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旭叹了口气,正想说话,吏部的一名官员走过来,没好气的道:“杨大人,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何必多惹是非呢?”
杨旭皱了皱眉,指着那女童道:“我不救,这个小生命可能就会没了!”
那官员一脸不屑的道:“每年城外都会出现流民,也会有不少流民得病死去!这种事情,不必在意,看惯了就好!”
“看惯了就好?”
杨旭深吸了口气,忍住胸中愤怒,沉声道:“如果生病的是你女儿呢?”
那官员轻哼一声,不快的道:“若是我女儿,我自会请大夫用心医治!这女娃儿……一条贱命而已!”
杨旭不怒反笑道:“在你眼里,这些流民或许是一条条贱命!但在我眼里,他们和你的命一样,并无贵贱之分!他们是我赵国百姓,亦是陛下的子民。你将陛下的子民们视为贱命,置陛下于何地?”
“你……你……本官好心劝你,你非但不听,还反过来污蔑本官!你有本事尽管救治!如此多的流民,看你能救几人!”
那官员冷笑一声,用力甩了甩袍袖,转身离去。
其他几部官员,见杨旭不懂规矩,也纷纷与他划清界限。
杨旭迎着那些病患流民家属看向自己的期盼眼神,抱拳作了个四方揖,然后指着杨富贵大声道:“凡是生了病的,就跟在我这亲随后面,一起去杨家庄园。那里是我的地方,到了自会有大夫为你们诊治。”
他话声一落,流民当中便爆出一阵欢呼,病患家属面露感激,纷纷跪地磕头。
杨旭四下里扫视了一遍,发现流民当中有不少青壮男子,心中一动,接着又道:“我那庄园里,需要一些能吃苦耐劳的青壮干活,愿意去的,也可一起跟着过去!那里有住处、一日三餐管饱、还有工钱可拿!”
这些流民,在城外住的是用杂草或木头临时搭建的简易棚子,连遮风挡雨都难以做到,每日吃上两次稀粥,只能保证饿不死。
一听杨旭的庄园招人?不但一日三餐管饱?又有工钱可拿,现场的流民顿时骚动起来。
一些有力气的青壮汉子?见杨富贵缓步前行?于是携儿带女,纷纷跟上?朝着杨家庄园方向行去。
“这位大人,我们虽是妇道人家?但也有一把力气?也能干活做饭,不知大人是否肯收留我们?”
一名胆子大些的女子起身说道。
杨旭闻言,不由一笑,自己倒是忘了?女人心细?有些事情做起来,或许比男人更加合适,于是笑着道:“行。你们有能力干活的,也可以一起跟着去。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不合适的不要。”
他此言一出?不少女子也跃跃欲试的跟了上了队伍。
如此一来,城外成千上万的流民?居然走了一小半,余下的一些流民?也暗间记住杨家庄园,准备观望一阵后?再决定是不是去那里求个安身之处。
其他几部官员?看杨旭的眼神像看一个傻子。
他们知道杨旭在皇都城内有生意?而且非常赚钱,但再赚钱的生意,也经不起他这样乱搞。
那些流民,除了能卖点力气,其他什么也不懂,杨旭把他们招到庄园里,难道只用来种地不成?
可他那庄园,充其量也就几百亩地,只种地的话,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人。
还有那些妇女,他们实在想不通杨旭招去干什么。
不过对他们来说,流民走的越多越好,以免出了乱子,上头追究他们的责任。
黄昏时分,安抚了一番流民后,杨旭回工部复命,与杨大志一起,匆匆返回杨家庄园。
虽然天色将黑,但杨家庄园大门外,依然是一副热闹景象,流民们排成几队,等着接受杨红玉、杨菁等杨家寨寨民的“体检”。
所谓的“体检”,是杨旭定下来的,主要就是问年龄、量身高、看有无伤残等等。
平时杨家庄园招募人手,也都是按照这个标准来。
这次为了尽可能多的接纳一些流民,杨旭让杨富贵转告杨红玉,可以把这个标准适当的降低一些。
只是让杨旭没想到的是,杨红玉对那些流民充满怜悯,善心大发,几乎每家每户她都留下了一个。
在杨红玉看来,自己留下一名流民,便等于救活这个流民的一家人。
因为杨红玉知道,杨旭虽然爱钱,但绝不是个小气的人,他招募流民,既然会给工钱,那么一定不会给的太少,而流民依靠着挣到的工钱,说不定就能够养活一家人。
杨旭知道杨红玉的这个想法后,心里只有苦笑,但也没说什么。
杨旭挣钱的初衷,是为了自己和身边人能够过得更好,现在却想着如果在这个基础上多救一些人,那人生岂非更有意义?
如今杨家酒楼和杨氏香水铺属于杨家寨的分红,都在杨旭这里,由杨旭支配,再加上杨旭自己的分红,数量已经非常可观。
有这些银子,哪怕招募上千名流民,而且这些流民什么都不干,也够养活他们一年半载的。
更何况,杨旭招募流民的目的,可不是让他们吃闲饭的,而是准备让他们充实到庄园各处干活。
另外,杨旭还在筹划着又一项新的产业,这产业若是做起来,还能吸纳更多流民,赚的银子也会更多。
经过“体检”,合格的流民以及他们的家人,被临时安置到杨家庄园内新盖的那些宽大厂房里暂住。
那些厂房内虽然没有床,但地上却铺了木板茅草等物,每户流民还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