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豪的脸色涨的通红,犹如被响钟敲醒了心智。
在众人无奈且略带嘲讽的目光,他略带尴尬笑容的退了下去。
沈白则是同情的看着他,心中泛起了一丝感慨。
唐天豪的举动看似可笑,但其实不就是映射了许多现实中人无奈的现状吗?
渴望出头的人,在本质上又有什么罪过?只不过大家走的路不尽相同罢了。
牢头颤抖着打开了牢房的门,放吴王出来。
“殿下受惊了,发生此等事实乃是属下之过,请殿下恕罪。”袁诚谦恭对张桓拱手请罪。
吴王倒是不以为意,他随意的摆了摆手,转头四顾,挨个打量着周围的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柳有道身上。
柳有道被他这么一看,吓得冷汗夹背。
“下官柳有道,见过吴王殿下。”
吴王哼了哼:“柳县令,现在你知道本王是谁了?”
“知、知道了。”
“那柄折扇的来历,柳县令也弄清楚了吧?”
“清、清楚了,再清楚不过了。”柳有道现在说话的方式跟唐天豪差不太多,都是磕巴。
吴王眯起了眼睛道:“那你可知罪吗?”
柳有道诧然道:“下官何罪之有?下官事前并不知吴王的身份啊?”
“就算是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本王以微服之身前来击鼓,你不秉公办理案件,反倒是将我下狱,你关的是本王也就罢了,若是换成一个别的普通的百姓,岂不冤死他了?他焉有出头之日?”
柳有道闻言哭笑不得。
普通百姓,哪个会闲出屁来过来击鼓鸣冤,非要状告卖刮刮乐的?
范枢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大老爷,您还是快感谢吴王殿下的点拨吧,幸亏吴王大度,只是当面指出不足,若是吴王殿下一时激愤,递书信于督察院,这事可就难解决了……唉!”
柳有道闻言勃然大怒,气的浑身颤抖。
好个范枢,居然敢如此裸的落井下石?
他这话中之意,表面上似乎是在提醒柳有道感激吴王,实则却是在提醒吴王,可以将这件事上报京师!
这是要弄死柳有道的节奏啊!
姓范的,当真是毒辣的紧!
吴王看着柳有道和范枢彼此大眼瞪小眼的怒视对方,恨不能将对方生吞活剥,突然‘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哈哈哈,你俩可真有意思。”
吴王这一乐,把县令和县丞都给弄懵了。
好端端的,他傻笑什么?
在场的人中,对吴王张桓性格有所了解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侍卫袁诚,另一个就是沈白。
沈白心中明白,这小子纯粹就是个玩主,表面上有时候一本正经还爱整人,实则内心里还是个没长大孩子,心思稚嫩的紧。
范枢想利用他整柳有道,只怕是选错人了,这个吴王只怕不是那种愿意掺和这种事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吴王突然转头问道:“沈白,你说说,对于本王被关押的这事,应该怎么处理才妥当?”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吴王怎么会询问他的意见?
沈白长叹了口气,无奈道:“柳县令关押皇族,以下欺上,罪莫大焉……要不就把他秋后问斩吧?”
柳有道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孽畜!安敢献此狂悖之策?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招你惹你了?”
范枢则是在一旁点头道:“关键时刻,沈捕头还是蛮公正的嘛……”
吴王愣愣的看着沈白,突然又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秋后问斩?哈哈哈,沈白,你可真有意思,可惜本王没有这个权力,要不还真可以玩玩试试……”
沈白翻了翻白眼。
玩玩试试?你倒真是敢说
这小浑蛋……还好意思批评柳有道冤死别人了?他若掌权,只怕死于非命的人得对堆积如山。
不过玩笑开一开就行了,得适可而止。
沈白正色道:“既然不能判斩,那殿下就算了吧,毕竟柳县令也不容易,殿下可以仔细想想,在堂上的时候,柳县尊毕竟也是秉公办案的,且殿下在大堂上的时候,也确实没怎么给他留面子,多少有损朝廷官员的威严,若是在不知身份的情况下,关押殿下也在情理之中。”
袁诚一皱眉,怒道:“竟敢当面指责吴王殿下的不是?好大的狗胆,你活腻了吗?”
沈白撇了撇嘴。
封建社会的狗腿子可是真烦人,人家主人还没说话呢,你跑出来献什么媚?
吴王伸手拦住了袁诚,寻思了一下,笑道:“倒还真就是这么个道理,既然是你说的,那我就听了!权当是本王给你的面子,不追究柳县令便是了。”
柳有道和范枢的嘴同时张开,合都合不上,活活能塞进俩鸡蛋。
吴王他……给沈白面子?
他俩之间有什么交情吗?
眼见自己在牢外,沈白还在监狱内,张桓有点不太高兴了。
“你们怎么还关着沈白?把他放出来!你们不知道他跟我是什么关系吗?”
这一句话可是将在场的人问懵了。
柳有道疑惑的冲着吴王拱了拱手,道:“敢问殿下……您、您俩是什么关系?我等还真就不知道……”
吴王被姓柳的给问住了。
是啊?我俩算是什么关系呢?
他疑惑的转过头,看向监牢里的沈白,奇道:“沈白,你说咱俩是什么关系?”
沈白反问道:“吴王觉得呢?”
张桓抬手摸了摸自己