧虑,“公主,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若是他们伤害公主……”
“无妨,本宫心意已决,不会有事的。”
梓芸并不这样认为,可见公主把握十足,也不好去反对,只好警惕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似乎是公主府的侍卫彻底败下,外边是一阵陌生的声音响起。
“云熙公主,我家夫人有请,还请公主老实跟着走一趟,沿途我保证公主的安危。”
车里的秦沅汐并不知晓外边情况如何,运量了语气,冷色呵斥,“你们是哪里来的刺客?在皇城外行凶,不怕有来无回?”
虽是从容依旧,可外人却能听出其中夹杂的几分紧张与面临危机的不安。
外边的头领听着,本还担忧的脸上浮现一抹自信的微笑。
“公主大难临头,还是少说这些不起作用的威胁,只管在车里安心等着,说不定我家夫人能放公主安然入城。”
领头说完,从容站起身子,悠长的目光远眺片刻,朝旁边的几名手下挥手。
“留下几人打理战场,其余人,护送云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