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上总有两种态势,或是穿插着不齐的步伐与各态的身姿,或是气氛凝重尽余数人的焦急等待,眼下李淙夫妇和齐矗正处于后者。
齐矗按照仲涵的提醒,承担了全部的手术费用,李淙虽内心些许惊讶于这个小男孩竟难得少有的担当,但是表面上却对他的举动未做半点评价。
李瑶深知齐矗家里现在的经济状况,所以十分诧异齐矗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么多钱,齐矗却没有详细告知,只是安慰她安心手术,其余的事情都无需担心。
手术时间不算久,但是对于等待的家人来说却是难熬的,李淙此刻不仅担心手术的问题,还有就是在考虑李瑶接下来学习的事情,如果他的料想没有错,现在应该整个十三中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再让李瑶继续回去复读肯定不可能,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在家里自主复习,只要为她请专业的辅导教师就可以了。
“小子,我和瑶瑶妈妈不打算让她再回学校复习了,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你应该知道原因,你接下来想怎样我们家无权干涉,但是要是你在学校胡说八道我饶不了你!”李淙的语气颇有威胁的意味。
“您多虑了。”齐矗虽然还保持着礼貌回答的架势,但是却发自内心的不想再和李淙过多的交流。
李瑶妈虽说也心疼女儿,但是她的内心是柔软的,她能够站在李瑶的角度去理解这个不慎疏忽的男孩,所以面对李淙对齐矗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李瑶妈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
当护士推着刚刚从全麻状态苏醒过来的李瑶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齐矗的眼泪瞬间迸发了,但是他极力的强迫自己把眼泪往回咽,李瑶妈心疼的摸着李瑶的头,嘴上责备着:“让你任性胡来,这是糟了多大的罪!”
李淙则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看着眼角有泪的女儿。
李瑶的眼睛一直钉在齐矗身上,她看得出齐矗内心的自责与愧疚,虽然此刻自己身体不适,但是李瑶还是勉强挤出笑容对齐矗不断的轻轻摇头,这个摇头中有太多的含义:别担心,我不疼,没关系,不怪你。
看见李瑶这个样子,齐矗的心像被大风车缠住的丝巾,越绕越紧,越绞越疼。
虽然李淙一直对齐矗怒目相视,但是齐矗还是走到李瑶身边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明媚的双眸因泪水的覆盖失去了往日的璀璨,齐矗心疼的不能自已。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李瑶的脸,甚至想要深深的将她刻进脑海中,因为他知道,从今以后想再看见这张脸,握住这双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齐矗,我没事~”李瑶虚弱的安慰道。
“傻丫头,你的脸现在都是惨白的了,还说没事,听话,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知道么?我们一起努力,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齐矗几乎是哽咽的说出的这些话。
李瑶听出了齐矗话里有话,像是在做着道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感。
“你好好复习,不要浪费时间,我过两天就回学校上课,你等我。”李瑶说。
齐矗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
“行了行了,赶紧收拾一下回家了,不是什么大手术也不用住院恢复,回家休养吧。”李淙有些不耐烦,毕竟走廊上来来往往都是人,这种妇婴医院,两个一看就是学生模样的孩子很难不引起侧目。
齐矗在医院门口静静的看着李淙的车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中,不知道是真的车子驶的远了还是泪水模糊了双眼才会看不见。
……
李淙的料想一点不差,李瑶和齐矗的事在十三中的确传的沸沸扬扬,所以当齐矗走在校园里总会有很多人对他侧目甚至指指点点。
齐矗完全无暇顾及别人对自己是怎么个看法,只是全心挂念着李瑶。
每月一次的班会例行开展,不同于每次由班长组织,这次班主任亲自上阵,虽然言语比较谨慎含蓄,但是很快大家都明白了:她想用李瑶的事情提醒同学们理性看待异性同学间的感情波动,切记要克制**和冲动,以免再引起任何影响不好的事件发生。
齐矗全程低着头,倒不是有多羞愧,只是越是听别人这样讲,他越觉得自己对不起李瑶。
陆梓飞的座位和齐矗平行,虽说心里对他也有怨言,但是同为男生,反倒多了一些感同身受,更何况自从他回到自己家以来,家里压抑的气氛已经让他足够憋屈和崩溃了,加上紧张的复习氛围,现在的他实在是有些自顾不暇。
仲母会不时的打电话询问陆梓飞的近况,像是有没有按时吃饭啊,和家里再闹矛盾没有之类之类的问题,仲母虽然不喜欢他的妈妈李静,但是对于陆梓飞的喜爱却是发自内心的,他突然不住自己家里这件事仲母好几日才适应过来。
……
闹!作!摔!砸!
李瑶用尽了各种反抗的手段,没去学校这几日,家里已经被她闹得鸡犬不宁,李淙因为心疼她的身体,所以不像往日那样对她发火动手,他的无视让李瑶的放肆变本加厉。
李瑶妈既心疼自己的女儿又生气于她的不懂事,本就在家里没什么话语权的她只能夹在父女二人之间不断充当着调和剂,眼泪只好偷偷一个人流。
李淙控制李瑶的首要方式就是没收她的手机,阻断她与齐矗的联系,对于这种举动李瑶疯狂抗议,可是纵然软硬兼施,李淙还是不为所动。
没有了手机李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