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请你适可而止。”
“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将以敲诈勒索罪对你提起诉讼,让你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敲诈勒索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者多次敲诈勒索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数额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许汉白像是被唬住了,默不作声的松开了手。
“做人要知足,之前的五百万我就当是堵你的嘴了。”
“我不管你是怎么进到我公司的地下车库里来的,既然拿了我的钱就赶紧滚。”
许汉白抱头鼠窜的溜了,许春秋却低着头站在原地,久久的没有动。
“走吧。”
许春秋缓缓地抬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她不敢优秀。
唐泽的话浮上心头,陆修的心里被牵动得狠狠的一抽,不禁暗骂了一句许汉白这个畜生。
“走吧,我送你回家。”
许春秋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陆修上前一步,轻轻的用虎口环住她的手腕,接着拉开车门把她安置进去,又从驾驶座那边替她系好安全带。
许春秋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把自己蜷成个团儿,就在他启动发动机的瞬间,他听到许春秋极小极小的一声:“……家?”
“什么?”陆修听不大真切,于是发问道。
“我没有家。”
她小小声说,眼角不见泪,可是鼻头却红了。
陆修一脚油门踩出去,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
他心疼了。
……
许春秋坐在陆修的车里,从暗无天日的地下车库重新回到地面上来,窗外的景色飞快的倒退,宽敞的接到、高大的楼宇,可是她想起的却是上个世纪北平的光景。
多么可笑。
上辈子她就是被亲生父母卖去花满楼的。多狠的心,才五六岁的小孩子,他们就舍得扔到妓院里去任她自生自灭。
到了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个亲人,没想到竟然还是这样……
“到了。”
许春秋抬起头来,窗外正是华娱传媒给她安排的公寓楼,她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在眼角上抹了一把,接着匆匆低头去解安全带。
陆修看她难受成这样,不知道说点什么劝他,全身上下的摸索着想找个东西哄哄她。
他摸边了身上的每一个口袋,终于在西服外面的兜里发现了一颗糖,是银行柜台上的那种包裹着玻璃纸的硬糖。
“伸手。”他说。
许春秋懵懵的转回过头来,依他说的照做了。
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一颗荔枝味的水果硬糖。
“陆总?”
许春秋心中一暖,撕开包装塞进嘴里,镭射的玻璃纸哗啦哗啦响,她的腮帮子很快就鼓起来一小块,是水果糖的形状。
“谢谢陆总送我回来,给你添麻烦了。”她含着糖,含含糊糊的道,声音有些闷闷的。
许春秋推门下车,刚刚迈出去一条腿就又被陆修叫住了,“等一下。”
她转过头来,直直的看进陆修的眼睛里。
“许春秋,”陆修深吸了一口气,“他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你了。”
像是觉得还不够一样,他又添了一句说道:“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许春秋看上去有些讶异,她怔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接着慢慢的弯起眼睛。
“嗯。”
……
然而这件事情并没有就此打住,许汉白在停车场里的话不知怎么的,总是钉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陆修皱着眉头,拨通内线电话把唐泽叫过来问。
“许春秋进公司以后,有没有做过什么医美手术之类的?”
唐泽乐了,开玩笑似的问他:“怎么,你怀疑她整容脸啊?”
“不可能的,”他拍着大腿对陆修说,“我看人很准的,我跟你打包票,这孩子从头到脚都是原装的。”
“不是,”陆修扶额,“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说有没有做过祛疤之类的小手术。”
唐泽肯定的说:“没有。”
“练习生部都是封闭管理的,她进公司以后,只要是去过医院就一定会有记录。”
“这孩子挺能忍的,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挺一挺就过去了,几乎没有去过医院,顶多就是关节挫伤去开过点药。”
陆修的神色却凝重了起来。
发掘许春秋进公司的那个星探明明说了,她在福利院的时候手臂上还有伤呢,而且听他的意思说还是相当显眼的一块疤痕。
许汉白扭曲的嘴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她胳膊上的伤是怎么没的?
陆修正晃神着,唐泽递了个手机在他眼前:“许春秋春晚的通稿出来了。”
她难得上了春晚,唐泽当然不会放这样的机会白白溜走,果不其然,网上的评论一边倒的一片赞扬。
“开始我在春晚上看到的时候都傻了,旁边都是京剧大家,我压根就不敢认,没想到那个许春秋真的是我想的那个许春秋!”
“才刚刚出道两年不到就上春晚吗,也太厉害了吧!”
“我的天哪好绝,我真的反复回放,那段词都快要背下来了,今天也是为许春秋的嗓音哭泣的一天!”
“怎么觉得这次许春秋和以往的唱法不大一样?”
“这一次她模仿的是典型的梅派唱法,下嘴唇都不带动的,听说原本《穆桂英挂帅》应该是梅派的邱月白老师的剧目,结果邱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