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视频是金翔拍的。”
许春秋不知道她说的是指哪一条。
白秋鲸长叹一口气:“两条视频都是他的手笔。”
她说着,突然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像那种随随便便跑到夜场去嗨的女艺人啊?”
许春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就是在那个场合下遇到了金翔。”
白秋鲸的视线跟着她的思绪一并飘得很远,娓娓道来地讲述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江曼的《替罪羊》,她靠着那部电影拿了金龙的影后,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那个角色,原本是我的。”
“我被导演选中,在剧组里待了整整六个月,该拍的镜头全都拍得七七八八,一切都要尘埃落定的时候,我被换掉了。”
“就跟做梦一样,我感觉我可能就是做了一场梦,而不是去拍了一部电影。”
“那段时间我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压力也很大,以前电影学院的同学攒了个局,在酒吧里。”
“我去了,醉得一塌糊涂。”
“他把我送回去的,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白秋鲸微微地笑了笑:“我喝醉了以后很疯,而且什么都不记得。”
“只是第二天满身酒气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公寓里了,床头柜上还有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麻辣兔头。”
“他在校友群里加了我的微信,给我发消息说,我醉迷糊了以后一直吵吵嚷嚷地要吃兔头,他就给我买去了。”
“因为那袋兔头,我们渐渐开始频繁地见面,他那时候才大二,有种干净的少年气。”
“我被这个乌烟瘴气的圈子伤透了心,我们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很近。”
“一开始我以为他喜欢我,想要和我谈恋爱,可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以后,我发现他另有所图。”
“从始至终我们出去吃饭逛街,花钱付账的就一直是我。我原本觉得没有什么,他还是个学生呢,手里能有什么钱,更何况还是同学校的学弟。”
“后来他开始要求我教他演戏,你知道那种被接连否定了以后,突然觉得自己被需要是怎么样一种感觉吗?”
“我不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歪心思,也不是不知道他对我有所企图,只是……”
“我想不到竟然会把你牵扯进来,我想不到他竟然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当白秋鲸看到那条视频的时候,脑子里“嗡”地一下就炸开了。
那个半夜送她回公寓,还会特意跑去买麻辣兔头的男孩子,他就得意洋洋地坐在自己的对面,脸上挂着市侩又油腻的笑,双手交叠地等待着她看完了这段视频以后的反应。
那一瞬间,白秋鲸觉得自己像是一头踏入陷阱的绵羊,原来从始至终就没有什么真情实感。
“我今年二十八岁了,竟然被一个小我整整六岁的男孩子骗得团团转。”
“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许春秋轻轻地触一触她的手,正打算说些什么安慰她,只见休息室的门突然从外面拉开了,来人连门都不敲一下就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白秋鲸抬起眼帘,声音冷下来:“你来做什么?”
是金翔。
“那个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翔在江曼那边受了气,忍气吞声地把江影后哄得服服帖帖,回到剧组以后态度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推开白秋鲸休息室的门就要找她兴师问罪。
白秋鲸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没有起身,她连半句废话都懒得和金翔多费口舌。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一百零八线的过气女艺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甩脸子?”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根本就没有红过,又谈什么过气不过气的呢?”
“你别以为撤下一条视频就可以一劳永逸了,一个是出道十年都混不出名堂的一百零八线糊逼,一个是空有名头,沦落到和小孩子一起上表演课的水货影后,我们走着瞧!”
白秋鲸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咬紧了后槽牙,伸手指一指门口:“出去!”
“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囿于昼夜》剧组不欢迎你。”
金翔一点都不往心里去,反倒是嬉皮笑脸地往门框上一倚:“你以为自己是导演吗,你凭什么让我出去?”
“我是图导亲自选的楚津,在剧组拍戏有什么不对吗?”
休息室的墙上挂着剧组拍摄的日程安排,从明天开始就要转入林昼夜大学阶段戏份的拍摄了,金翔的名字明晃晃地挂在日程表上,和许春秋、宋沉舟几个名字排列在一起。
“万一水货影后被我一个电影学院在读的学生压戏,这场面恐怕就要尴尬了。”
金翔话毕,不用人赶就哼着歌从白秋鲸的休息室离开了。
“我还是连累你了。”她叹了一口气。
许春秋摇一摇头让她放心,可是心里隐隐约约有些忐忑。
看来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
第二天要拍摄的戏份是林昼夜上大学以后与纪山海分隔两地,看到楚津的背影以后将他误认作纪山海的剧情。
取景地在附近的一所大学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簇拥在一起,踮着脚尖看热闹。挂着工作牌的场务费力地挡着人流:“不好意思各位,请不要影响剧组的正常拍摄,谢谢大家配合!”
“诶诶诶别挤我,你挡着我了!”
“出来了出来了,那是金翔吧,哈哈哈哈他穿西装好像个卖房子的,有房地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